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无法确认时间了,身体的虚弱感告诉我我,高烧还是没有丝毫降低的迹象,但我知道我躺在床上,这意味着一个好的事实。
“醒来了么?感觉好了些么?”
不用想也知道这焦急声音的正体,特安普拉利。
但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用不上了,只能摇摇头来表示自己的现状了。
“是么?感觉并不好么?那么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找找人。”
说完就打算破门而出,但我拉住了他,虽然准确来说是我拉住了他,但因为特安普拉利并走得太过匆忙而没有注意到我,我就被顺着拖下了地。
特安普拉利急忙回来把我重新放在床上。
“抱歉,是我着急了。”
“不....要出去....被...安德..知道的话...”
但特安普拉利坐直了身子,很坚决地说道。
“我得出去。”
“不...我再躺一会儿....就好..了。”
“说什么呢?我没有能够治好你的能力,但我总不能看着你受罪吧?没事的,只要不被那个叫做安德的人发现就行了吧?放心吧。”
说完,不留给我反应的时间,特安普拉利就窜了出去。
望着他飞奔而去而没有顾及关闭的门,我在感到一丝暖意的同时也有一丝愧疚。
真是...你太善良了啊....若是我的话肯定就选择留在这里不出去了吧....真是羡慕啊...能够义无反顾...
我费力地把身子摆正,脑中思考着很多事情。
等这个病好了之后,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才对呢,一直以来都是他陪我说话呢。
那么,要感谢的话肯定得要有礼物,嗯...礼物的话,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呢......
等哪天在森林的时候,花点时间去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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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离一般地离开了房间,当时的心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迫切地想要救助她的心。
我奔跑着,也思考着。
在那之前,有些什么东西是不存在的。其实我在注意到门外的突变之时,第一时间涌现出来的并非是「快點把門打開」的想法,与之恰恰相反的,是「害怕开门」的想法。
因为不知道门后会有什么人。在过去的过去,我从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惊悚,但是如今在我的生存境遇,我不得不有这样的担心。
所以最终当我放弃了似的开了门看见的是虚弱的尼德霍格酱时,就像是心脏等器官被千刀刺过了一样,我感到了羞耻,庞大的羞耻。
连忙将她抱回到房间里的床上后,没有多久她就醒了。
看着那逐渐苍白下去的面容,我终于坐不住了———得为她做些什么。
然而一股脑地奔出来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找到。
也就是说,我似乎什么也做不到。步伐渐渐变缓,我的眼前浮现出尼德霍格的样子,嘴中不禁喃喃道:
“你还真是努力呢,不像我,只能蜷缩在这个房间里。在秘密中活着,纵使我们同样没有去面对未来的勇气,没有坚韧而伟大的心灵,但是至少你还能保持着本心,而我却...无法再「真正」笑出来了。”
说真的,我也搞不清我自己了。我是为了她而留在这里的,但如今她已经那么坚强了,今后肯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吧,届时,我还能在她的身边么?
大概不能吧,那么那个时候我可以....
“那么你愿意得到出去的机会吗?”
冷不防地,空荡荡的走廊中传来了不认识的人发出的声音。
“是谁在那里?”
我望向似乎是声音来源的方向,但那里什么都不存在,很明显是有什么人在这里,但不是那里。尼德霍格的房间离这里不远。
不妙,难道是被称为安德的那个家伙?
“在这里哦。”
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是谁?还有刚刚说的出去是什么意思?”
对此这个奇怪的男人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问题,便毫不迟疑地告诉了我。
“字面意思,你可以得到自由,真正的自由,而不是位于艾薇尔之下的,被囚禁的自由。”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而且此刻我所重视的人就在旁边,怎么可能离开她。
“我不需要。请你离开吧。”
“哎呀呀别着急嘛,你想与那位少女在一起对吧?”
被说中了原因的我,感到了一丝不妙。
“虽然遗憾,但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少女是什么人么?”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是成功的实验体,其余的她从未告诉过我。
“她可是帝国的神迹,她是这里的一切都说不定!而你迟早会暴露,被发现后你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呢?”
我只是想留在少女身边罢了,除此别无所愿,然而连这也不被允许吗?
“我只想待在她的身边,别搞错了。那么你会实现我这个愿望么?”他的话语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那个事实———男人并非安德,而是那之外的什么人。
“当然,只要你协助我们。”
“..............”
“决定好了么?顺便告诉你,你最近无法回忆起的一些事情我可是知道怎么回事哦,你看看这个吧。”
说着男人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号角的东西。
“这是魔法道具,使用方法是从小孔窥视它。你可以看到过去。”
不是吹奏么?真是奇怪的使用方法。不过也好,不用打扰尼德霍格休息了。
对于那些失去的记忆,我感到十分不自然,因此我必须依靠这个东西来填补。
我没有犹豫,接过号角就使用了。
我不认为面前的男人会在这个道具上下手,原因很简单也很直白———因为我根本没有这个价值。
“呃啊!”
失去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呈现在我面前,我终于理解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不敢相信,那是事实,但那切合度却十分真实。
“呼....你确定那是真的么?”
如果那是真的,看来我必须得答应这个男人了。
“那是肯定的。”
“那好吧,我听从你的命令。我该怎么做?还有,你怎么称呼?”
男人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不需要做太多,你只需要等待指示就好了。称呼的话?叫我西斯吧。对了,可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哦。”
“当然不会告诉她,况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好吧,今天就让它结束吧。”
“哎...等等?那个,实际上尼德霍格生病了,能否请您去帮帮她呢?”
我看着作势要离开的男人,连忙喊住了他。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让我先带来医生。”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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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在沉默中过去了有十分钟左右。
“我回来了!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啊,是特安普拉利回来了啊,还有....
我睁大了眼睛,我的惊讶已经充分表现在了脸上。
“你好,我叫西斯,我带来了医生。”
“西...斯...!”
没错,站在那里的男人就是西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安普拉利会找来他。
难道是...因为我很久没有去屋顶而感到不满才来报复的么?这可太不妙了。
更重要的是,西斯的背后,同样站着几位「医生」,黑色的医生,夜鸦使者一般,他們的出现就意味着痛苦。
特安普拉利找到他大概是凑巧吧...肯定是这样。
“那么,少年哟,接下来我要让医生们开始治疗了,请先出去好么。”
“嗯,一定要治好哦。”
“等.......”
但没等我的话说完,特安普拉利就很听话地离开了。
“好了,”西斯把视线放到我身上,嘴角似乎有着上滑的痕迹,“该怎么治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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