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为自己妄下断语脸红了一下,道:“那么我有机会见到他的话便帮你转达。不过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这事我也说不准。”
季展修忙谢道:“有劳姑娘了!”
叶员外送我出门时又执意送我一笔额外的酬金,还说叶和秀与季展修的婚期定在几月几日邀我一定赏脸。这两样我都婉言谢绝了,叶员外有些遗憾的样子,我笑道:“好事多磨,叶小姐与季公子这段姻缘历尽劫难,现在只等圆满了。届时请老爷代云春祝他们幸福美满、百年好合吧!”
我回头看了看叶府的大门,心中十分感慨。叶和秀那模样,是将卞时章忘了无疑,然而如果忘记一些事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便也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那段回忆本来便不该出现在她生命里——不管卞时章用意如何,对这一世的叶和秀来说,他终究是个不速之客。
然而转念一想,心里又觉得十分遗憾。人总希望世事都能两全,但常常不如意,有人得了圆满,便会有人遍体鳞伤。然而伤的已经伤了,只希望圆满的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我最后请叶员外代为转达的祝福,卞时章若在,应该也是这两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来形容姑苏城实在是贴切,自从立夏解除宵禁之后,城里到了晚上也十分热闹,三教九流的人物在各处勾栏杂院中厮混,其中有唐祁宁这种“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公子,当然也不乏到处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前者在姑苏出了名的除了唐祁宁还有另外三位,合称“四绝”的,坊间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具体如何我也不甚了了;而后者,从叶府出来没多久,刚走到江南贡院边上,太阳都还没下山呢,就给遇上一位。
在姑苏呆了几年我也算了解一点风土人情,贡院边上这条路是出了名的安静,行人向来都是闭嘴低头匆匆而行,上次我还亲眼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个哇哇啼哭的娃娃,眼看要路过这边了,抬手就捂了孩子的口鼻,疾行一路,我看差点没把孩子给憋死——姑苏百姓们对读书人的敬畏可见一斑。
然而现在就是在这条寂静的路上,某个巷子口。
剧烈的喘息、**,好像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从幽深的巷子里争先恐后地传出来。我步子一僵,身形顿了顿,心里暗骂一声“世风日下!”便急急加快脚步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哪知身后的巷子忽然传来嘶哑又断续的一声:“救……救救我!”
声音不太响,但也不微弱,我确信自己没听错。巷子两边是爬着青苔的高耸的马头墙,非常的狭窄幽深,一股奇怪的腥味弥漫在巷子里,是泥沼中植物腐烂的那种昏沉的土腥味。昏昧的光线尽头有两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叠着、扭动着。两个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喘息声回荡在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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