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战成名（二）

在处理了黑衣人们的尸体之后，拉耶夫娜带着队伍终于接近了提哈的大门。提哈的城墙高大厚重，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已经让这里的石头渐渐变成了白色，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只蛰伏的白色巨虎。跨过厚重结实的城门，拉耶夫娜看着城门口的卫兵，轻轻的摇了摇头。

联邦积弱难反，北方的多罗斯帝国常年大军压境，虽然现在联邦还能苦苦支撑但是眼见就快到了极限。由于联邦制国家的特性，加上皇权衰落，整个国家都开始出现占山为王的情况来。就连远在南边海岸的提哈，都已经出现了隶属于国家的部队都是老弱病残，隶属于城主，联邦领主的私兵身强体壮的现象。就连拉耶夫娜自己带出的队伍，放在以前都是只能当做预备队的人员而已，现在却在形势逼迫之下不得已担起重任。

萧赫的注意力完全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他一路上看着各式各样的人种在这里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除了奇形怪状的鱼，样式奇异的武器，雕饰华丽了魔法杖，甚至在他转过路口之后还有很多很多非人的种族在这里同样进行着他们的活动。靠在他怀里的阿纳斯塔西亚揉了揉眼睛，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在提哈城里。她的脸上立马充满了兴奋——

“你知道吗阿隆戴特，从小我的养父母就告诉我南方有一座美丽繁华的城市，这座城市里面有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也有整个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种族。如果你爱某个人，就让他去提哈吧，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某个人，就让他去提哈吧，那里是地狱。”

她从马上跳下来，在地上转了个圈。

“我终于到了这里啦！”

萧赫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少女，问：

“那你的养父养母呢？”

听到这里，少女的面色上有了一丝丝的阴影，不过随即就被她的笑声所掩盖过去。少女转过身，背对着萧赫，一边背着手，一边向前走去。

“他们啊……早就意外去世了。”

少女的肩膀似乎颤抖了一下，她抬起手在脸上抹了抹，然后转身对着萧赫说：

“你要不要也来走走啊，我还从来没有来过呢。”

萧赫翻身下马，他将马匹交给了身后的士兵，然后让他们告诉拉耶夫娜他带着少女在城里逛一逛。士兵点了点头，他接过萧赫手中的缰绳，和他们在集市的路口分别。

集市可以说是提哈城里的一大景观，至于这个集市是如何成立的早已经不可考察。但是无论是提哈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动，这个集市从来都没有被取消过。萧赫跟在少女身后，他看着她在人群中左右穿梭着，看着她一会儿好奇的看看这个，一会儿又和着异族打着招呼，一会儿去摸摸刻着华丽花纹的华丽权杖，一边又去看着别人介绍着大陆对岸运来的利刃。

萧赫感受着这里蓬勃的生机，他闭上眼睛，在他的耳中，甚至能分解出周围所有人的心跳声。他感受着他们的生命，感受着或轻或重，或快或慢的心跳。在这之中有一个格外特殊的存在，它在他前方左右移动着，蹦跳着，然后到了他的面前——

“我说阿隆戴特，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

少女弯着腰看着闭着眼睛的少年。少年挣开眼睛，他盯着少女的胸口，直到她红着脸直起身。

“哼，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人。”

“没办法，你想怎么称呼随便你吧。”

萧赫自顾自的向着前方走着，他的心中那个画面挥之不去。他一边走着，一边用着余光看着阿纳斯塔西亚，他看着她欢快的跑上跑下，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可惜她可能永远都无法飞行了。

萧赫走到少女的身边，此时少女正面色激动地指着摊子上的骨头。

“快看快看，听说这是海怪的头骨呢，我只在老人们的故事里见过这个……”

少女开心的指着那个看起来想当奇异的骨头，一边滔滔不绝的和他说着她小时候听到的故事，说着她的过去。

萧赫突然伸出手放在少女的头上——

“……听说他们好几百年出现一次，一次就要杀好多好多的人呢，居然真的能看它的骨……”

少女猛地愣在了原地，她被少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的措手不及。

“呐，我问你个问题啊。”

萧赫一边抚摸着少女的秀发，一边轻轻的说着。

“如果我要当你的师父教你剑术你愿意么？”

……

找到城主府，拉耶夫娜翻身下马。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束，然后将战马交给身后的部下。她走到大门口，先让门口的卫兵将消息通报进去。看着训练有素，目不斜视的城主私兵，拉耶夫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您好，城主大人正在里面等你。”

卫兵恭敬的说着，然后伸手接过拉耶夫娜解下的佩剑，慢慢的退到了一边。拉耶夫娜推开城主府大厅的大门，这是一间异常宽阔的，灯火通明的大厅。大厅用整块巨石做墙壁，然后在上面硬生生的凿出了窗户，大厅的房顶分为两排十六个吊在房顶的灯饰。靠着大厅中的立柱的是上面布满着凹凸不平的伤痕的铠甲和卷刃的利剑，看起来与整个大厅的风格格格不入。最前面是一个木制的椅子，在稍稍高出地平面的高台上，旁边是两个细长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烛台。

提哈的城主就坐在那张椅子上，他一只手托着腮，眼睛炯炯有神。

……

“你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少女有些语无伦次，她从萧赫的手下钻出来，红晕满面。

“你你你你你再说一遍？你要当我的什什什么？”

萧赫无奈的点点头，他只能又重复了一遍。

“我当你的师父吧，教你剑术。”

“你？”

少女迟疑的打量着他。

“我才不要，我要大陆第一来教我！”

少女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又去看别的东西去了。

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萧赫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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