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意朋友

米兰商会，啊，你只要是一个经常在北方来往的人，无论是商人还是游侠，你都会知道这个地方，整个北方最大的商人联盟。

但说实在的，他们并没有南方商会的强大，你可要知道，在南方，在热那亚，资本阶级甚至发动了革命，把自己的皇帝送上了断头台，甚至连部队也被资本家所影响，在三十年战争失败后，华盛顿登高一呼，直接全军绝大部分军变。

皇帝在几乎没有进行抵抗的情况下，被送上了断头台，而在资本家的输血下，热那亚在短短十年后重新崛起，成为了和中央王国比肩的第二大霸权，如同奇迹一般的新生国家。

但在北方，这种情况似乎在短期内不会发生，也许一个世纪内也不会发生，但谁知道呢？天有不测风云，在如今历史转折的大背景下，也许数个世纪以来的永恒之火霸权也将陨落。

但无论如何，目前来说这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阿尔斯也是这样，他更偏向于做好眼前的事，比如现在的。

他站在仓库之中，站在劳伦斯马车的一旁，丽莎抱着他的胳膊，任由一旁交易的商人与守卫议论纷纷，但没人敢站出来挑衅，他们不是酒馆里的醉汉，知道别给自己找麻烦。

而影？还能如何，猎魔人从不讨人喜欢，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那如蛇一般棕色的眼睛总让人不寒而栗，当然影不介意如此，她从不喜欢引得太多关注，那会带来麻烦。

就如同暗影一般，她潜行于人们关注力的盲区，而在需要的时候，又如毒蛇一般钻出，一击致命，丝毫不给予敌人任何反应机会。

阿尔斯撇头看向了马车，赫萝这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女人依旧沉默的坐在马车上。

“你知道她是什么吗？”阿尔斯脑中默念道，“知道一点，但不确定。”那声音依旧是那样亲切，随叫随到，似乎就跟在阿尔斯身旁，和丽莎一样……额不，他是个男的，不会挽着阿尔斯的手。

“那也算知道，说来听听。”“在北方的传说中有一匹丰收之狼，当它出现时便预示着丰收的季节到来，在亚述等地这样的传说和民谣一直有，但是……”

“对于永恒之火而言，这种不侍奉神皇与女神的信仰，等同于异端，对吗？”阿尔斯说道，这很容易想到，现在永恒之火已经主宰北方数个世纪了，北方原始的宗教也被清了个精光，这种异端信仰自然会被绞杀。

“没错，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聪明。”那声音打趣的笑了起来，“别俏皮，继续说。”“听你的，哥哥，这匹丰收之狼会在庆典之夜化身为美丽的女性出现，赐予那些善良正直之人来年的祝福，而根据传说这些幸运的人来年也会风调雨顺，获得大丰收。”

阿尔斯愣了一下，又瞟了一眼赫萝，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依旧让阿尔斯充满了疑惑。

难道赫萝正是那匹异教徒传说中的丰收之狼？但不可能啊，多数这样的传说都是迷信，阿历克斯也从未告诉过自己，这些传说中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也许的确是？

但也许像丽莎，是传说之人的后代？比如丽莎是太阳领主之女，太阳公主，而赫萝则是丰收之狼的后裔？也许这匹狼是个人类，但只是被神化了？

好吧，的确很不确切，那声音说的没错，的确疑点重重。

但劳伦斯显然没有注意到阿尔斯的思考，而是专心于和面前的米兰商会负责人谈判。

“啊，劳伦斯，很久不见。”这个亲切的家伙与劳伦斯互相拥抱着对方，“你也是，谢尔，最近可好？”劳伦斯也亲切的问候道，两个老朋友见面自然会这样熟络。

谢尔瞟了一眼赫萝狡猾的笑了起来，“看来你过得挺不错的，搞到这样漂亮的姑娘。”劳伦斯愣了一下，苦笑着捞头，“不不，谢尔，老朋友，她是我在亚述遇见的旅伴，和我一起前往北湖城。”

谢尔打趣的笑了笑，“别忽悠我，劳伦斯，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知道你的想法。”谢尔拍了拍脸颊上喂喂潮红的劳伦斯哈哈大笑。

“这些闲话留到晚上再聊吧，给我介绍介绍你剩下的朋友。”谢尔说罢，看向了阿尔斯与丽莎，“给我引见一下这位尊贵的先生与美丽的小姐？”

劳伦斯愣了片刻，这才反应了过来，请了清嗓子，“这位是来自风息山谷的阿尔斯.鲁加希尔骑士，谷地骑士中校，提尔爵士的副官而这位是来自东临城的丽莎.鲁加希尔小姐。”

谢尔愣了一下，连忙向阿尔斯鞠躬致敬，“向您致敬，尊贵的阿尔斯爵士，请原谅我的怠慢。”

阿尔斯与丽莎相视而笑，“无需致歉……怎么称呼？”“谢尔.卡斯柯，尊贵的先生。”“也向您致敬，卡斯柯先生，您无需这样拘束，我现在没在公职上。”

谢尔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阿尔斯，又看了一眼丽莎，“也向您致敬，小姐。”丽莎微笑着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属我冒昧，鲁加希尔爵士，您与您夫人这样尊贵的人，为什么会和劳伦斯一起，独自来到北方？”

的确很奇怪，这样身份的骑士，光丽莎这种来自东临的大小姐，出门绝对会带上不少的保镖，但他们却独自一人？

“我打了一辈子仗，可不怕什么危险，卡斯柯先生，我带着我的夫人来到北方看看这个世界之大，宴会与战争之外的东西。”

旅行中的贵族？虽然不乏这样放荡不羁的贵族，但北方可不是个什么理想的旅游地点，但谢尔不打算过问太多，他可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

谢尔看向了沉默的影愣了一下，“影大师？”谢尔说道，影也愣了一下看向了谢尔，额不，她第一眼是看向阿尔斯，只不过后者也是一脸吃惊，显然没什么可以寻求帮助的可能。

很少有人知道影，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本世纪，也许是数个世纪以来唯一一个女猎魔人，这本该是传说一般，吟游诗人们热衷于歌颂与书写篇章的人物，但却不为人所知。

这很奇怪，但却是事实，世间不乏出名的传奇猎魔人，“毒蝎”罗伯特，“独狼”杰洛特与“巴克伦的屠夫”沃尼尔当然了，还有渡鸦，这个没人知道其真名的神秘猎魔人。

但的确，影却不在其中，这个绝不缺乏传奇故事的女猎魔人至今不为人所知。

谢尔向影点头致敬，当然不会是鞠躬，这是对贵族用的礼仪，可不是对猎魔人的。

“我曾在巴尔的摩路过，那时您从水鬼的攻击下救过我的命，您还记得吗？”影有些诧异的歪着脑袋，若有所思，似乎寻找着那段记忆。

“抱歉，我不太记得了。”影直白的说道，谢尔苦笑的点了点头，“也是，您救过太多人，杀过太多怪物，当然不太可能记得请我，但献上我的敬意。”

猎魔人？看来她是和骑士一起的，难道是雇来的保镖？可从未同说过猎魔人会充当保镖啊，但就像我说的，谢尔不打算惹麻烦。

最后谢尔看向了马车上的赫萝，那狡猾的笑容又出现了，他向赫萝行了一个绅士的鞠躬礼，“这位美丽的小姐如何称呼？”

劳伦斯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赫萝，有些不知所措，后者看着劳伦斯兜帽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赫萝，来自亚述。”那女孩罕见的有一次发声道，谢尔赞许似的点了点头，“真是个美丽的名字，赫萝小姐您随劳伦斯一同旅行多久了？”

“一年吧。”差不多也该如此，亚述离诺德很远，虽然也属于北方范围，但你可要知道，北方是个很大的范围。

谢尔撇头朝着劳伦斯一阵邪笑，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连忙上前企图阻止谢尔，但却被谢尔一把抵在了身前。

“赫萝小姐，您觉得劳伦斯是个怎样的男人。”谢尔说道，赫萝的微笑如雨过天晴的草地一般，温暖而明媚似乎永不会落下。

“是个不错的人，如果更勇敢一点别那么别扭就行了。”赫萝说道，劳伦斯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将谢尔拉到了一边。

他一把将谢尔的头转到了一边，“女神在上！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不是让你嘲笑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伙计你的脸都红的和苹果一样了。”

谢尔哈哈大笑道，劳伦斯脸的确很红，就像被烧红呲呲作响的水壶，他瞪大着眼睛圆鼓鼓的瞟了一眼赫萝，后者捂着嘴正在轻声笑着。

当他看向阿尔斯，丽莎依旧把脸捂在阿尔斯的胳膊上闷声笑了起来，而阿尔斯则是一脸苦笑无比尴尬，而影？她不会笑，起码这种事是这样。

“好了，告诉我你需要干什么吧。”谢尔苦笑着拿出了账本说道。

劳伦斯无奈的扶额，这下出糗大了，也罢，现在劳伦斯想干嘛把手头的事处理了，离这个混蛋越远越好。

片刻之间劳伦斯从马车上抬下了一个箱子，放在了马车的挡板上，谢尔看着其中白绒绒的毛皮皱起了眉头，他走到了前，拾起了一件皮毛。

“雪狐？真的？”谢尔疑惑的说道，劳伦斯微微耸肩，“如果你在找雪林狐的皮毛在这里。”话语间劳伦斯依旧将另一个箱子提了下来放在了另一边。

那其中也是白绒绒的皮毛，眨眼看上去别无差异。

谢尔拾起了另一件皮毛伸到鼻子前嗅了嗅，片刻后点了点头，“不错，你没骗我，这才是雪林狐。”

这样的骗局很多，在北方，每年到了冬季都会有这样的骗局，以雪林狐冒充雪狐，的确，这两者光看皮毛别无二致，但是一个老道的商人懂得如何辨别其诧异。

味道，朋友，是味道。

雪林狐在北方的雪林之中捕捉小型动物为食，导致其体味包括其内脏割裂后的味道成腥臭味，这无法去处，就算如何清洗，你都无法彻底清除掉。

但雪狐不同，这些维京雪原的精灵以捕捉海岸线的海鸟与雪貂为主，就像是雪地一样纯洁，它们的皮毛毫无异味，这才会成为贵族服饰的宠儿。

而谢尔就是个老道的商人，他能做到米兰商会的负责人，其本事自然也绝对不会差。

“对朋友何许谎言？我就开门见山了，我需要你购入这批毛皮。”劳伦斯说道。

谢尔打趣的笑了起来，“为什么？北湖城会是个不错的市场。”“你我都知道，就像之前的骗局层出不穷，这会导致贩卖有很大的困难，以及真正的雪狐皮毛在北湖城也有，物以稀为贵，那价格自然也不会如我所希望的。”

“而我相信有不少商人会希望在到北湖城前，获得一件真正的雪狐皮毛，而不是一件雪林狐的，不是每个人都和走私犯有合作。”

走私有风险，要穿越危险层出去的维京雪原不是件容易的事，冰原狼，野兽人与女海妖会顷刻间走私犯撕成碎片。

谢尔笑了笑，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有办法让它们更有价值，那我开价吧。”

他转过身来看向劳伦斯，“雪狐皮毛我以一万两千金币购买，雪林狐我以两千金币购买，着多出的钱为了我们的友谊。”

说罢谢尔又转过身来看向赫萝与阿尔斯一行人，“当然，也为了美丽的姑娘们与尊贵的骑士先生。”

阿尔斯向他点头致敬，而后者也予以了回应，这是笔很棒的生意，为什么？真正的雪狐皮毛价格也差不多是一万金币，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而谢尔愿意多出两千金币，而雪林狐这种东西一千金币决不能再多了，谢尔翻了一倍。

购入这些皮毛花了五千金币，而现在钻了一万四千金币，女神作证！这几乎翻了两倍。

劳伦斯当然无法拒绝，他也笑了出来，拍了拍谢尔的肩膀，“我就喜欢你的豪爽，朋友，成交。”

谢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找个机会把赫萝带回家吧，我是你朋友，我看得懂，这多出的钱就当我为你出的安居钱吧。”

听到这里劳伦斯楞了下来，沉默的看着谢尔，四千金币不是小数目，而谢尔愿意无偿的为劳伦斯付出四千金币，为了他的生活与幸福？

什么是铁哥们，我想莫过于此。

就在劳伦斯还沉默时谢尔则无奈的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我们喝酒去吧，今晚你请客。”

劳伦斯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谢尔止住了，“我刚给你了一万四，可别给我说穷。”谢尔似乎毫不退让的说道。

劳伦斯本就没有打算拒绝，他想感谢谢尔的付出，但他知道，好哥们间无需言表，一顿酒来表示谢意再好不过了。

他看向了阿尔斯，“阿尔斯先生，我答应过你喝一杯，怎么样？去吗？”劳伦斯笑着说。

阿尔斯撇头看向怀里的丽莎，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阿尔斯也笑了起来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谢谢亲爱的。”

说罢他抬起了头看向劳伦斯，“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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