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体的变化

痛。

眼睛都来不及睁开，甚至第一口气都还没有均平，夏涓就感觉到浑身上下被一股剧痛所笼罩。

身体，好像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了一样……

“我……我在哪儿？！”

“我……死了么？！”

睁开眼睛，眼帘前是一片模糊的星星。

摇了摇头，夏涓皱着秀眉，再次睁眼，看到的却是一片蓝天，一群飞燕正成群结队飞驰而过，让夏涓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

“我还活着？！”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身子猛然间端坐了起来，就看到了尹伯坐在对面，手上正烤着什么东西，中央隔着一团橙色的火焰。

抬头一看，此时已经是临近黄昏，日光微弱了。

“奇怪，我不是在冰元山上吗？！在那什么冰玄洞府，我的身体……”

另一边，尹伯见夏涓醒来，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刚要开口，就看到了夏涓低下了头，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是什么？！”

忽然间，夏涓抬起头来看着尹伯，眼神飘渺不定，她急促的呼吸让那微微凹凸而起的胸脯起起伏伏。

如雪一般的少女抬着高傲的头颅，眼神中带着诧异与恐惧，眼睛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控制不住的上上下下，似乎随时都要彻底炸裂一般。

“尹伯……我……我是在做梦吗？！”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夏涓想要站起来，可是却一瞬间觉得腿脚无力。

亦或者是，她的身体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浑身遍布恐惧，在真正的压迫面前，她根本无力反抗。

“不！这一定是梦！我现在还在冰元山！我肯定是昏迷了过去，所以才会做梦……”

声音……

轻轻的摸在喉咙上，曾经明显的喉结现在依然隐藏在深处……

原本就已经有些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此时此刻更加的刺耳可怕。

因为那分明就是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月前在家中吃的馒头一样软乎乎的，清脆悦耳，银铃一般。

“小少爷。”尹伯垂落了一下眼眸，似乎他已挣扎许久，思考许久，终于开口。

“我想……你应该就是小少爷没错吧？虽然你的身子变了，但是你的性格，你的模样……其实还是和你以前相差不了多少。”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尹伯，这……这不是真的……”

夏涓摇了摇头，将披肩的散发拨开到身后，低下头一看，曾经因为练功而更加柔软的地方，此时竟然拥有着自己本来不应该拥有的东西……

那自己的……

夏涓再也不敢想象，但一旦她的思维到了那个地方，就一瞬间再也拯救不回来了。

那个地方，似乎空荡荡的，察觉不到。

虽然从未真正的派上用场，自己也根本无法唤醒沉睡的对方，可至少……至少那代表着自己的身份啊！

夏涓再也忍受不住，转过身去背对着尹伯，尹伯也识趣的低下了头。

五指一抓，空空如也。

夏涓内心一颤，身子也忍不住的剧烈抖动了起来。

“不……不可能……”

幅度更加，却摸到了不应该存在，并且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一瞬间，如同一道电流穿透了身体，夏涓松开了手，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跌倒下来，呆呆的看着胸前的东西，呆若木鸡。

这怎么可能？！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几个时辰自己，自己虽然称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但至少……但至少自己是啊！！！

那现在呢？！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眼眶之中布满了血丝，夏涓好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样抬头看着尹伯。

“男人……我还算是男人吗？！”她抓住自己的胸脯，“男人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尹伯没有回答，只有林中传来的鸟叫声似乎在意味着什么。

很快，一只摇摇晃晃的飞燕朝着刚才燕群飞去的地方追随而去。

它是这林中最后的一只燕子了……

鸟，飞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到大，虽然不免烦恼忧虑，可是父母姐姐们疼爱自己，自己从未受过委屈，在外面也是风风光光。

可以说，夏涓懂事以来，几乎就没有哭过。

至少在她的记忆之中，她从来没有过。

流泪，是弱者，是懦夫的象征。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现在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瀑布在前，哗啦啦涌了上来。

为什么我的喉咙如此的疼痛，眼睛酸涩无比，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堂堂大丈夫，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与阉人有何区别？！”

等等？！莫非……莫非九天玄冥劲，亦是和《葵花宝决》一样是种邪门的武功。

莫非……莫非是我自己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自宫了？！

“我父亲夏渊破一生英明，我大姐乃为贵妃，可是作为夏家未来的顶梁柱，我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这般可悲可恨！！！”

趴在地上，夏涓整个身子都疲软了下来，原本就娇小的身子此时此刻更加的瘦弱一下，在这空旷的地方，像是白色的一点。

忽然间，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将自己的后背遮挡住，把周遭迎面而来的风抵挡住。

“小少爷。”

尹伯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困惑，更多的却是释然与无能为力。

也是在这个时候，夏涓忽然发现尹伯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已经大不一样了。

他苍老了许多。

“尹伯……”

就像是唯一的依靠，从小到大被悉心照顾，对方几乎相当于自己的第二个父亲。

夏涓一下子扑了过去，扑进了尹伯的怀抱之中，无法抑制的抽泣了起来。

在尹伯面前，她似乎还是那个整天蹦蹦跳跳的小屁孩，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烦恼。

“哭吧……哭吧……哭出来心情会好一些……”

尹伯叹息了一口气，任由夏涓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拍了拍夏涓的后背，像是在哄骗小孩子睡觉一般。

“小少爷，很多事情，我们总是要面对的……等你冷静下来了，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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