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身体里住着神明的男人

【既然我们的好奇心都如此重，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还是那句话，我不在乎你让我做什么，但是希望你会信守你的承诺，”符华推开了逃生楼梯的门，门后的楼道被一片漆黑所笼罩着，“不然你要付出的代价会很惨重。”

【放心好了，只要你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那么天命就会永远保护神州。】奥托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而且我们的目的是差不多的，我需要确定对方不会干扰我的计划，而你——】

【需要确定他会不会对神州造成威胁，不是吗？】

符华并没有回答奥托，而是一步步地走进了黑暗之中。

昏暗的绿色灯光照亮着她脚下的台阶，如同黑暗中的灯火一般。

符华让自己的后背紧贴着墙面，以求最大限度地放缓自己的脚步声，为了保证研究人员可以在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里撤离，逃生通道被建的离实验核心区域特别近，近道她甚至可以听见还没离开的研究人员们的部分谈话，当然，反过来也一样。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逃生楼梯门口，然后蹲下身，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静听。

“博士，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您的猜想是对的。”

......

“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

......

“嗯，我明白了，我们这就清除数据，可是学园长那边……”

……

“好吧，拜托您了，那么，我们就先告退了。”

符华听着研究员们离去的脚步，慢慢地站起身，而就在这时候，一张她十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研究中心的门口。

克里斯蒂娜.思旺。

“神啊，我们做的是对的吗？”在符华的印象中，这个年轻的研究员虽然扛起了整个圣芙蕾雅学园的科研工作，但是却总是一副活力无限的样子。但出乎符华意料的是，现在的她反而是满脸的疲惫，甚至，符华还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惶恐？要知道，这位身经百战的女武神虽然很久已经退居二线很长时间了，但是以前也是面对帝王级崩坏兽连眼睛都不眨的主。

惶恐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您为我们，带来的是一个救世主，还是一个毁灭者？”符华藏在防火门的后面，只露出半张脸。她听着克里斯蒂娜叹息了一声，关上了研究中心的门，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好了，趁现在她们走了，赶紧寻找我们的答案。】奥托的催促穿进符华的耳朵里。

思旺，德莉莎，你们......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身上有问题？”符华并没有动身，而是反问道，“你似乎没对我坦白。”

【这不重要，你先进实验室再说！】

“可以，但是我希望能听你的坦白。”符华并没有因为奥托的催促而动身，“自从圣芙蕾雅学园承担了清理长空市的任务之后，你就让我开始注意他，但是却没有给我任何理由。”

“这不是你的风格，奥托.阿波卡利斯，我希望你就这一点向我坦白。”

【......好吧，我承认我心急了】奥托放弃了继续和符华僵持，【你想听我坦白什么，老朋友？】

“原因，就这么简单。”

【大概十多天前，一个身份不明并且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闯入了我的房间，留下了一个让我细思极恐的物品。】奥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堪，【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他还开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交易要求——很抱歉，这是私事，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们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样两件事：】

【第一，整个天命总部没有任何摄像头拍到他的样子，就连我房间里的也一样。】

【第二，不仅是摄像头，就连录音设备也没有捕捉到他的任何声音，而我房间里的监控设备显示我和空气聊了一个小时，以上。】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这就足够了，”符华推开了防火门，“好了，帮我启动程序吧。”

【好的，已经开启后台模式了，玩的开心。】

符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来到实验室的门前，在屏幕上划了一下。一个写着【是否进入后台模式】的面板。

确定，开始后台模式——加载程序中，请稍后。

请开始操作。

符华娴熟的用自己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各种颜色的光芒在她的脸上跳动着，与此同时，还有着......相当带感的游戏音乐？

【你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估计马上就可以进入排行榜的前十了吧？】奥托不带任何遮掩地称赞道，他亲眼看着符华灵动的手指把一个个的颜色相同的方块连到一起，五颜六色的数字几乎淹没了整个屏幕，【右下角，那里有可以连的......】

“说来说去，都是老师教导有方啊......”符华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体就像抖筛糠一样抖了抖，“我头一次见过有人可以仅凭听觉打游戏的。”

妈耶！这俩人居然在玩连连看？！

几十秒后

“好了，63958分，我的新记录，”符华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用目光扫视着这个巨大的实验室，“我进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你的记录又刷新了，不错……先找到主控电脑，剩下的我来。】

“主控电脑是吗？”符华敲了敲身边的一台电脑，“这个是不是？”

【很好，开机，我现在远程遥控。】奥托那边传来了一阵有序的敲击键盘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没清理干净的数据——】

“这恐怕很难，她们肯定把所有数据都清理干净了，”符华也没闲着，她的双手也在键盘上敲打着，“我们可能只能用德莉莎的最高权限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奥托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资料全被最高权限锁死，剩下的只有一张漏洞百出的报告。】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符华手下的动作一停。

【我会试着直接破解密码，你可能要稍等一下，或者干脆试试我们的运气？】

“那好，你帮我掩护一下，”显示屏的光芒投在了符华的脸上，“看看我们的运气如何——”

符华打开了后台程序，她的手指动了动，输在密码那一栏输入了一行字符：Teriteri。

“好了，跟我想的一样，学园长还是那么好猜。”

【咳咳，我们赶紧找东西，德莉莎的问题我们回头再讨论。】

“我没找到任何修改前的报告之类，你呢？”

【我也一样，看来她们清除了一切有关的数据，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我们怎么办？”

【应该会有生物样本或者圣痕记录之类的东西，我们可以复制一下他们的实验。】

“如果是只是要样本的话，我倒是发现了一些血液样本。”符华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电子显微镜，她轻轻地从电子显微镜的样品架上拿下了一个还残留着些许血液的小试管，而试管外面的标签上写着宁蒙的名字。符华看着手中的试管，在黑暗中，她手中的血液竟然发出淡蓝色的点点幽光，“看来她们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

【果然，他的身体里有秘密，不然可不会有这么奇妙的血液样本】奥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初步分析，他的血样里有未知的能量存在，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才能得出结论。】

“说吧，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达盖尔特式分析法已经过时了，我正打算推出一种新的崩坏能适应性检测法。】奥托指挥着符华的动作，【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条件有限，我们只能用麻烦一点的办法，先把分析仪启动吧。】

“然后呢？”符华把血样放进了分析仪。

【接下来要做的会比较危险：我需要你把安全锁解除，然后直接向血液样本里注入50HW的崩坏能。】

“这么做除了有什么意义？”符华有些疑惑，“他的血液除了会被催化成崩坏兽以外，还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化吗？”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了，我最近有个新设想：高级免疫，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说吧，我听着，”符华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仪器的结果，“权当消磨时间了。”

【女武神们借助圣痕作战，这你是知道的，】奥托似乎在分享发现这件事上格外的有耐心，就像一个迫不及待要和别人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科学家一样。考虑到他脑中所储存的知识量，他大概是这个星球上，除宁蒙外，最有智慧的人了，【女武神们拥有的崩坏能适应性，其实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抗性，我把抗性分为三类，最低的一等就是低抗性，当然，指的就是那些D级和C级女武神们。】

符华一边听着奥托的讲解，一边看着分析仪上的读数，在符华解除了安全锁之后，这个分析仪就变成了一个不定时炸弹。一般情况下，安全锁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研究人员可能出现的误操作，以便可以杜绝有新手把生物细胞直接催化成崩坏兽，当然，在需要进行比较特殊的实验时，这个安全锁就会被打开，使得内部可以模拟高含量崩坏能的场景，而当超过一定阀值时，分析仪就会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而过载，变成一个崩坏能炸弹。

但是，这种实验极少出现，所以安全锁也极少有打开的时候。

读数已经达到10WH了，但是血液还没有被催化，他确实不简单啊......符华凝视着面前的仪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那么以此类推，A级女武神是中级抗性，S级女武神是高级抗性——当然，我把你也算进高级抗性了——但是不论你还是她们，都到不了免疫的程度。】

“所以你设想了一个类似律者那样的存在？”符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长空市崩坏所诞生的雷电律者：雷电芽衣。

【是的，但是律者在我的理论中可算不上高级免疫，她们只能是中级免疫。】

“你的理论可够奇怪，律者居然都算不上顶尖。”符华看着仪器上的读数，现在的读数已经超过23HW了，但是仪器里的血液样本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按耐住了把仪器打开的好奇心。

【律者可以被外界的崩坏能所带来的破坏效果所杀死，所以律者只能算中级免疫。而高等免疫的定性是这样的：身体里存有大量崩坏能可供其驱使，并且可以调动外界的崩坏能进行防御和攻击，完全免疫外界的崩坏能所带来的破坏效果。】

“奥托主教，你的笑话一点也没意思，”符华皱了皱眉，她甚至开始怀疑奥托.阿波卡利斯是不是研究崩坏把脑子烧糊了，才会有这种惊人的言论，“你的理论太异想天开了，甚至都让我觉得荒谬绝伦。”

【可是……你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啊，仪器已经达到50WH很长时间了，而且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那是因为细胞已经……居然没有变化？”符华透过分析仪的观察窗看了看那只装着血液的试管，在崩坏能所产生的紫色光芒下，那只装着血液的试管散发着蓝色的光辉，如同暗夜中的烛火一样显眼，“这……可能吗？”

【别忙着惊讶，现在反过来，从血液中吸收崩坏能，看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奥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先说好，我希望你最好带着什么好一点的装备，来接溢出的崩坏能。】

“不劳操心，我明白该做什么，”符华握了握泉，【百鸟问天】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把分析仪和自己拳套的能源接口连在了一起，然后把分析仪由【注入】改成了【提取】。

充能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九十……符华的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这种情况已经无法用言辞来形容了。

“他到底……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要不要看看他的圣痕分析？我找到把这份资料，我想它应该可以解答我们的困惑。】

......符华微张着嘴，她手上的【百鸟问天】已经充能到了一个极限，而那瓶血液样本却依然还有储存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奥托敲打了一下键盘，【睁大眼睛吧，老朋友，这才是我们的未来。】

一个血红色的菱形十字在符华的眼前不断的放大，她看着视线逐渐被一片血红所覆盖，但是慢慢的，她才看清楚，所谓的“一片血红”，只是她的误解而已。

“一片血红”，其实是由无数的红色线条所组成的，这些线条在这个菱形十字中交错出无数的图案，一时间，符华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于一个布满红外线的走廊里。

【你看见了吗？他的圣痕可真是奇特，居然混合了所有已知圣痕的特点，噢，居然还是主打空间力量，看来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了不得的神明啊】

“说吧，什么时候动手，我准备一下，”符华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告诉我时间吧。”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继续放任下去，难保他不会成为下一个律者，到那个时候，不单是极东，恐怕连神州，都会变成一片废墟吧？】奥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回头我会通知你具体的时间的，但是现在，稳住他，别让他从你的视线中逃跑。】

“我……知道了。”

【赶紧销毁样本吧，回去睡个好觉。】

装着血液的试管应声而碎，符华看着那摊依然散发着蓝色幽光的血液，凝视了许久，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中心。

“上仙啊，你果然还是不信任我吗？”宁蒙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拿出点行动才行呢……”

“收线吧老伙计，”数据终端的声音响起，“你也该睡觉了。”

“别急啊Siri，我们还有一条大鱼呢，”宁蒙看着屏幕，就在符华离开研究中心的时候，他操纵【听风者】离开了符华的肩膀，停在了实验室的天花板上，“你看，第二条大鱼来了。”

屏幕上，一个留着一头褐色短发男人闯进了他的屏幕，随后，那个男人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他是这么说的：

【爱因斯坦博士，我找到Ω2了，您说的不错，他就在圣芙蕾雅学园里。】

“瓦尔特盟主，提前感谢你在未来贡献的力量。”宁蒙的嘴角慢慢勾起。

玩家们差不多都齐了，那么，可以开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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