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学教活动的深入开展,有的县区出现了没有按学教活动规定动作操作的现象,并被驻市省委督导组发现后全省进行了通报。因此,市委组织部汲取教训,加大力量对县级学教活动进行指导,以防再出现“三步并作一步走”减少规定动作的事情发生,H县是H市的郊区,市区距H县城实在太近,驻市的省委督导组最容易出现在H县暗访或督导。鉴于此,市委组织部不敢大意,派出主管党建的副部长窦哲来赴H县,驻点督导。
窦哲来是党建专家,又是市委和市委组织部钦点的钦差,H县委不敢马虎,高规格进行了接待。县委书记王雨泽,副书记崔志豪,组织部长郑之江,以及邢子达、景虎州、肖新颜、寇彨等陪同窦哲来视察各项工作。看过资料,又转了几个单位后,盛情款待窦哲来。席间自然是推杯换盏,热情备至。郑之江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到H县任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所以他和窦哲来部长相对熟悉,自然对窦部长的家庭状况也很了解。
酒过三巡后,郑之江就和窦哲来暧昧地拉起了斜篇。
“窦部长是整个全市学教工作总指挥和总导演,您的工作压力大,承担的责任也大,多注意身体啊”,郑之江借着酒劲拍着马屁。
坐在下首的贾子达也赶忙溜须道:“就是啊,窦部长是我们的老领导,老领导好,我们大家也会好”,说着端起酒杯就凑向窦哲来,“窦部长,小贾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喝干”,贾子达滋溜一口喝干了。
窦哲来哈哈一笑,说道:“你个小贾,就是嘴甜,光逗我开心”,说着也端起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
“窦部长,窦嘉现在对上了吧”,过了一会郑之江没由头地小声问了一句。
“唉,没呢!高不成低不就,真是愁死人了”,正在微笑着说话的窦哲来即刻显出一脸的阴暗和忧愁,不自然的抬手挠了挠油光发亮的大背头。
原来窦哲来有一个女儿叫窦嘉,读完大学读硕士,读完硕士读博士,读完博士又读博士后,取得最高学历的女孩身材却不到一米五五,来年就三十一岁了,依然没有对象,这可是窦哲来最大的心病了。
郑之江后悔不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大骂自己不着调的大嘴巴。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郑之江很可能要抽自己几个耳光了。
这时机敏的贾子达说了一句,“学教办最近抽调来几个小伙子,看上去都还不错的,郑部长,我们是不是给窦部长操操心”
“偶!行啊”窦哲来精神一振,两眼一亮,“那就有劳小贾了”
“对对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窦部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老贾,必须保证完成任务”郑之江象从梦中醒过来一般,连忙把任务派给了贾子达。
贾子达是个马屁精,当得知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女儿还没有对象,窦部长郑部长又把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他时,他站起来连干三杯,“保证完成领导交给的光荣任务”。
宴会一结束,他就忙不迭地跑回学教办,同时又把寇彨拉过来询问情况。两人连夜对学教办抽调来的单身男孩过筛子。
从县一中抽调来的政治教师郝富旗是单身,二十有八的年龄,龙江师范大学毕业,一米八零的身材,也说得上是玉树临风,由于家庭经济条件不好,至今未曾婚配。他是在寇彨去县一中调研时认识的,小伙子政治理论功底深厚,一手漂亮的钢笔书法,一下就吸引了寇彨的目光,随后学教办成立,郝富旗随即被寇彨招到麾下。
郝富旗来自H县一个偏远乡村,在家排行老大,下面六、七个弟弟妹妹,家庭生活有些艰苦。再加上母亲早逝,父亲又娶了一个续房,却常年有病。由是,他很少回家,常年住在职教中心的单身宿舍里,来到学教办,他又一直住在招待所里。
得知这一情况后,贾子达放下架子带上寇彨,亲自和郝富旗谈这事。一听贾部长要觐见,郝富旗开始紧张得不行,要知道贾子达部长平时端的那个架子可大了去了,哪里会召见一个抽调来的小办事员。当贾子达和寇彨给他谈完来龙去脉后,郝富旗自然乐得不行,他满口答应,可以见见窦哲来部长的千金。
第二天晚上,在招待所院内的杨树林里,经过一番打扮的郝富旗由寇彨领着,见到了矮自己半个身位的窦嘉千斤。窦嘉倒是满身名牌,脚蹬恨天高,矮胖的身材像一座土包一样缓缓移动着。二目相对,相见恨晚。由于都是高材生,话题瞬间共融。很有眼色的寇彨看看有戏,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那晚,也不知道郝富旗和窦嘉聊到几点,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总之很晚很晚。据那些在招待所彻夜打扑克和垒麻将的可靠消息,郝富旗当夜未归。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一直想找到他(她),他(她)却偏偏让你找不到,像在这个世界上给你捉迷藏似的,让你心急火燎。有些人你不敢奢望,他(她)却偏偏就爱上了你,让你连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天上就突然掉下个林妹妹,我们只能说缘分使然。
由于缘分使然,郝富旗和窦嘉相遇相识相知到相爱,活生生地在众人面前演了一部七仙女和牛郎的活现代剧。傍上七仙女的郝富旗,也真是好福气。见面时从寇彨那里借来的梦特娇T恤和利郎西裤,寇彨以一个“小意思”而拒绝收回。没过几天,县委组织部通过和一中领导交涉,把郝富旗的人事档案正式调至县委组织部党建科。
这下,刚恢复伤势上班的小光棍马二乐有牢骚了,尽管大姨夫是主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自己的手续却始终调不到组织部,而一个纯屌丝在不到一个月内,美人手续一并解决,真他马拉个币没地方说理去。于是马二乐夜里和大家甩扑克时不再聊晕段子,开始拿郝富旗开涮,并且有板有眼地给郝富旗做了一首打油诗。
二十八岁好福气,攀上高枝不着地。
窦家黄花瘸了眼,抱个屌丝不分离。
有人把打油诗传到郝富旗耳朵里,他吐了一口唾沫,抹在自己打着摩丝的扁脑袋上,怂了怂金丝边眼镜,从鼻孔里哼了一下,轻轻地说道,“不看看自己啥层次,就他马拉个币一个没有教养的街头小混混,还他马拉个币给我这么高富帅的人比,真是找错对象了”。
说这话时,郝富旗完全是一副乞丐一夜间变成富翁的神态,他已经忘记了家里病榻多年的老父亲和那六、七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弟弟妹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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