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如果

时真：你知道夜神月吗？

时真看着坐在对面的梧言，用吸管胡乱搅着眼前的饮料。

贺梧言：知道啊，喂……别说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聊动漫？

梧言看了看四周，小小的咖啡厅内，虽仅有他和时真二人，却也显得有些拥挤。

时真：如果你有了幻力，掌管世人生死，你会做什么？

时真握紧左手，掌中的核心幻力似乎已扎根在血肉中，与他合为一体。

他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能力远高于夜神月的“死亡笔记”。

愿燃告诉过自己，有了核心幻力，自己的愿望不像其他幻灵那样有许多限制，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让一个死人复活，无需在意那愿望是否现实。

梧言看着时真，并不打算认真作答，却也仔细思考了一番。

贺梧言：现在有凌若在，许愿确实有不少限制……如果我自己有了幻力，当然是先保证自己名利双收，然后嘛，预知未来，拯救苍生。

时真听罢只是笑了笑，他喜欢梧言的这种间歇性坦率，在他面前有时连读心的幻力都省了。

时真：哈哈哈，你倒也是个圣人。

时真继续搅着面前的饮料，直到那淡绿混浊的液体在杯中不安地逃窜到桌子上，他才心满意足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那早已半凉不热的抹茶拿铁。

贺梧言：那你呢？如果变成不需要契约者的幻灵，就像那个梦那样，你会做什么？

梧言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听着时真对自己的答案做了评价，自己却不知道时真的想法。

时真拿起面巾纸擦了擦原本也没沾上任何东西的嘴角，觉得梧言说的话就像是数日以来缠绕在耳边听不真切的言语突然明朗化了。

时真：变成现实世界的梦…让梦境消失，人们再也不用许愿，每个人都满足于自己拥有的一切……

贺梧言：不可能的！

未等时真说完，梧言就打断了他。

贺梧言：不可能的！你可以管得住自己，但是你管不住别人！就算有幻力，你也不可能控制所有人。

时真听罢略微愣了一下，又继续抿了一口眼前的抹茶拿铁。

时真：那该怎么做呢？

贺梧言：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你的目标定得越大，你完成的部分就越小，到最后……

时真：也不过落得一个事与愿违的下场。

时真冷静地接过梧言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时真：还好咱们没有幻力，不用操那么多的心。

时真刻意强调着，仿佛刚刚那些话真的只是自己的假设。

贺梧言：倒也是……毕竟咱高中就学过权利和义务是相统一的。

时真只是笑了笑，也没心思再喝他的抹茶拿铁。

如果有不需要义务的权利呢？如果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自由呢？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得到满足呢？时真反复问着自己。

回家途中，时真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告诉凌若愿燃幻力达到实体化便可从自己身上脱离的事。

贺梧言：怎么了？今天看着一愣一愣的，是不是又管不住寄生灵了？

梧言看时真又开始发愣，不耐烦之余又不得不担心。

时真：你回去告诉凌若，愿燃幻力强到可以实体化就可以从我这里出来了。

时真没仔细想就直接说出这句话。

梧言歪着头一脸疑惑。

贺梧言：她问遍了幻域都得不出个答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时真正思考着怎么把这部分圆过去，愿燃便提醒他，只要说是聊天群组里说的就好。

时真：聊天群组里，有人的幻灵很厉害，聪明绝顶不说，还见多识广……他告诉我的。

时真有些紧张地说着，梧言仍是不信任。

贺梧言：怕不是谣言吧？

时真摇了摇头，甩下一句

时真：信不信由你。

梧言见他似乎有些委屈，也只好匆匆忙忙地信了，回头就告诉了凌若。

凌若听他和长老说的一样，也只是半信半疑。

贺梧言：他今天问我要是有了幻力会做什么，真不知道他每天想这些做什么。

梧言脱下外套，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凌若已经开始有些紧张。

贺梧言：难不成我们俩去幻域沾上的那点幻力也可以拿出来用一用？那可就帮大忙了！哈哈哈。

梧言毫无顾忌地说着，凌若一时紧张便跑到房间把门反锁了。

梧言见凌若这个反应，开始考虑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可行性。

贺梧言：看来……是可以拿来用的啊？

梧言回想到凌若在愿燃和时真关上幻域大门说悄悄话的时候马上把他们推出去，愿燃又说自己和时真可能会把核心幻力吸干之类的话。

如果自己再去一次幻域的话……

然而梧言却并不敢多想，只把自己手头的游戏玩通关了便开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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