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想要你或者汉克去唱红脸才这么做的啊。”
西索说着泄气般的话,没有了往日那样轻浮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伤脑筋。
“这个半精灵…蕾比雅比我想象的更加麻烦。”
“休利兹小有名气的搭档冒险者兼佣兵居然会认为一个连小男孩都对付不了的女孩麻烦?”
你是从哪里来的男保姆吗?克劳德依旧漫不经心的嘲笑着他。
在之前的城镇,蕾比雅因为半精灵那引人注目的外貌而被路过的小男孩恶作剧,当时蕾比雅生气的放话要去教训熊孩子一顿。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结果最后气鼓鼓地跑回来找汉克帮忙了。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克莱德现在回想起蕾比雅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发笑,于是在城镇中为蕾比雅买了一件能够遮住全身的灰色斗篷。
“我没有在开玩笑”
西索认真的话语让克劳德停下思考。
“就像克劳德相信自己的头脑那样,我一直都相信着自己的直觉。从见到那个半精灵第一眼开始,直觉就在告诉我和那家伙保持距离,而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蕾比雅、很危险。”
“为什么?因为她轻易的和汉克拉近了距离吗?”
真是令人惊讶,西索竟对蕾比雅如此警惕,眼前的人在以往生死关头都未露出过这么慎重的表情。
“对克劳德先生来说,什么最让自己害怕?”
突兀的提出这样不着边际的问题,西索没等待回答,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说。
“对我来说是未知,我害怕我所不了解的事物,我…看不透蕾比雅。”
有些软弱的声音从西索口中泻出,在他眼里蕾比雅无法理解,她想要什么?她要追求什么?甚至她偏好什么?自己完全无法把握。
在这相处的几天中,她一直回应着别人的要求,心甘情愿的。简直在把我们当做朋友一样,不对、这样是异常的,就连西索自己与她的距离也缩短许多,虽然不愿承认,那个半精灵确实在渐渐融入自己这边。
感受不到恶意,察觉不到别有用心,敞开着自己的心房在面向自己……
表面上是这样的。
在西索眼中蕾比雅正在以一种走钢丝般的相处方式与周围交流,她无时无刻不在把握着平衡,自己与不同人之间的平衡。
对待汉克与克劳德她会以更加开朗活泼的态度,同时在和汉克相处时会更加任性,而对待自己则是更加聪慧理性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这正是每个人分别想要的样子,不同的样子。
简直像在因人改变自己的性格一般,但又如此自然,宛如这本身便是蕾比雅本心。
刺骨的寒意爬上背脊,令人发毛
在看似日常交际的面具下,西索发现了,那女孩——一片空虚。
她的眼睛总是在透过周围看着其他东西,穿过自己,穿过别人,穿过天空甚至大地。又仿佛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一切。
她与别人相处时并无虚假,却又有谎言在穿插,她一定不会想伤害任何人,那些谎言是相处时的润滑剂,为了让她更加贴近正常。
她在渴求着什么,她一定在追求着什么,西索无从得知,他认为这连蕾比雅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意识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深深的扎根着。
所以她不会拒绝,好意、恶意、欲望,所有这些摆在她面前的东西,她一定会欣然的接受,无论是谁。
对好意报以微笑,对恶意流下眼泪,面对欲望坦身接受,做出正常人会有的反应,然后继续如常。
蕾比雅是危险的女人,西索毫无疑问的确定了,她现在接受着一切。
因为接受一切等于逃避一切。
若是仅仅只有这一点,西索大概对蕾比雅不会如此动摇。
在西索看来蕾比雅是一颗蛋,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她身体的异常在稍早之前她已经从克劳德口中得知,反应过于平淡,这让西索再次不解,确切的说是再次不安。是因为内心早已接受还是她明白身体异常的原因呢?西索无法得出答案,只是看着之后仿佛无事发生的般的蕾比雅,他心里有预感:蕾比雅一定不会永远这样。
没错,她会孵化,一切都被蛋壳包裹的蕾比雅破壳而出后将会是什么?
当她解决身体的异常之后,当她找到自己渴望的东西之后。
未知,西索明白自己就算剜尽脑髓也一定无从预料。
她会拥有怎样的姿态?她会保有怎样的心灵?
无从得知,恐惧不已
“她就像魔女一样,明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底却透着虚无,我不认为和她扯上关系会发生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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