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凡人皆有一死

今天的卡隆大教堂人头攒动，这座始建于一个世纪前的大教堂，伴随着几代人的记忆，它是整个莫拉圣光教的中心，名副其实的莫拉荒漠的沙加城和圣光神殿。

哥特式的尖顶高塔位于两段，砖瓦在一个世纪的沧桑后依然屹立不倒，如一座城堡一样屹立在大地之上，一个世纪以来这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信徒们虔诚的来到这里祈祷，赎罪和朝圣。

当然，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条件去沙加城朝拜，而孟菲斯的卡隆大教堂，自然而然成为了最佳的选择。

但今天的卡隆大教堂人头攒动，无数的信徒，公民，甚至身穿铠甲的军人，骑士都来到了这座大教堂，魔山爵士的军队当然也有很大部分的圣光信徒，但是他们可有自己的军营礼拜堂，来这里可不正常。

但等你看到那悬挂在教堂门前，由四名高地骑士守卫的魔山爵士灰白画像，你便知道为什么。

瓦图姆.魔山，孟菲斯的第三代领主，卓越之人，以睿智，勇敢和正直于一身的伟大领主，他是几代人心目中的领袖，神皇与女神的追随者，带领生命之地人们比如辉煌的伟大领主。

是的，他的一身就是生命之地的崛起史，当他登基时，他的父亲瑟斯.魔山刚刚征服了整个生命之地，将红岩人击败，随后便病发逝世，当瓦图姆登基后，他在周围军阀的不怀好意下，在民族冲突的浪潮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建立了如今的辉煌。

完善的下水道，浴池，公共剧院，图书馆甚至设备完善的医院，这在其它的领主领地简直不敢想象。

德丽莎踏上了那教堂的阶梯，来到了这座巨大的教堂前，感叹的仰望着这座巨大的教堂，“我从未想过莫拉还会有这种地方。”

“虽然比沙加城的要小不少，但是也已经做到了该做的。”德丽莎转头看着一旁的红岩人信徒和人类信徒，交谈着踏入教堂，丝毫没有敌意，丝毫没有冲突，守卫们也没有去刁难任何一位非人族，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这是莫拉的一座城市。

这样的情况在这里数不胜数，魔山爵士似乎真的做到了，也许防线区和山区的红岩人还没有如此，但我想在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也许就能实现真正的民族融合。

“魔山是个英明的领袖，这毋庸置疑。”渡鸦站在德丽莎身后，看着那遗像上的脸，“但终究敌不过生老病死。”

“这毕竟是我们都会面对的结局。”说到这里，德丽莎忽然想到自己，包括渡鸦离死亡曾经那样的接近，在清泉镇，四名黑骑士穷追不舍，就像是锁定了目标的狼群，直到将猎物撕碎才会停下。

当那四把漆黑的利刃悬在德丽莎头上时，她曾以为自己真的会死，但自己却没死，她还记得那名天使，德丽莎很确定，那不是幻觉，但为什么？难道真的有天使？她一直以为那是哄孩子用的故事。

“你怎么了？”渡鸦问道，手摁在了德丽莎的肩膀上，后者瞟了一眼渡鸦，犹豫了片刻，“你觉得真的有天使吗？”

渡鸦愣了一下，无比的差异，“诸神？好吧，对我而言他们可不太靠谱。”“为什么？”“当我儿时快要饿死时，诸神可没有为我带来拯救，而是我自己救了我自己。”

说罢，渡鸦环顾四周，轻声说道，“但在这里，可别说这种异教徒的话，你可是个圣骑士，称职一点。”

德丽莎笑了笑，无意中看到了那教堂墙壁上雕刻着的天使，“天使吗……”她嘀咕道，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她却很清楚，天使的存在，那不是虚假的，那无论是哪光芒还是言语，都不可能是假的。

德丽莎现在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天的一切，但天使为什么要救自己？而为什么是在哪儿？在清泉镇，而不是在那名被杀死老兵的家中。

那时自己也无限的接近死亡，但天使却并未出现，也许她在观察着，但为什么不出手？

老兵似乎对自己感到害怕，他为什么会害怕？那个女人的女儿，难道是母亲？乔治从未提及过自己的母亲，德丽莎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骑士团的老骑士们似乎也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为什么？

好吧，也许疑点真的很多，有很多需要思索的地方，但现在德丽莎可要担心另一些问题，比如挎着剑走来的高地骑士。

“以提尔.魔山，瓦图姆.魔山之子的名义，报上名号，猎魔人。”庄严的高地骑士走到了两人身前，昂首看着渡鸦，是的，只有渡鸦。

渡鸦和德丽莎相视，无奈的苦笑，张开了自己的双手，似乎在表明没有恶意，“来自利维亚的渡鸦，和我的旅伴来自奔流城的克洛伊.纳威。”

骑士瞟了一眼德丽莎，后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骑士随即看向德丽莎腰上带着的武器，微微皱眉，随即便将手摁在了剑柄上，“这名女士腰上的是骑士剑，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如实交代。”

该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让这名骑士知道了，一名猎魔人兼秘密警察以及一名圣骑士，秘密进入莫拉，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想大多数领主是不知道亚特兰大和东临的共识的，而唯一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信函，还在萨克手上，而现在这个混蛋却不在这儿！

“说话，女士，你是谁？”骑士握紧了剑柄，毫不示弱，他的声音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看向这里，而最糟糕的消息时驻守的骑士们也注意到了。

他们也看向了这里，有几位甚至开始朝着这边缓慢的走来，该死！这下如果说出去，就恐怕真成间谍罪了。

德丽莎一惊，她注意到渡鸦的手正贴着自己的背，她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但当她撇头看向渡鸦时，后者冷着脸，丝毫没有玩闹的意思。

德丽莎便知道渡鸦在干什么了，他的手的确伸到了德丽莎腰间，但是摸得绝对不是德丽莎的屁股，而是那腰上的火枪。

“立刻说！不然将逮捕你们！”骑士已经拔出了骑士剑，高声吼道，这下所有人都真的注意到了，周围的骑士们也拔出了佩剑，平民们连忙从这里躲开，生怕波及到自己。

渡鸦皱着眉头环顾着四周，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说不清楚了。

“我开枪后你立刻往后冲，从哪阶梯上混入人群，他们不敢开枪。”渡鸦轻声说道，“但是……”“没有但是，听我的，现在已经什么都说不清楚了，我们的身份必须保密，该死的，那个混蛋这时候却不在。”

是的，如果萨克在，光凭他的脸，就可以不用证明书来让骑士们放下剑，萨克的威望在整个莫拉无人不知，千万可不要和他对着干。

渡鸦已经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火药味已经非常浓了，一点小火星就可以点着，骑士们越来越近，很快就要形成包围圈，如果要跑，必须趁现在。

渡鸦开始将火枪缓缓从德丽莎的腰带上抽出，一切都一触即发。

“高地骑士！放下剑！”有人大喊道，骑士们看向那从教堂中大步走出的另一位骑士，“收剑！立正！”不知哪位骑士大喊道，随后所有已经在开打边缘的骑士们同时将危险的剑刃，插回了剑鞘中，立正站好。

那名绝对领袖般的骑士来到了渡鸦身前，看着渡鸦，后者依旧皱着眉眼看着他，那名骑士什么都没说，看向了身后的骑士。

“渡鸦大师是提尔爵士的客人，是瓦图姆爵士的老朋友，来参加领主大人的葬礼。”“但是这位女士……”“没有但是！回到你的岗位上。”

骑士看着指挥员巍然不动，皱着眉，“你听到了命令，骑士。”指挥官毫不示弱的说道，还向前跨了一步，几乎和这名骑士贴在一起，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几乎是电光火石。

“是，大人。”这名骑士带着满腔的敌意说道，随后便向后大步离开，随着他的离开，周围的骑士们也各干各的，不在过问这边的问题。

德丽莎差异的看着这名骑士，他在干什么？

就在德丽莎差异时，这名骑士看向渡鸦，“凡人皆有一死。”渡鸦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而德丽莎则依旧是一脸懵逼，为什么？因为这句话是古老凯恩语，这种古老的语言只有千年前的人类先祖会使用，相当于某种失传的古文。

如今除了学士城的学士们，魔法学院的法师们外，还有一群人会使用，那就是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海德里希的人，这是他们的加密语言，只有他们的特工听得懂，也才会使用。

渡鸦随即便冷笑了出来，“凡人皆当侍奉。”渡鸦回应道，骑士微微点头，以展敬意。

“你自己进去逛逛吧，记得低调一点，别引来麻烦。”渡鸦说罢，手已经从德丽莎的枪上移开了，后者有些差异的看了一眼骑士，又看向渡鸦。

渡鸦摸了摸德丽莎的头，笑着说，“没事的，一个朋友而已，完事了我在这里等你。”渡鸦似乎想要离开，但却被德丽莎一把拉住了。

“答应我，不要在这里把武器拿出来。”德丽莎说的很隐晦，但渡鸦知道德丽莎的意思，可不要在教堂杀人。

后者苦笑了一番，“当然，我的女士。”德丽莎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下一刻她便向前走去，毫无征兆的亲吻了渡鸦的脸颊，随后什么都没说便红着脸跑开了。

渡鸦愣在原地，愣了片刻，但随即又笑了出来，“我们可以走了吗？渡鸦探员。”骑士也笑着说，“当然，走吧。”

渡鸦这么笑着说，德丽莎也许永远也习惯不了两人已经确立的关系，但也许又会呢？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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