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莉莉丝

“画画游戏，这就是笔，”莉莉丝拿着小刀，锋利的刀尖轻轻停留在凯琳脸上：“这是画纸。

“不……不要！不要！！”凯琳的尖叫声可以算得上是撕心裂肺，被折磨这么久的她，声音早已沙哑，拼尽全力嘶吼，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你啊……没有选择的权利呦～”莉莉丝扑哧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在凯琳眼里，就像吸血鬼的尖牙，似乎要将她吸干。

左手扣住凯琳的头：“你不要乱动嘛，不然画丑了可不要怪我，先画一朵玫瑰吧！”

凯琳哪里会听下去她的话，使劲的摇头，莉莉丝的力气再大，毕竟也是同龄孩子，一个不留神，刀尖狠狠划过凯琳的脸颊，留下一道难看的痕迹，鲜红的血液迅速流出，染红了脸颊。

“你看！叫你不要乱动，这下可好了，毁了！”莉莉丝有些恼怒，这个猎物还真是不听话：“不听话就要惩罚。”

也不管自己的力度是轻还是重，莉莉丝就胡乱在凯琳白皙的脸上刻画着，一笔，两笔……直到没有地方画，才停下来。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或许是因为刀子太过尖利，凯琳这一次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疼痛，她只觉得麻木，毫无知觉。

莉莉丝非常不满意她的表情，这是什么，毫不在乎？

“不错呦，竟然给我这个表情，那我就让你冷静不起来。”莉莉丝冷笑一声，随即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铜镜对着凯琳：“看看你自己的脸，夏洛克还会喜欢吗，嘻嘻嘻……”

凯琳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脸……这是谁？好丑……好恐怖……是我？……是我！！！！？

“啊啊啊啊啊！！！！！”

“啧……好难听！闭嘴！”莉莉丝捂住耳朵，现在听凯琳的声音简直就是折磨：“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开不了口……”

“嘻嘻……别害怕啊，这是我从医务室的针头上拔下来的，已经消过毒了哦！”莉莉丝认真的解释，顺手从凯琳的衣服上，扯下一根丝线穿好：“而且相信我，我缝合技术不错呢！”

缝合……缝合……

凯琳似乎猛然明白了什么，拼命地挣扎扭动，像一条即将被屠杀的蛇，身子扭曲着，却被牢牢固定住，看着死亡逼近……不，如果是死亡的话或许还好一点。

“你就是用这张嘴辱骂莉莉丝的呢……”莉莉丝伸出手，抚摸着凯琳柔嫩脆弱的唇瓣，凯琳反抗似的想要咬她，却被她狠狠扣住了嘴：“你也是总这张嘴和天使说话的呢……”莉莉丝轻笑着，用力捏住凯琳的嘴唇，使她不能张嘴，随即举起银针—— 左手狠狠捏住凯琳的两片嘴唇，右手拿着针轻轻触碰到下嘴唇的下部，再狠狠刺进去——

凯琳干涩的眼眶再一次积满了泪水，无声的滑落，打在莉莉丝的手上，被捏住嘴唇让她无法用声音表达痛苦，所有的疼痛，全部包含在止不住的眼泪中。

莉莉丝没有理会手上的泪水，只是把穿着线的针再一次刺进上瓣唇，白色的线经过洗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在凯琳的唇上进进出出。

一针，两针，三针……凯琳已经记不清自己被缝了多少针，只知道自己只要一想微微开口，就会被不知道多少道丝线给困住，开不了口。

“缝好了，就像洋娃娃一样呢！”莉莉丝扔掉针线，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没想到，原来做这种事这么有趣，如果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再看向凯琳，已经瘫软在椅子上，没有动静。

“咦？玩坏了吗？”莉莉丝歪头。

“真是的，也不知道校长发什么疯，非要我们把地下室清扫干净！”莉莉丝隐隐约约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糟了！”莉莉丝毕竟还是一个孩子，遇上危急时刻也顾不上什么冷静，只想快点逃跑，她四处张望着，最后目光锁定在一扇破旧的窗户上，使劲爬上去，不管衣服变得多脏，狼狈的摔在地上，不过还好跑了出来，什么也不想，拼命的奔跑，一直到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逐渐冷静。

天呐……冷静下来的莉莉丝回想着自己做的种种，我都做了些什么！？

完蛋了，这次一定会被发现，自己会被捉起来，最后受到更大的折磨……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可怕……

莉莉丝双手抱着头，未来，似乎还是，一片黑暗。

剩下的半天浑浑噩噩的过去，莉莉丝满脑子都是事情败露后自己的恐怖下场，那个时候凯琳又会怎样，又会怎么对她，恐怕只会更狠，而妈妈和叔叔又会怎么对她，不敢想象，最重要的是……天使又会怎么看待她，怪物？变态？

无边的绝望将莉莉丝推向悬崖，沉重到让她无法呼吸……怎么一回事，再回想自己那个时候……那怎么会是我，那不可能是我……我怎么会这样……

突然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莉莉丝不自觉的拿出那面铜镜，手指抚摸镜面，温润的触感，然后——扬手把它狠狠摔在地上！

“都是你！你害的！”莉莉丝大声吼着，重新拾起铜镜，完好如初，一点裂痕都没有，再看看，镜子里不就是自己吗，表情也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特殊啊……

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莉莉丝还是把它放进口袋，浑浑噩噩等到放学，回家，一夜无眠。

家里是难得的平静，可就是这样让莉莉丝更加不安，内心波澜起伏，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后面的暴风雨让她根本不敢想象。

“宝贝，今天这么自觉，起来的真早～”安贝雅有点惊异的看着自觉下楼的莉莉丝。

“恩……”莉莉丝的声音有些疲惫，很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快吃饭吧，吃完去上课。”安贝雅难得的仁慈让莉莉丝紧绷的神经狠狠一跳，她在害怕，害怕安贝雅知道了什么。

“好，好的。”莉莉丝怯弱的坐好，无味的吃着盘子里的鸡蛋，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吃完早餐，莉莉丝硬着头皮坐车进了学校，一路上，她已经做好了被揭穿的心理准备，可是让她惊奇的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如平常平静，唯一不同的，就是凯琳神秘失踪。

怎么回事……？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不过……莉莉丝勾起嘴角，这样最好。

时光回溯，到昨天下午。

“真是的，打扫地下室很麻烦哎……”男人们在地下室门口抱怨着。

“叔叔，校长让我带话，说先打扫工具室再打扫地下室。”清朗的男声响起。

“真是的，一开始也不说清楚……走走走……”男人们招呼着，随即离开。

昏黄中，一个小身影进入了地下室。

温暖的手掌抚上凯琳的脸颊，温柔的，细心的，像是爱抚。

似乎是被这温暖唤醒，凯琳缓缓睁开眼，看见来人，眼睛里是呼之欲出的激动，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唇上密密麻麻的细线阻碍，无法开口。

“别怕……”男孩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他轻轻抚摸着凯琳脸上一道道伤痕，声音像海水一样涌出，看着凯琳沉醉的眼睛，开口：“你现在的样子……真恶心。”

凯琳的表情瞬间呆滞，似乎是不敢置信，她拼命的想要开口，却只能让伤口崩裂，鲜血喷涌而出，与眼泪融合在一起。

男孩把玩着手上的刀，狠狠划过凯琳脖颈，看着喷涌不断的血液，露出圣洁的微笑：“我说的话，永远算数。”

温柔的将凯琳**，放进带来的袋子里，将地上的血迹工具打扫干净，清理好一切，默默离开，只有昏黄的灯光见证着一切。

午休时间，莉莉丝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凯琳被自己折磨的凄惨场面，可是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反而，很兴奋。

本来应该阻止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了，拿出了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对自己微笑，她知道，那并不是她，可以说，那是另一个她……她在微笑，那笑容她可以理解，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赞许和认同。

“我不要这样，好可怕，我不该是这样……”莉莉丝对着铜镜，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纠结。

【不该是这样？那你该是什么样？看着天使被抢走，继续被那个贱人欺负，永远做一条可怜虫吗？！】镜子里的莉莉丝收起了笑容，表情很凝重，也很可怕，她弯了弯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

“我……”莉莉丝愣住了，“她”说的没错，现在自己确实不会再被那个女生欺负了，那个女生也不会再缠着天使了，那……天使就是自己的了？

莉莉丝逐渐被自己的贪欲所侵蚀，像是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无数只手抓着她，一点一点的把她往下拉，让她深陷无法自拔。

【其实你自己也是乐在其中吧，我并没有让你那么折磨她，可是你还是做了，并且做的很开心，其实你自己和我一样，我们是同类，就让我们结盟吧，我们一起拥有天使，不会有人再欺负你。】镜子中莉莉丝的声音逐渐变得深沉空灵，似乎在召唤着她，她伸出一只手。

“我……”莉莉丝犹豫了，咬了咬牙，也伸出了自己的手逐渐向镜子靠近，一点，一点，就在两只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

“莉莉丝，午休要好好睡觉！”老师走了过来，敲了敲莉莉丝的桌子。

“啊！”莉莉丝急忙缩回了手，顺便看了一眼镜子，和平常一样，只有她的身影，刚刚一切似乎都是幻觉，摇了摇头：“对不起老师，我马上睡……”随即立马把铜镜放进口袋里，自己在桌子上趴好，不过这一次，浓浓的睡意向她袭来，她没有防备，很快进入了梦想。

【莉莉丝……莉莉丝……】

梦境中，有一个和自己很像的身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轻声呼唤着自己。

可是无论莉莉丝怎么跑，她们的距离都是那么短而又是那么遥远，那个身影逐渐模糊，朦胧中，莉莉丝只看见，那个身影冲她伸出了一只手，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伸手，都够不着。

这一觉莉莉丝感觉睡了好久好久，睡的特别沉，直到老师连续叫了好几声，她才慢慢醒来，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当然，一切并没有因为凯琳的消失而画上句号，或许这是一个定理，所有的人都会朝着阳光靠近，就像那些女孩，都会不自觉的往夏洛克身边靠近一样。

比如现在，又一个无知的女生，带着让人恶心的笑容，抓住了夏洛克的手臂，脸上是让人想毁掉的得意，对于莉莉丝来说，这是一种对天使的玷污。

莉莉丝用食指嵌入这快要沸腾的血管，扯破声带在已不知黑白的思绪里赤脚狂奔，让鲜血污染每一片狰狞的面孔在喘息中一觉不醒。 那些女生总是如黑糊糊的神秘水潭出现在那里。平时静悄悄潜伏于某个人所不知的场所，一旦时机来临，就无声无息地涌出，浸满天使身上每一个细胞，看着天使在残酷的洪水泛滥中奄奄一息，痛苦挣扎。

莉莉丝紧紧抓住靠近天花板的通风口，苦苦乞求外面的新鲜空气。然而从那里吸入的空气干燥得几乎起火，热辣辣地灼烧喉咙。水与渴、冷与热这理应对立的要素齐心合力袭来。尽管世界上有那般广阔的空间，而容纳空间，虽然只需一点点，却无处可找。莉莉丝寻求声音之时，那里惟有沉默；寻求沉默之时，那里传来不间断的预言。那声音不时按动藏在莉莉丝脑袋某处的秘密开关。

莉莉丝的心如久雨催涨的大河。地面标识一无所剩地被河流淹没，并冲往一个黑暗的地方。而雨仍在河面急剧倾泻不止。

【呵呵，你看，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猎物呢……下手吧……】

下手……？莉莉丝犹豫了一下，经过上次的惊险让她有了防备，万一又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她不可能会一直好运，那就……放过她？

莉莉丝的神色阴沉不定，眼神不由自主的像夏洛克的地方飘去。

仿佛心电感应一般，夏洛克奇迹的转过了头，眼神在空中交汇，莉莉丝红了脸颊。

意料之外的，夏洛克没有继续和那个女生攀谈，而且抬起脚向着莉莉丝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莉莉丝的心脏受了刺激一般剧烈跳动，像要窒息。

“莉莉丝……对吧？”夏洛克走到莉莉丝的跟前，露出温暖的笑容，声音像流水一般流出。

“对，对！”莉莉丝激动的回答着，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是的，他叫了她的名字，一如那天他递给她衣服与奶茶，那是照亮她内心的阳光。

“那，那个，我……你外套我洗好了，还，还没干，下次，还你……”莉莉丝格外的紧张，声音小小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认识的莉莉丝，可不是小结巴。”夏洛克戏谑的眨眨眼：“其实不用洗的 麻烦你了，下次还我就好。”

莉莉丝这回连话也说不出了，脸涨的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夏洛克伸出手轻轻触碰一下莉莉丝的脸颊：“也很烫 ，真可爱。”

“夏洛克～”莉莉丝还没来得及兴奋，女孩绵软的声音就像一桶凉水一样劈头盖脸的浇下，瞬间浇灭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情愫：“这么说我可不开心咯！那你说嘛，她可爱还是我可爱？”

莉莉丝有些紧张的抬头看着夏洛克微笑着的脸庞，微微咬紧下唇，在心里默念：拜托……说我可爱……一次就好……

“当然是……”夏洛克眼睛突然一转，直直看着莉莉丝，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他微微一笑，捏了捏身旁女生的脸：“你可爱。”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从天堂跌到地狱也不过如此吧，莉莉丝僵直了身体，是的，她早该知道是这个结局，她不该奢望的……

“真的吗？好开心～”女生笑眯眯的抱住夏洛克的手臂，脸上满满得意：“那这个怪物呢～”

“别这么说，莉莉丝只是和我们有点不同而已，”夏洛克带着歉意冲莉莉丝点点头，随即开玩笑似的说道：“她啊，如果你消失了，她就是最可爱的喽。”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嘛～上课了，我们走吧～”女生笑着，听见了上课的铃声，亲昵的拉住夏洛克的手向教室走去。

“那么再见了，莉莉丝。”夏洛克回头，冲莉莉丝挥了挥手，跟着女生离开。

她啊，如果你消失了，她就是最可爱的喽……

她啊，如果你消失了，她就是最可爱的喽……

她啊，如果你消失了，她就是最可爱的喽……

这句话像苍蝇一样在莉莉丝脑海里不断盘旋，莉莉丝伸出颤抖的手拿出铜镜，冲着铜镜中的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一阵诡异清脆的笑声……

“如果她消失了，我就是最可爱的了吧……”

夏洛克突然停下脚步，温柔的注视着身旁的女生，抬起手轻轻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

“夏洛克，怎么了，上课了哎……”女生红了脸颊，稚嫩的羞涩，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我只是在想，如果看不到你了怎么办……尼雅，”夏洛克的眼神逐渐深邃：“那不是很可惜。”

“我会一直在的啊，你在胡说什么呢，走吧！”尼雅生气似的瞪了他一眼。

尼雅生气似的瞪了他一眼，红着脸小跑离开。 “那……可不行哦。”夏洛克站在原地，刘海遮住了双眼，微微开口，声音像勾魂的死神一样迷离，随即消散在空气里。

【我亲爱的莉莉丝啊，我就知道你会和我结盟的，那么这一次，你想要怎么惩罚那个不自量力的女生呢？】铜镜里的莉莉丝似乎早就看破了一切，在镜子里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白色的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光。

“我没有要和你结盟，”莉莉丝迟疑了一下，咬着牙：“不过我想和你做交易，在不结盟的情况下，替我除掉天使身边所有的女生，这一次的惩罚……我还没有想好，但是绝对不能和上次一样，有任何失误。”

【哦，当然，我的朋友。】镜子里的莉莉丝似乎早猜到了莉莉丝的话，伸出了她的手【来个约定的握手吧。】

“你……到底是谁。”莉莉丝伸手，却始终没有碰到镜面。

【我是你啊，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如果你想，我叫维特莉安，你可以叫我安。】维特莉安眯了眯眼，手却没有放下来。

“安……”莉莉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我在】维特莉安似乎很开心莉莉丝那么亲昵的叫唤。

莉莉丝微微一愣，突然心里的防备被瓦解，“我在”，这两个字让她安心，似乎安真的可以让她依靠，莉莉丝看着维特莉安伸出的手，直觉告诉她，只要她碰到了安的手，安……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吧，应该就不仅仅局限于在镜子里了吧。

莉莉丝微笑了一下，知道了结局，但还是伸手碰到了镜面：“安，我相信你。”

维特莉安的表情似乎有些呆滞，她笑了，笑的很可爱，就像以前的莉莉丝一样，只听；咔嚓——”一声，镜面也随着维特莉安嘴角的弧度而裂开，裂成好几块，最后彻底粉碎。

“安！？”莉莉丝急忙握紧铜镜，看着失去了镜面只身下铜壳的镜子，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人类，没有一丝生气，怎么会这样……安呢……

莉莉丝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铜壳，如果不是镜面的粉碎，莉莉丝几乎要以为什么都没做发生过，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随着铜镜的碎裂，莉莉丝的心似乎也跟着碎了，她又变成了一个人？没有人再会去帮她解恨，她又要重回以前凄零的生活……

“不要……安……”莉莉丝双手捂住眼，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或许安早就成了她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每次遇见了什么事，总会习惯性的找安处理，原来，自己早就和她结盟了啊……

“莉莉丝。”这声音莉莉丝再熟悉不过，和她一样的声音，却比她多了一份坚定，多了一分深邃，多了一分空灵。

“安？！”莉莉丝不敢置信的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她看见了……安，维特莉安，站在她的面前！

“我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并且释放我，”维特莉安的表情慢慢变得温柔：“你知道吗，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出现，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一直被父母小心呵护着，就算被同学欺负，你也没有过多的记恨，所以那个时候的我，不能说话，不能做动作，甚至连面都露不出来，不过，自从父亲死后，你内心的黑暗逐渐扩大，黑暗的扩大就意味着我的成长，我开始可以附在铜镜上，知道我为什么选择铜镜吗，因为我来自你的内心，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见面，随着痛苦的事一件一件发生，我开始可以微笑，可以点头，可以在镜子里随意肆动，到可以说话，最后到现在，可以走出铜镜。”

“所以……是我让你成长？”莉莉丝将混乱的思绪理清楚，费力的问着。

“是的，我是另一个你。”维特莉安晃了晃手臂：“不过，我依旧还在成长，等到最后，我们会真正的在一起，不过，这也是最难的阶段，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

“我明白了。”莉莉丝重重的点头：“我会努力的。”

“我很高兴你能接受我，既然你接受了我，那么我也会用尽全力保护你。”维特莉安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直到一个诡异的弧度：“莉莉丝，我们是时候想想该怎么惩罚那个无知的女生了……”

夏洛克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尼雅，直到尼雅被看红了脸低下头，他才把目光转向窗外，一片澄清的蓝，没有一丝杂质，四周也是清新的青草绿，每一棵树，每一株草看起来都是充满了生机，阳光的活力。

夏洛克露出习惯的天使微笑，喃喃自语——

“真是干净的颜色，只是少了点血红渲染。”

随着微风的吹拂，带走的不仅仅是尘土，还有时光。

“尼雅，我们去花园走走吧。”夏洛克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学了就直接回家，而是微笑着向尼雅提出了邀请。

“哎？可是不早点回去会被妈妈骂得哎……”尼雅的眼神虽然充满向往，但是也有犹豫。

“当然，你是知道的，我是最不愿意看见你被批评的人，”夏洛克很善解人意的摸了摸尼雅的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是我要求太多。”

“不，不是这样的……”尼雅慌忙解释着：“这不是你的错呀，没关系的，我们去一会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可以吗'，”夏洛克的眼睛里似乎有星光闪烁，迷醉了尼雅的眼：“我不想你有事。”

“可以！当然可以！”尼雅已经被夏洛克的眼神冲昏了头脑，也不管回到家会被怎么责骂，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走吧，早点走早点回家。”夏洛克优雅的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尼雅脸色微红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两人一起向花园走去。

“安，你也喜欢玫瑰吗？”莉莉丝很开心的在玫瑰旁打着转。

“当然，它的颜色多美啊，就像鲜血一样。”维特莉安伸手抚上娇嫩的玫瑰花，却直直穿了过去，摇摇头将手缩回来。

“这样更美呢。”莉莉丝轻轻将花瓣扯下来，揉碎碾在地上，印出一片红色，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心翼翼摘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女孩了。

维特莉安微微点头，这也是她想做的，突然，她向着一个方向看过去：“好像有人来了。”

“恩？”莉莉丝似乎也听见了脚步声，连忙躲进灌木丛里，轻轻拨开几株灌木，露出两只眼睛。

如果说开始只是因为好奇，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怨恨。

莉莉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走过来的两个人，又是那个女生，她怎么能站在天使的身边，这个时候天使明明就该回家了，一定是她缠着他！

莉莉丝咬着嘴唇，和天使一起逛花园，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一直不敢说出口，只好在心里偷偷想的事情，凭什么，她那么简单那么轻易就能得到！？

“尼雅，你知道这里哪种花最美吗？”夏洛克有意无意的往莉莉丝躲藏的灌木里看了一眼，转眼问道。

“恩……玫瑰吗？还是蔷薇？”尼雅努力想着自己仅知道的几种花名。

“蔷薇是不错，可是比不上玫瑰，”夏洛克的回答让莉莉丝扬起嘴角，可是下一句却让她彻底崩溃：“不过啊，这里最美的不是玫瑰，哪种花很特别，没有花瓣没有花蜜，但是却让我惊艳……噢，瞧我这记性，我被它迷住都忘了说出它的名字，它的花名叫做——尼雅。”

尼雅开始还在疑惑到底是什么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夏洛克都被迷成这样，心里还有点小小的酸意，听到最后，就感觉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甜的糖果一样，整个人都融进了糖果的甜蜜里，有些飘飘然，有些晕乎乎。

“嘁，就这个恶心丑陋的女生，也配和我的玫瑰比吗？”维特莉安站在夏洛克两人面前，很不屑的做了一个恶心的手势，莉莉丝明白，只有她看得见维特莉安，所以，维特莉安可以在他们面前任意走动。

莉莉丝抓紧了身旁的嫩草，知道嫩绿的汁液沾满了手心，才慢慢松开。

“真是的，胡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和这些美丽的花儿比呢……”尼雅的声音带着满满撒娇的意味，甜腻的让莉莉丝想吐，呵，你说的话可和你眼睛里满满的骄傲不相符啊，虚伪做作的人！

“莉莉丝，你很想把她杀掉吧？或者是虐待这种人一定有不同的快感吧……啧，第二个凯琳啊。”维特莉安冷冷的站在尼雅背后，手从她腹部穿了过去冲莉莉丝招着手。

莉莉丝笑了，阳光透过草木的间隙打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泛着光，嘴角的两个酒窝也盛满了暖暖的阳光，露出的两颗小虎牙，弯弯的眼角，诡异的白色瞳孔，被阳光照耀发着金光的卷发，就像一副画一样美好，不过，她现在心里的想法，可并不阳光。

怎么可能，让她死的那么轻易。

“对啊，你怎么能和这些花儿比，”夏洛克微笑着看着尼雅微变的脸色：“它们根本不配和你比，连娇艳的玫瑰，也只有被你踩在脚下的份。”

尼雅的笑容和莉莉丝阴沉的脸色硬撑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莉莉丝的手指已经陷入了松软的泥土里，愤恨的留下一道道指印 ，拿她和玫瑰比，才是对玫瑰的玷污！凯琳将她的玫瑰狠狠踩在脚下的场景不断在脑海浮现，莉莉丝的眼神锐利的像一把渴望鲜血开封的剑，恨不得将尼雅砍成肉酱，她绝对不允许，她的玫瑰再一次被踩在脚下！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想这个时候回去，你家人不会责怪的。”夏洛克像一个小绅士一样欠身，他把时间把握的非常好，这个点回去，说是放学去玩，又太过早，只说路上耽搁了一下就可以蒙混过关。

“夏洛克你真厉害！”尼雅更加高兴了，即能和夏洛克一起逛花园，又不用被家人责骂，真的是太好了！

“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受伤害。”夏洛克指了指离开的方向：“快回家吧，我想给你摘一朵配得上你的花朵，明天等你来的时候，摆在你的面前。”

“恩！”尼雅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像梦里的童话，完美，太完美了，完美的都快不真实了，她很骄傲，这是一切美好的都是真实属于她的。

就像踩在了软绵绵的白云上，尼雅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夏洛克收起了快要僵硬的笑脸，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停留在花园里的某一处，走过去，温柔的将那一簇花摘下来，细心的挑去有瑕疵的花朵，也慢慢离开。

“这，一定很适合。”夏洛克拿着花，慢悠悠的离开，地上散落着剩下有瑕疵的花朵——那是一地的白菊。

直到再也看不见夏洛克的人影，莉莉丝才迅速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冷笑：“安，我知道该怎么惩罚她了。”

回到家里，母亲心情似乎很好，叔叔似乎有事出去了，说是有事，其实是去残害别人吧……莉莉丝轻哼一声。

“乖宝贝，快来吃晚饭，妈妈给你做了色拉。”安贝雅把做好的食物摆满了桌子，顺便给了莉莉丝一杯蜂蜜柠檬汁。

“妈妈，我很想吃蜂蜜哎……”莉莉丝天真的抬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像蜂蜜一样甜入安贝雅心里。

“哦，当然，我的宝贝，你很少跟我提要求，这真让我高兴，不过，妈妈应该教过你，请求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安贝雅从厨房拿出两罐蜂蜜，放在桌上。

“当然，我亲爱的妈妈。”莉莉丝从椅子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像一只小狗一样爬行，用小小的脑袋轻轻蹭着安贝雅白皙的小腿：“亲爱的妈妈，给我两罐蜂蜜好吗？”

“当然，亲爱的。”安贝雅弯了弯眼角，随即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踹在莉莉丝的脑袋上，莉莉丝只感觉一阵眩晕，似乎被踢了两米远，头部是剧烈的疼痛，就像狠狠撞到石头上一样，耳朵也传来嗡嗡的声音，她试着动了动，挣扎着爬起来，脑部像被撕开一样的疼痛，应该是被高跟鞋的鞋跟踢到的缘故，即便是这样，莉莉丝还是露出了笑容。

安贝雅对于莉莉丝的笑容有点奇怪，女儿是怎么了，一般这个时候，她不可能会是这个表情啊，不过她并没有多想，人嘛，尤其是小孩，反常也是常有的事吧。

吃完晚饭，莉莉丝抱着两罐蜂蜜走进房间，用工具轻轻打开，诱人的甜香涌出来，莉莉丝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充斥着每一个味蕾，将罐子盖好，这种甜蜜，可不是她享受得起的啊，莉莉丝阴阴一笑，只有最美丽的花朵，才能承受得起最甜的花蜜呢……

尼雅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她梦见了夏洛克和她在花园里的情形，真是一个让人不愿意醒来的梦啊，想着想着，尼雅不由得偷笑出了声，在空荡荡的小路上显得格外响亮。

“尼雅。”莉莉丝计算好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真是一场精心的偶遇啊。

“怎么是你？”尼雅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一脸的不屑，她是不害怕莉莉丝的异瞳的，莉莉丝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扫心情的可怜虫而已。

“夏洛克不是说要给你最美的配得上你的花吗，他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来叫你过去，就在花园里。”

“花园？这么早不是不开放吗？”尼雅听到夏洛克，心情好了不少，看向莉莉丝的眼神也带上了鄙夷，就她也配和夏洛克说话？还不是靠自己的福。

“他说，为了防止被其他人看见抢走，所以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亲自交给你，据说还有惊喜呢，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莉莉丝不是没有看见尼雅眼中的鄙夷，而是她知道，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不算什么。

“啧……”尼雅是很开心夏洛克为她准备的一切，但是让她不满的是，这个肮脏的可怜虫凭什么来参合，这么想着，尼雅抬起手，狠狠向莉莉丝扇过去——

“啪！”手掌与脸颊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莉莉丝的脸被打的转向了一边，她抽了抽嘴角，是火辣辣的疼，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很丑吧，莉莉丝自嘲着，其实她可以躲过去，甚至可以反抗，可是她不能，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深刻的明白，只有忍耐，才有爆发。

“带路吧。”尼雅嫌恶的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打了莉莉丝一巴掌后，她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她带路，她不想再和这个肮脏鬼多待上一秒。

“是。”莉莉丝握着拳，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肉里，微微颤抖着，抑制着自己将要爆发的心情。

没有过多的逗留，莉莉丝直接带她从一条隐秘小道进入了花园，本来她是想带她多走走，最后看看这沿途美丽的景色，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就算给她再美的景色，像她这种人也看不到吧，因为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夏洛克呢？”尼雅很不耐烦的问道。

“花园里除了我，只有花了，哪来的夏洛克？”莉莉丝歪着头，眼神幽幽的看着尼雅：“你不是花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尼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莉莉丝的眼神感觉心里一阵毛毛的，很不舒服，甚至有点畏惧。

“差点忘了，你现在还不是一朵‘完整的’花呢，还是需要我的帮忙。”莉莉丝微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根铁棍，为了背这个，可累坏了她。

“我会控制力道的……不过，会不会开花，我可就不知道了。”莉莉丝的笑容逐渐扩大。

“你要干什么？！”尼雅发觉不妙，向着出口跑去，可是她终究是富人家的孩子，哪里抵得住小道荆棘的阻拦，没有多久，就被莉莉丝追上，然后陷入一片黑暗。

尼雅是被蜂蜜的香味激醒的，当她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副诡异的场面——

莉莉丝拿着两罐蜂蜜，在不停地搅拌，看见她醒了冲她甜甜一笑：“美丽的花朵，你醒了啊。”

“你要干嘛？放开我！”尼雅用力挣了挣绑在身上的绳子。

“放开你也可以啊，不过……”莉莉丝那些蜂蜜走到尼雅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尼雅，俯下身：“要等你成为完整的花朵之后。”

“你什么意思？”尼雅被莉莉丝的话弄的有些疑惑，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挣扎。

“我只是想看看，完整的尼雅花朵，是不是真的比我的玫瑰要美丽的多。”莉莉丝笑着从包里拿出剪刀。

“你，你要做什么！你最好不要乱来……”尼雅看着剪刀，反射的冷光让她背脊一凉。

“别害怕，要成为美丽的花朵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莉莉丝将剪刀轻轻划过尼雅的衣服，只听“咔嚓”几声，衣服变得残破不堪。

冰冷的剪刀划过尼雅肌肤，让她禁不住的颤抖，她害怕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可怜虫，会变得这么可怕。

“嘶啦——”莉莉丝轻松的将尼雅残破的衣物扯掉，转眼间她已经一丝不挂，白皙的肌肤让莉莉丝微微一笑：“夏洛克说过，你是最美的花朵，只是少了花瓣和花蜜，为了不让他失望，我来帮你添上去。”手里的剪刀已经换成了水果刀，锋利不堪，刀尖狠狠亲吮尼雅每一处肌肤，每一次热烈的亲吮，都会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然后从里面，流出像果酱一样的，红彤彤的液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尼雅失控的大叫着，无论她怎么挣扎，刀尖总是会将她仔细疼爱，不放过任何一处完整的地方。

“嘘……小点声，别把蜜蜂蝴蝶吓跑了，不然，谁来采撷呢？”莉莉丝的话语中带着丝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兴奋，看着被鲜血沁染变成暗红色的涂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血的腥气，无不让她感到一阵痛快：“好了，那我先来帮你上花蜜吧。”莉莉丝拿起汤匙，从罐子里舀出一勺淡黄浓稠的液体，温柔的淋在尼雅被刀尖亲吻过后留下的痕迹上面。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怪物！！疯子！！！”没有想到，那么甜蜜的蜂蜜与身上的印记结合，竟然是那么的激烈，就像两个相爱很久却分隔两地的恋人，在这一次偶然的重逢，激烈的相拥热吻。

“好美的花，夏洛克眼光真好啊。”莉莉丝微笑着，伸手沾了一点蜂蜜与鲜血的混合体，放进口中，浓浓的甜伴随着淡淡的咸味与腥味，真是特别的美味啊。

“美丽的花朵，现在你只差花瓣了。”莉莉丝丝毫不理会尼雅撕心的尖叫，用蜂蜜涂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就像一道可口的佳肴躺在地上，更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花。

“你会受到报应……报应……”尼雅倒在地上，发出微弱的**。

“不，我是在帮你。”莉莉丝将包里的东西全数倒出来，那是一包洁白的羽毛，不是绒毛，是较为坚硬的羽翼：“既然你这朵花那么特殊，花瓣也要与众不同一点啊。”

“你……住手！”尼雅惊恐的睁大眼，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莉莉丝下一步会怎么做。

“夏洛克，你知道尼雅去哪里了吗？”老师走到夏洛克的课桌前，敲了敲他身旁尼雅的桌子。

“老师，尼雅说她身体不舒服，所以去医疗室了。”夏洛克抬头笑了笑。

“是生病了吗？严不严重，需要送医院吗？”老师有点担心，毕竟小孩子的体质还是比较差的啊，应该多注意，而且尼雅是学校股东的女儿，所以得多加照顾。

“没什么大事，应该是花粉轻微过敏吧，上点药就好了，我想，尼雅也不会想去医院的。”夏洛克歪头想了想。

“那就好，那我们上课吧。”老师松了一口气，也是，轻微过敏也不是什么大病，小孩子嘛，小题大做也是常有的。

“哎，夏洛克，尼雅好像不对花粉过敏哎？”坐在前排的同学回过头，疑惑着。

“我骗老师的，”夏洛克很爽快的承认，继续说：“尼雅啊只是太喜欢花了，所以想在花园里多玩玩，让我帮她敷衍一下，这是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哦，不然尼雅会生气的。”

“这样啊，你人还真好呢！放心吧！”同学一脸“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表情。

“恩！”夏洛克把目光转到课桌里静静躺着的那一束白菊上：“很快你就会派上用场了，所以现在先等等吧，我想现在花园里的花朵，应该都是有花蜜的了吧，不过，花瓣还要加油呢……”

“不能乱动噢，不然花瓣插不好看了，夏洛克会嫌弃的，你可是最美的花朵。”莉莉丝认真的嘟起嘴，拿起一根洁白的羽毛，狠狠的插进尼雅手臂上的伤口之中——

“啊！！！！”尼雅的嗓子已经哑了，口腔里一股腥甜，尖叫声也已经变得沙哑难听，到最后，已经快要叫不出来了。

“恩，真不错！”莉莉丝很满意的看着被染成红色的羽毛，眼中的笑意更盛，和玫瑰一样的颜色果然美丽：“好了，那我们继续吧……还有一百三十四根哦……”

一根……两根……三根……

“啊！！！！！！！！”

尼雅脸色苍白，嘴角抽搐，全身尽力蜷缩起来，身体抖得厉害，眼前一片模糊，手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强忍着痛苦，眉头紧皱，疼的像要炸开一样，全身上下已经体无完肤，她感觉自己已经虚化得如同浮云，这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样。

“哎呀哎呀……”莉莉丝拍了拍手，站起来绕着尼雅走了一圈，边叹息边摇头：“你就是最美丽的花朵吗？为什么看起来连一只母鸡都比不过呢？”一只手抓住插在尼雅身体里的羽毛，狠狠的翻搅着，直到血肉模糊：“除了颜色好看，也没有什么优点了嘛……”莉莉丝走到一个石头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好的花朵自然会有蜜蜂前来光顾，可是你是坏的花朵……那只能引来虫子了呢～”莉莉丝拿起一根尖细的木棍，捅入石头下小小的洞口，顿时，成千上万的蚂蚁涌了出来。

“不要！！！不要！！”尼雅的声音已经混浊不清，不过莉莉丝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冷笑：“你看，这么美的花园里，也会有这些虫子，就像那么无暇的天使身边，也会有你这种肮脏的东西。”

尼雅努力挣扎着，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她的手臂，她的腿，甚至……她的脸，她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就会进入几只蚂蚁，她全身上下传来的微痒感让她恶心的想吐，她甚至能感觉到蚂蚁是怎么在她的肌肤上活动的，她只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哦对了，像你这么自大的人，我说什么都不会听吧……”莉莉丝拿起剩下的蜂蜜，慢慢的注入尼雅的耳朵里：“就来让我帮你……”

“啊啊啊！！”尼雅控制不住的大叫，声音只发出几个音调，而在这个时候，几只蚂蚁不小心进入了她的口中，她惊恐的吐出来，一阵反胃。

“来吧，亲爱的蚂蚁们，这里的花蜜最多呢……”莉莉丝娇笑一声，用棍子将蚂蚁赶到了尼雅的耳朵边。

蚂蚁没有让莉莉丝失望，争先恐后的往耳朵里钻，只为得到那最多的蜂蜜。

尼雅紧闭着嘴，感受到耳腔被入侵，让她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招惹眼前这个可怕的魔鬼，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

“沙沙……”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声响，莉莉丝猛地转头：“谁！？”拿起背包里的刀，慢慢走过去。

在莉莉丝即将拨开草丛的时候，一个人跳了出来，迅速的向门口飞奔。

“别想跑！！”莉莉丝急忙追了过去，心在不规律的砰砰跳，糟了，竟然被人看见，那个人绝对不能留……一定要在他告发自己之前……杀掉他……

那个人跑的很快，莉莉丝几乎要追不上，只能勉强看见他的背影，金色的短发，长的似乎比自己高一点，皮肤很白，穿着白色的T桖，是个男生。

看着自己与他越来越远的距离，莉莉丝咬着牙，不甘心……这就是自己的结局吗，不！不要！她还没有把天使身边的人全部除掉！她不甘心！！

“莉莉丝，这个人，我们一定要除掉。”安比莉莉丝好得多，她毕竟是一个幻象的人，已经到了那个男生的面前，冲莉莉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对主人你最好礼貌一点。”赫尔危险性的眯了眯眼。

“莉莉丝，”安犹豫了一下：“学会适时的服从。”

“……主人。”莉莉丝向来是听维特莉安的话的，除了上次冲动，现在已经受到了教训，这一次她不能再鲁莽了。

“很好，听说你叫莉莉丝，”赫尔似乎对她很感兴趣：“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长相特殊，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怪物，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莉莉丝握紧拳头，她最讨厌这种不了解事情全面，只看表面就自己笃定一切下定论的人，嘲讽笑笑，心里有些酸楚，似乎还有些不被人理解的委屈，她狠狠扯住赫尔的领带，将他扯过来，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莉莉丝白色的瞳孔放大，眼眶里涌出一丝水雾，带着微微的哭腔：“亲爱的主人，你说的很对，我做的的确残忍，可是，麻烦你睁大你那尊贵的眼睛仔细看看这个世界，然后你才有资格这么说！”

赫尔猝不及防被拉过去，莉莉丝眼前是放大的脸，那双诡异的白色眼睛直直看着他，眼睛里是愤怒，是委屈，是不甘……还有很多很多说不清的，但是他知道，那些全是负面情绪，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眼前这具小小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

“你的眼睛……”赫尔皱眉。

“呵呵，很可怕？很诡异？”莉莉丝松手，后退两步，眼里的讽刺清晰可见：“我也不指望你们这种从小倍受宠爱的少爷能够理解我，你们，除了天使，都是一样的！”莉莉丝吼出最后一句话，跑开。

“……”赫尔看着她逃走，却没有阻止，喃喃自语：“天使？天使配怪物，倒也是有趣。”

莉莉丝往着尼雅的方向跑去，花园很快就要开放了，她必须在那之前把尼雅处理掉。

“怎，怎么会这样？！”莉莉丝好不容易跑到原处，却没发现尼雅的身影，没有血迹没有尸体没有花瓣没有蜂蜜，一如以往的宁静美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莉莉丝……”安神色凝重，转头看莉莉丝。

“恩……”莉莉丝点点头，她明白安的意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大门还没开不可能有人进来，除非是走小路，可是她才从小路过来，如果那人离开，一定会遇见她，可是……刚刚一路上都没有人，怎么会……从凯琳到尼雅，到底是怎么回事？

“莉莉丝？是你吗？”这声音莉莉丝再熟悉不过。

“夏，夏洛克！？”莉莉丝心跳漏了一拍，匆忙回答：“是我……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种花，”夏洛克将最后一捧土填上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莉莉丝灿烂一笑：“还是幼苗呢。”

“这是……玫瑰？”莉莉丝仔细看了看这一片嫩嫩的幼苗，她可以看出，这是她和安最爱的玫瑰，可是天使……为什么……

“我觉得玫瑰的话……你会喜欢，”夏洛克伸手轻轻拨动了下嫩嫩的玫瑰苗，看着它在他的手指下微微颤动。

“哎！？”莉莉丝脸色陡然一红，觉得我会喜欢？我是喜欢没错，可是天使为什么要种我喜欢的花朵……

“莉莉丝，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应该问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来的这里。”维特莉安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你怎么来的这里？”莉莉丝反应过来，确实有太多疑问了。

“恩？花园的大门提前开了你不知道吗？”夏洛克站起身，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走进来的啊，还能怎么进来。”

“咳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那你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种花？没看到……什么人？”莉莉丝懊恼，自己从开始就一直是走小路，因为没有想过会提前开门，所以根本没有去大门口探查一番，真是失误。

“恩对啊，什么什么人？”夏洛克费力的理解着莉莉丝的话，微微茫然的神情让莉莉丝心也跟着悸动了一下：“没什么。”

也是，先不说天使是多么的圣洁，就她刚刚去追那个可恶的赫尔再回来的时间，他想要弄走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种这么一片玫瑰，一定是有人在天使之前把尼雅弄走了……可是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戳穿她，也没有其他的行动，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抱歉，莉莉丝。”夏洛克突然这么一句话让莉莉丝懵了。

“怎么了吗？为什么要道歉？”莉莉丝疑惑。

“上次尼雅问我你和她谁可爱的时候……”夏洛克垂下眸子，声音很轻，可是莉莉丝还是听到了：“我撒了谎。”

“你的意思是……”莉莉丝不敢置信的捂住心口，感受到不规律的跳动，这是什么感觉，心口像涌进了满满的蜜糖一样：“你觉得我更可爱？”

“恩，”夏洛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根也开始泛红，白嫩嫩的耳根沾上了淡淡粉红，竟然格外可爱：“本来我是想说你的，可是这样的话，按照尼雅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受欺负，就撒了谎。”夏洛克突然抓住莉莉丝的肩膀，神色有些紧张：“你会怪我吗？”

“不，怎么会！”莉莉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最温暖的泉水里，整个人都软了，醉了，肩上传来温暖的触感也将她的耳根烫红，天使的脸离自己仅差不多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是在做梦吗？不，梦里的触感不会这么真实，这是真的：“谢谢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夏洛克凑近，在莉莉丝急促的呼吸下，温柔的将她因跑步而散乱的发丝盘在耳后：“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莉莉丝刚刚平静点的心再一次像湖水一样被小石子打乱，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对了，说起来我今天一直没有看见尼雅呢。”夏洛克无意提起，看着莉莉丝：“你呢，你有看见她吗？”

“我，我没有唉！”莉莉丝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紧张，害怕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心绷得紧紧的，像刀绞一般胆怯地低着头。

“哦，真是奇怪，我想她可能是贪玩去公园了吧。”夏洛克笑了笑：“走吧，要上课了。”

“恩……”

时光再一次回溯，到昨天下午。

“恩，就是这了，用来养玫瑰再好不过。”清脆的男声，说的明明是最普通的话语，却总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少爷，其实我们可以不用做这些的，你为什么……”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位中年男子。

“我只是不想游戏这么快结束而已……”男生似乎笑了两声：“而且我也乐在其中。”

“唉……”中年男子应了一声，随即是挖土的声音，铁锹与泥土的碰撞，发出断断续续的**。

至第二天清晨。

“你去提前把花园的门打开，她不会注意到的，然后和我一起躲树上去。”男生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悠闲与戏谑，似乎很快就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给他看。

莉莉丝走后，两声低响，不同程度的响声，一个声音比较轻，一个却要大的许多。

尼雅只感觉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睁开眼，是一个男生，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撒盐，尼雅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XIA……NI……”她没有凯琳的兴奋与震惊，她比凯琳聪明的多，可是依旧逃不过命运，她只是不敢置信。

“最美丽的花朵，”男生讽刺的笑出了声：“应该是最丑陋的花朵才适合你呢，处理掉吧。”

“是，少爷。”中年男子抓住了尼雅，走到一处地方，掀开上面铺垫的杂草，露出一个刚好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大坑。

“鲜花，再丑陋也是要种在土里呢。”男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件事再平淡不过。

“WO……ZUZHOU……N……”尼雅近乎疯狂的大笑起来，尽管没有了笑声，依旧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憎恨。

**满羽毛涂满蜂蜜的花朵就这样入了土，泥土不断涌进她的口中，一开始还可以吐掉，后来越来越多，也就麻木了，直到被淹没。

没有人知道，她在土里是否舒适，也没有人知道，土里的虫子是否会喜欢这朵特殊的……花。

“少爷，我们可以……”

“暂时不用。”

“少爷你似乎变得仁慈了不少。”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自有打算，你先走吧。”男生似乎有点不耐烦。

等到中年男子走后，男生轻轻拨动手中的玫瑰苗，眼神有些迷离有些茫然：“奇怪，突然有点不想那么做……那，晚一点好了。”

“其实，玫瑰真的很美，我也真的很喜欢。”男生将鼻尖凑到玫瑰苗上，脸上第一次绽放出真实的温暖笑容。

“这是他选中的学校？”稚嫩软糯的童声，顺眼看去，漂亮的花环映着她花一般俏丽甜美的面孔，自然纯真，纯净得不带任何杂质的目光清澈通透，双瞳里盈满水一样荡漾的碧绿，简直叫人心醉。淡棕色的小卷发、白皙粉嫩的肌肤，她向前走动，可以看到她裙后有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拖着两条长长的飘荡，一身都是梦幻的少女粉色，却并不显得突兀，就是那么自然融洽，就像上帝的安琪儿一样完美。

“是的西娅，我们快走吧。”身旁的女人微微晗首。

“好啊！”西娅乖巧点头，带着女孩特有的俏皮，一步一蹦进了这所选中的学校。

莉莉丝回到了教室，脑海中一片混乱，让她不知所措，今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莫名其妙被人发现，莫名其妙成为了别人的奴隶，再到莫名其妙听到夏洛克的温暖话语，她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大家坐好，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哦！大家掌声欢迎！”老师推着眼镜走了进来，当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后的女孩身上。

或许是这个女孩真的太引人注目，就算是小孩也会不经意被美丽的事物吸引，而她，就是美丽事物。

“大家好，我叫西娅，大家愿意和我做朋友吗？”西娅毫不忌讳的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咧着嘴笑起来。

“愿意！！”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意料之中的，他们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新伙伴。

莉莉丝也被她的阳光美丽吸引，不过她只是低下头扯扯嘴角，并没有开口，她知道，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呵，只是长了一副见得了人的皮囊而已，”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屑与蔑视，莉莉丝转过头，维特莉安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嘴角扬起刚好讽刺的弧度，皮肤白皙的不像话，带着点点病态的美感，白色的瞳孔在她的脸上却并不怪异，反而特别自然，仿佛她本身就不是人类，而且童话故事里所说的美丽精灵，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安是那么美丽，而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小丑一样，可悲，也可笑。

“莉莉丝，你比她美丽的多。”维特莉安似乎察觉到了莉莉丝的想法，开口：“如果她让你自卑，那我们就去毁了她。”

“不……暂时不用。”莉莉丝慌忙摇头，她似乎从安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安慰的意味，虽然只有一点点，莉莉丝还是感到开心，压低了声音：“她还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还是算了。”莉莉丝还是想要保留最后一丝仁慈。

“随你。”维特莉安的瞳孔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始终没有再开口。

“那个……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西娅委屈的声音传进莉莉丝的耳朵，莉莉丝疑惑抬头，却看见西娅正站在讲台上直直的看着她，围的目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集中在她的身上。

“别理她！她是怪物！”班上的男生起哄着，女生虽然没有跟着起哄，可是看向莉莉丝的眼神也是充满厌恶的。

世界上最肮脏的不是垃圾，而是人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这样吧，一群肮脏的人聚在一起，干净的人才会显得特别明显。

莉莉丝笑了，她早已经习惯这种人这种事，人们永远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人，也只愿意喜欢他们愿意喜欢的人，其他的，就算其实是美好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恶心的，早就是这样不是吗。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突如其来严厉的声音让莉莉丝一愣，就像原本冰封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丝阳光，温暖，也让她感到短暂的不适应，莉莉丝惊愕的看着讲台上的西娅，不敢相信刚刚那么严厉的声音竟然是从眼前这么娇小柔弱的女孩子嘴里发出的。

“对不起，”西娅迅速从讲台上走下来，直到莉莉丝眼前，伸出一只手：“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我叫西娅。”

不是唾弃，不是厌恶，是一只白嫩的手在她的眼前，一个安琪儿一样的女孩子问她，愿不愿意当她的朋友。

为什么……莉莉丝忽然有点想哭，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唾弃的眼神，为什么要在我完全接受现实之后给我突如其来的温暖，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眼眶逐渐泛红湿润，莉莉丝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紧握住眼前的手：“恩！我叫莉莉丝！”

“莉莉丝！”似乎一切名字从西娅口中说出来都变得好听了起来，莉莉丝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会疼，不是梦，不是梦，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和天使不同，天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她，是温暖可亲的。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咯！”西娅抓住莉莉丝的两只手，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莉莉丝的额头。

“哎？为什么……”莉莉丝对于这个亲昵的动作有些别扭，但并没有反抗，只是轻声询问，是的，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

“因为……我想和你做好朋友啊！”西娅笑眯眯的，真诚灿烂，让莉莉丝有了自己特别黑暗的无地自容感，当然，也有了欣喜。

“你不需要她。”维特莉安突然出现到莉莉丝和西娅中间，冷冷的注视着莉莉丝刚受暖化的双瞳，冷哼：“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成为你的绊脚石。”

莉莉丝没有在意维特莉安的话，在心底抚慰了几句，便全身心投入到这个新朋友的世界之中。

维特莉安看着西娅坐在莉莉丝的旁边，两个人脑袋对脑袋说着平淡无聊的话题，却带着那么开心的笑容。

“可悲。”维特莉安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的说着，声音很轻，轻到连莉莉丝都没有发觉。

夏洛克的班级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尼雅的莫名失踪让家长和老师起了疑心，尼雅的父亲也匆匆赶到教室，一个一个询问，最后看到尼雅是什么时候。

莉莉丝马上抬头，果然，赫尔一脸嗤笑的出现在走廊。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莉莉丝相信，赫尔现在已经千疮百孔，她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奴隶？”夏洛克疑惑的看了看赫尔，转过头看向莉莉丝：“什么意思？”

“我……”莉莉丝想要开口解释，却悲哀的发现没有可以敷衍的借口。

“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奴隶吗？”赫尔双手插兜，悠然的走到莉莉丝身旁，抬眼打量着夏洛克：“呦，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勾搭这种小白脸。”

莉莉丝脸色涨红，这一次可不是害羞，而是屈辱，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男生狠狠踩在脚下践踏，他可以侮辱自己，可是绝对不能侮辱天使！

“莉莉丝，你……”夏洛克不敢置信的看着莉莉丝，眼神复杂，逐渐变得深邃：“是真的吗？”

“是。”莉莉丝多么想要开口说不清是，想要用所有的时间来解释这个难以解释的问题，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从赫尔的眼神里，她意识到了，如果她解释，那么她将要面临的，将是自己的罪行被公布于众，与其让天使知道自己是这样的肮脏，她宁愿承认自己是赫尔的奴隶。

夏洛克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猛地捂住胸口，喘息两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莉莉丝：“莉莉丝，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堕落。”夏洛克没有再多看莉莉丝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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