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璇玑宫的,大约是走回去的吧,离珠一看见我,就很紧张的上来扶我,一连声的问我:“娘娘,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我伸手一摸,脸上竟是一片冰冷的泪水。这时我看见润玉也在,便想也不想一下就扑进他怀里,我觉得很委屈,我想要告诉他,可是我抬头看见他的眼睛我突然胆怯了。他还是那么温柔的注视我,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他的觅儿。本来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可是现在话到嘴边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他搂着我温和的问我。
我低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说:“润玉哥哥,我想去找你,可是,我迷路了。我走来走去都找不到,我找不到你……”说着我大哭起来。我哭的是,我什么时候竟然学会说谎了?我哭的是,我自己的丈夫,我的枕边人,我竟然不敢问他。我哭的是,我以为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然而我竟然不信任他了。我哭的是,我们还是新婚可是却好像已经结束了。
润玉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对我说:“那以后我去什么地方都在屋顶架一座彩虹好不好?你看到彩虹就能找到我了。”
他们都以为我是小孩子心性,哄着我又去用晚膳,我也只好装成小孩子,挑三拣四的吃了一些,就闹着想睡觉了。今夜恐怕昙花会开,我才不想又被他当成觅儿,陪他赏花,我现在恨死那些花了,以后总要想个办法将那片花都尽数毁了才好。
离珠服侍我梳洗完毕,就退了出去,我上床蒙着被子装睡。过不了多久,润玉也上床了。咦?他不去赏花了吗?我正想着,他却一掀被子钻了进来。我翻身背向着他不想理他。他却手臂舒展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我已经睡着了。”我在他怀里挣了挣,挣不开。
“现在你醒了。”他语带笑意,手臂紧紧的把我箍在他怀里。
“不舒服。我要睡觉!”我扭来扭去的挣扎,不高兴的抗议。
“我会让你舒服的。”润玉一翻身就把我压在身下,按住我的双手。我一动也不能动,只好气呼呼的翘起嘴巴,然后我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翘嘴巴本来是在生气,可是他看来定是以为我在索吻,于是他就真的亲下来了。完了完了,又被他勾引了。我心惊胆战的等着他情到浓时叫我觅儿,我的心颤抖着准备再一次被他凌迟处死,奇怪的是今夜他并没有叫我觅儿。后来的每一日每一夜都没有再叫过我觅儿,仿佛之前都是我的幻听。
不过润玉也从不叫我名字,他总是你啊你的喊我。所以我仍然是耿耿于怀的,总寻思着要找人问一问这个觅儿。要找一个跟在润玉身边久一点的,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还得为我保密的人。可是知道来龙去脉的老人好找,能为我保密守口如瓶的人却难找啊。我才一千岁,涉世不深,之前都待在青丘那个大农村,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瞎玩儿,天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终于让我找到符合我要求的人了。她就是旷露。
早就听说过旷露是璇玑宫的老人儿了,润玉还是夜神的时候就追随他,在他登基时也立过大功,对他最是忠诚。现在旷露管理着天界的大小事务,繁忙得很,我虽听过她的名字却一直没见过她。直到有一天,润玉正在省经阁教我练字,旷露有事来报,我才第一次看到她。我一见到她看润玉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爱他,很爱很爱,不比我少。后来我又暗中留意观察她,她做事一板一眼的,处处以润玉为先,总是尽心尽力为他打算,我自问如果我是她也不见得会比她做得更好,难怪润玉那么信任她了。可是润玉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假辞色,我都有点可怜她了,我们也算是同命相怜吧,不过她比我还惨,爱了润玉那么久,却连天妃都没当上。就是她了,我想。
后来我找了个润玉不在璇玑宫的时候,叫离珠去请旷露过来。旷露到了之后,我叫离珠关上门去门外把风,然后将旷露请进内室。
“旷露姐姐,”我拉着她的手请她坐下后说:“我请你来是有一件疑难之事,想问问你,请你帮忙。”
旷露侧坐了半截椅子,询问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觅儿是谁吗?”
旷露脸色犹豫起来,一时没有说话。
“旷露姐姐,你知道的,是不是?”我握住她的手急切的问,“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旷露支支吾吾的说:“这种事情由我来说恐怕是不太好。”
我落下泪来,说:“润玉哥哥在新婚之夜洞房的时候一直叫我觅儿。”说完,我心里又是一酸,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滴落。我泪眼朦胧的看着旷露,她的脸上浮现出不忍和同情。
“你知道了,会更伤心的。”旷露叹了口气对我说。
“我想要知道,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我语气坚决。
“她叫锦觅。”旷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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