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终章

时间回到西斯刚刚从传送门之中穿过。他回过身从外部把传送门锁上了。

“呼，这样也许就能够争取到一些时间了，「模糊」的持续时间也没有问题，”西斯知道安德的实力，但是为此作出的一系列措施也不是白准备的。

“接下来就是我的战场了么？哼哼哼哼，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整理好由于安德而有些乱的衣领，一路直接向上，通向楼顶的传送门并不是在最高层，而是在地下一层的某个房间之中。

没有理会周围的人，西斯来到了目的地——皇帝所在的华丽宫殿。

与门口的守卫表明身份后立刻就获得了进入的许可。

“你来了啊，西斯，吾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在那之前吾需要说些话。”

宫殿之中灯火通明，周围的圆桌之上摆放着许多丰盛的食物，那是就算穷尽王国普通老农的一身也无法获取的。

像是为什么人准备的一般，但是此刻这里只有三个人：跪在地上的西斯，高坐在椅子之上的皇帝以及旁边的女性守卫。

西斯知道为什么少了一个护卫，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您请说，我的陛下。”

“那么——”皇帝陛下用右手撑着脑袋，摆出习惯的姿势说道，“你对这个世界与「神」理解到什么程度？”

西斯显得有些疑惑，脑中飞速地转动着，是想要立刻思考出能够作出的最佳应答，为了把胜利向自己这里靠拢。

但是西斯模拟了很多种回答，最终他决定说出自己的理解，因为除此之外想不出来什么应答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皇帝陛下说出有违背「夙愿」的话语时，那个家伙就会出现，那么能否诱导出这句话，就是胜利的关键了。

“臣认为，世界与神并无直接关系，说到底神明不过是强大的个体罢了，在帝国这一强大的集体面前仍旧是无力的。”

“是么？那就是你活了这么多年，作为帝国精英得出的答案么？”皇帝瞬间变得很是激昂，通常情况下这种行为肯定是对西斯的答案感到满意才会出现的吧，但是这里是行不通的，因为皇帝的热情很快消失了。

“你说的并不完全正确。世界的确与神毫无关系，不是像教会那边所说的「神创造了世界」，那实在是太肤浅了。真正创造了世界的，是被称为「理」的存在。任何东西都有其所对的「理」，你有，吾有，就算是虚无缥缈的概念，都有其相对的「理」。人的一生本是无法见到自己的理的，但是在人的临死前，人们会知道自己的理，或许他们会悲伤，或许他们会喜悦，但是...通常是悲伤的。恐怕这才是神吧，它还有个别称，叫做「命运」。”

西斯的脸上已经除了惊讶完全找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那...那我们要弑杀的究竟是什么？不是神的话，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帝陛下莞尔一笑，“那就是认知上的问题了，能被冠以「神」的称号，一定是有其理由的，曾经有过一个少年———啊，跑远了，先不谈这个，你不也是很着急的么？那些所谓强大的个体，的确做出了本只有「神」能做到的事情，成为了那之中的特殊个体。另外，告诉你两个消息，能够杀死「神」的只有「神」，帝国要杀死的神明，也只有一个，她天天与你见面不是么？”

西斯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瞬间就想到了四个可能的人选。然而西斯不敢去把这个人和某个人重合。

他不敢去想。

“你就快要背叛你自己的梦想了，西斯。突然膨胀的力量是不可控因素。吾曾经说过，按照吾的方式，加上我的盟友的协助，她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快要拯救她了。”

无情的话语如同尖刀一般贯穿了西斯的胸膛，他理解了，自己究竟做了一些什么。

“为...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因为吾知道了，吾的「理」是什么！它——不是帝国的夙愿！！！”

「为此，这个环节是必要的。」这句话皇帝没有说出来。

西斯明白了一切，像是着魔一般离开了这里，不，是逃离了这里，他是为了阻止什么事情而去的。

西斯不在了，很快桌面开始摇动起来，这次皇帝身边的女护卫直接爆炸了，肉末飞溅，一部分飞到皇帝陛下身边，却被不知名的屏障挡住了。

随后，那狰狞的「神明」再次出现了。

“人类的皇帝啊，你又说出违背契约的话...”

空气因为言语而变得很是沉重，但是那影响不了皇帝。

“不用你说了，契约吾已经达成了，你「观测」屋顶吧。”

但很快恶煞的神明动怒了，一切都颤抖起来，大地在悲鸣、天空在嘶吼，但是无法动摇皇帝的一举一动，他就好像感受不到一样。

“你欺骗了我众，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并没有哦，吾从来不撒谎，按照契约，吾可是把你们的「理」送上了可以杀死的地步哦。”

“你动用了连我众都畏惧的武器，世界会因此毁灭的！”

“不会的，你们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不是么？”

暴怒的神明停歇下来，平静地用通红的眼睛与皇帝对视着。

“是么？连我众的能耐都算到了么？真是可怕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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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悲鸣，意识也快要被剥夺，感觉有很多东西在往身体里钻，就快要把我撑爆了。

但随后痛苦减少，直至消失不见。

我还是站在了原处。但是关于我的一切都变得不同。

“真的是...太肮脏了。”

脑中不断上映的画面，那是世界的真相，这一刻，我与世界连接在了一切。

我是世界，世界也是我。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轻捻指尖就能让一切消失。

忽然，我注意到我背后的触手，本该是可怖的物体在我眼中却不一样了，就像是面对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的那种感情。

“啊...如此充满魅力啊，相比于这个世界.....”我不由得出声赞叹道。

“不————”跪倒在地的男人，我丝毫不在意他，反而是在见识了我这幅模样的那个人，还能冲上来的举动吸引了我。

“没用的，已经太晚了，一切都已经落入我手中了。”

白色的光芒一闪，安德发现他完全无法动弹了。

“退下吧凡人，从这里开始就是神的战场了。”曾经一度支配了战场的神明，在见到它们的「理」后也害怕了吧，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我不需要看着那个自称是神的生物，就能知道关于它的一切。

“你也妄图打搅这一切么？”

神明不屑地笑了，面对着拥有着白发白瞳的「理」。那已经不是人的模样了，幼小的身躯上除了白色什么也找不到。

“哼，你这可憎的模样还真是毫无改变呢，不过还没有立刻「舍弃」，你也是不完全的吧，我众看到了，那个80%。”

“.......”

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回答，因为我开始更近一步了，能看见未来的一部分。

81%。

黑色的神明挥舞起它的长枪，我什么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注视。

长枪在我面前停止了，无法在前进一步———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现实是长枪刺入了我的脑中，白色的光芒再度覆盖了整个天空，把黑夜染成了正午那般灿烂。

“你天真了，我众的「理」，「舍弃」还未开始就妄图解析我众。”

白色的光芒是带有破坏性的，所覆盖之处皆被粉碎。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被分解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把世界的一切都洞察了才对啊，为什么那把不详的长枪还是会刺入我的头颅，如此漂亮地摧毁我呢？

不能理解。

没办法了，只有先躲起来了，不管是那里，只能先放弃了。

接着，我与那个自称是神明的家伙，在白光之中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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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知名的空间中，不过若是尼德霍格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有一番猜测吧。

这里是她曾经见过的，梦中所见的那座「天堂中的宮殿」中的一所房间。

房间中整齐排列着许多椅子，细数的话有六十四张，但是却只有寥寥五人。

“啊，断掉了。”

“这下子可难办了啊，明明是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还是让它逃了啊。”

年轻的少年这么说道。

“不需要失望，对于我们神明来说，杀死那个「理」的方法多着呢。”周围人的安慰道，“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吧。”

“好，那么———「域」”

笑容无邪的少年说道，其他人也有所会意。

“「责」”

佩戴着半假面的男人沉稳地说道。

“「宛」”

神态凄然，显得有些悲伤的少女说道。

“「玑」”

双手环抱着白色的小熊，将头发扎成双马尾的萝莉说道。

“「煌」”

最后是拄杖的瘦小老人，眯着眼睛说道。

“为了让那个肮脏的家伙彻底消失！”（齐）

要说五人有何相同的话，他们——全部都是白发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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