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公孙静的眼眸中泛起了泪花。
此时的后母让她想起了多年前,亲生母亲去世时的摸样,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面容也是消瘦到了极致。
仿佛不存在脂肪,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露在外头的一只手,手背上十分干枯,经脉更是清晰可见。
她以前之所以不回家,后母的怪异反应就是其中一方面原因,似乎总是很希望她能在家里呆久一些,以工作为由离开,后母也会到机场送别,这让她想起来父亲的嘱咐,开始心生警惕。
然而久违的回到家,见到的却是这样让公孙静哀伤的一幕。
总是希望她在家里呆久些,是知道自己身体变得越来越差,时日无多的原因吧?
“小病而已,没事的。”范友萍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呢,可以在这里呆多久。”
“两……一星期应该没问题。”公孙静低着头,估计着道。
原本想说两天的,只是想了想,虽然自己不是亲生的,但还是应该多陪一陪她。
听到公孙静的回答,范友萍露出落寞的神情,藏在被子下的手也攥紧了床单。
片刻后,她松开手,轻叹道。
“是吗,工作更重要。”
“不……不是的,我……”公孙静顿时慌乱了起来。
说实话,她们的感情并不深,这些年的关系也并不能说好,即使如此,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总是有意无意提及家里的经济有多困难。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
她从来没有拒绝,将自己绝大多数的工资寄回去,一次次压缩生活费,别人都说她不爱化妆,不喜欢购物,真的是那样的吗?
明明早就已经可以用赚的钱买几套房,现在却依然住在出租屋,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所以她不认为自己还亏欠对方什么,这些年付出那么多已经够了。
她也想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存些钱,买套房子,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一直陷在这个无底洞当中,被不断的汲取,吞噬。
可见到后母这番模样,此刻,公孙静的内心被矛盾、伦理、道德填满,让她无法作出决断。
见她渐渐低下头,沉默不语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范友萍露出关怀的神情道。
“这一路上应该挺累了,回你的房间休息一下吧。”
“好。”
公孙静点头,向着住了多年,许久未归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可以看到里面的摆设除了更加陈旧外,与以前几乎没有变化,无论是窗帘、桌椅,还是床铺。
只是……桌上几乎没有灰尘,似乎在不久前被擦过。
她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东西,接着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
不过才脱下外套,她来到门口,将门关上,反锁。
……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公孙静连忙穿上衣服,焦急地来到后母的卧室。
“你……你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范友萍脸上依然挂着病态的笑容。
“你弟弟刚刚打电话来,说是快到家了,等他一起吧。”
“他请假回来了吗?”公孙静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抬起头问道。
记得一起后母说过,弟弟被送去贵族学校读书了,学费很贵之类的。
“……请假?对,请假回来了,现在大概到楼下了吧,我刚刚还听见车子的引擎声……”范友萍愣了会儿,连忙补充道。
“少说些话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公孙静摇了摇头,起身去拿热水壶。
“你也给自己倒一杯吧,暖暖身子。”范友萍微微低下头,失去光泽的干燥黑发渐渐遮住眼睛,虚弱地开口道。
“嗯。”公孙静点头,又问道。“需要加茶叶吗?”
“随便。”范友萍的双手紧张得颤抖,回答也干脆利落。
公孙静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拿出两个玻璃杯,想了想,又将其中一个换成一次性纸杯。
“还是不放吧,晚上喝茶会睡不着觉的,对病人……对了,我还知道你的病情……”
“快点!”范友萍猛地抬头,满是血丝的双目直直瞪过来,声音急切,全然没有之前的嘶哑。
水才倒一半的公孙静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床上的后母。
“你怎么……”
“还不出来帮忙?!”范友萍利落地从床上站起,大声喊道。
衣柜门顿时被打开,一个瘦弱的身影跳出来,眼中同样满是血丝,神情看起来有些癫狂,与范友萍一起向公孙静扑去。
“小易……你是什么意思?”公孙静心慌意乱,才想逃跑就被两人按在地上。
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在衣柜里?!为什么是这副摸样?!她们又要做什么?!
啪~
范友萍一巴掌甩向公孙静,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虚弱,脸上尽是厌恶与凶狠。
“臭表子,磨磨蹭蹭,知道我多着急吗?”
洁白的脸蛋随着巴掌拍实,很快便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印记。
接着,就见范友萍拿起桌上的半杯水,朝着公孙静口中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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