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乱做一团

该死的，该死的，全乱套了！

无量塔姬子狠狠地挥出一剑，【超重剑.冲锋】那锋利的剑刃直接把两个扑到她面前的死士腰斩。她回过头，看见琪亚娜正拼死保护着几个被吓的跌坐在地的几个女武神，她手中的双枪把扑上来的死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射倒在地。她手中的【雪妖精I型】不断地喷射出湛蓝色的光芒。

脑袋被子弹洞穿的死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这些尸体在刚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就失去了崩坏能的支持，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姬子老师！小心身后！”芽衣一边把一个张牙舞爪的死士一刀斩首，一边冲着姬子大喊。

听到这句话，姬子猛的一回头，看见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她背后的突进级崩坏兽。她看着崩坏兽亮起紫色光芒的鞘翅，急忙把【超重剑.冲锋】宽厚的剑身当成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

铛——

刺耳的撞击声让她的耳膜发疼，两只手臂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发麻，姬子一边咬着牙移动身体，一边寻找可以反击的机会。

而就在这只突进级崩坏兽再一次发起突进攻击的时候，姬子找准时机，狠狠挥动手中的大剑，锋利的剑刃携裹着汹涌的崩坏能，毫不留情地劈开了它的崩坏能立场，将其斩成了两半。

“该死的......再这样下去会全灭的......”姬子拄着自己的大剑，拼命的喘息着，“援兵什么时候……呼……才能到啊......”

这已经是她干掉的第37只突进级崩坏兽了。

她抬起头，看向街道的位置，弥漫的烟雾中，依稀可见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她的心里一沉，那是又一群赶过来的死士。

咻———那是炮弹出膛的声音。

三发闪着银色光芒的炮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死士群的中央的空地上，在把地面炸出一个直径足足有3米的大坑同时，还把周围的死士轰成了尘粉。

姬子顺着炮弹发射出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巨大机器人正矗立在街道的中央。这个机器人的右手臂上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而左手臂上安装着一门【试作型脉冲火炮】，在这个机器人的身后，则是一大群拿着枪械拼命朝着路口倾泻火力的女武神们。

“姬子老师，如果我们再不撤退，很有可能会全灭在这里！”雷电芽衣用手中的【复合刀.朱雀】给一个扑倒了一名女武神的死士做了一个腰部分离手术，然后赶忙把已经被吓的惊魂未定的女武神扶了起来。“大家已经到极限了！”

“我明白，但是——”姬子望了一眼队伍后面，“这里离封锁线太近了......”

“可是......学院的支援什么时候才能到？”一滴冷汗从雷电芽衣的额前滑落，“这是我们挡下的第七次进攻了！”

“我知道，但是如果在学园的支援到达之前就擅自撤退，那么这些家伙肯定会突破封锁线的，”无量塔姬子阴着一张脸，“【赫利尔斯】的炮火虽然可以掩护我们撤退，但是也有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崩坏兽，如果连市中心的崩坏兽都被引过来了的话……”

“就算是整个学院全部出动都未必有胜算啊。”

姬子用双手握着【超重剑.冲锋】，目光坚定地看着街道路口的方向，炮击所掀起的烟尘慢慢的散去，一个硕大无比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那是一只足足有十米高的战车级崩坏兽，它那灰白色的身体仿佛是用混凝土浇固而成，但是远远比混凝土要光滑坚固的多。这个可怕的怪物的身体仅仅是擦了一下身旁的建筑物，却带下了一大块墙体仅凭肉眼观测就可以想象其坚韧程度究竟有多可怕。它的身体比例十分奇怪但是似乎又非常合理它的后肢十分短小，短小到连前肢的三分之一都没有与后肢相反，它的简直堪比三节绑在一起的火车车厢。粗壮的前肢并未与身体相连，而是以一种可以气死牛顿大爷的方式悬空固定在胸前其上还长着如同翅膀一般黑紫色肉质器官。

它每一次抬起自己的前肢，再重重的落下，都会把结实的沥青路面轰出一个巨大的，仿佛被重炮轰炸过的大坑，可见这家伙的体重究竟有多可怕。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姬子咬了咬牙，“雷电芽衣，你一会和琪亚娜还有布洛妮娅带着大家撤退，越过封锁墙之后立刻回到临时驻地，等学园的援军。”

“我们走了您怎么办，姬子老师？”雷电芽衣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给你们争取时间。”【超重剑.冲锋】的剑身微微颤动起来，那是剑里的崩坏炉启动的前兆，“你们没有女武神装甲，只有抗崩坏防护服的你们一旦被纠缠住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这件事情必须我来。”

“可是……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芽衣的眼角含着泪花，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让芽衣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温柔的老师，“您明明说这次实战只要小心谨慎，就没有任何危险的！为什么现在要牺牲您来掩护我们？”

是啊，本来只要小心就没有任何问题的......

姬子听到这句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一开始的打算是这样的：在长空市的外围清理那些单独的死士和崩坏兽，在确保外围清理干净的情况之下慢慢向市中心推进。等到武器弹药即将告罄的时候，借助【赫利俄斯】号的炮火转移崩坏兽和死士的注意力，然后拿着收集到的材料跑路。

整个计划设计十分巧妙，甚至用天衣无缝来形容都不为过，不仅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还可以使利益最大化，可是她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点。

她忘记了【军心】。

在曾经的女武神部队里，任何新加入的女武神第一次上战场都是跟着相当资深的女武神小队从镇压C级崩坏——也就是对付不超过十只的圣殿级崩坏兽。而这种培训模式下，新老女武神的比例是1:10到4:15之间，得益于资深女武神们的经验，菜鸟们几乎只要在必要的时候补个刀就可以了，如果前辈们再给力一点，那么新人就剩围观了。

这种情况一般会达到三个月的时间，或者直到前辈们认为新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才会结束，但是圣芙蕾雅学园没有这种资本，因为她们缺的就是有资历的教官。

姬子不是没有设想过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会出什么状况，因为她也有被吓的抱头鼠窜的时候，所以在如何重整士气和撤退预案这两方面，她想好了整整四套预案。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计划漏算了这样一种情况：在获得一个冲昏头脑的胜利之后，紧跟着一个无法预料的麻烦。

按照惯例，那只三层楼高的战车级崩坏兽应该由姬子拦住，然后强袭课的女武神解决掉那些被驱赶着的低级死士，最后由机动课的女武神们用轻武器集火剩下的崩坏兽。倘若计划执行得当，不要说支援课的重炮，就是机动课都没必要出手。

可是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除了在第一时间冲出去的雷电芽衣和琪亚娜外，这些第一次踏上战场的女武神居然被战车级崩坏兽的气势吓坏了。不仅仅是强袭课，就连机动课和支援课都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直到琪亚娜的枪声和布洛妮娅的开炮声响起，她们才后知后觉地上前帮忙，这才把这些死士和那只战车级崩坏兽解决掉。

在姬子和御三家的全力以赴下，轻松解决掉一只杂鱼的女武神们沸腾了，她们纷纷爬上那只战车级崩坏兽的尸体，然后——拿出手机拍照。为了保证纪律，姬子无数次地试图重整队伍，但是在这些女武神都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卵用。

而就在她们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第二波攻击来了，远在一个街区之外的上千名死士和近百只崩坏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开始朝这里靠近。

就在这些女武神们凑在一起拍合影的时候，崩坏的先锋队出现了——上百名死士簇拥着三只五米多高的圣殿级崩坏兽出现在了路口。

这些后知后觉的女武神们纷纷从崩坏兽的尸体上跳了下来，然后乱糟糟的扎起堆：她们把原本应该站在后排的支援课挤到前面，然后本该掩护支援课的强袭课挤到最后面，而那些本该居中策应的机动课居然热血上头地端着枪开始了冲锋。

【刚才的死士群和崩坏兽很好对付，那么这一群应该也差不多吧？】几乎所有人都抱着这种乐观的想法，但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们的脸。

枪械射出的子弹轻而易举地撂倒了冲的最靠前的死士们，但当打在圣殿级崩坏兽的盾牌上的时候，这些子弹连弹坑都没留下——她们连自己的【人工圣痕】都忘了。

愣住的机动课在发现自己的小水管根本打不动对方的盾牌时，急忙往回跑，她们一边逃，一边招呼着自己的队友逃跑。而那些强袭课和支援课愣了几秒钟之后，居然真的向着封锁墙的方向撤退，把姬子和御三家撇在了原地。

就这样，事情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拥挤，推搡，踩踏......这些女武神们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着。她们中的有些人躲到了道路两旁的汽车底下，有些人冲进了废弃的底商里，躲在收银台后面，还有些人自告奋勇地担任起断后的任务——拿着武器冲到圣殿级崩坏兽的面前。要不是御三家和姬子拼死周旋，这些以一敌百的女武神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死在圣殿级崩坏兽的手下。

而为了扭转败局，姬子命令御三家整合脑子还算清醒的女武神们清理死士，而她自己独自面对三只圣殿级崩坏兽的围攻，同时让布洛妮娅向圣芙蕾雅学园和临时驻地求援。

第二波攻击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比第一波攻击多了85分钟，但第二波攻击只比第一波攻击多了两只崩坏兽和百十来名死士而已。

虽然崩坏兽和死士被清理干净了，但是女武神们已经有四分之一受伤了，而这些伤里多数都是由于枪械过热而引起的爆炸和慌乱之中的踩踏导致的。

于是她打算启动应急预案：立刻撤退至城外的临时营地，然后借助【赫利俄斯】的空对地炮火牵制被吸引过来的崩坏兽和死士们，为部队赢得宝贵的撤离时间。

可就在她们刚刚撤离到封锁墙附近的时候，一群突然凭空出现在雷达上的守卫死士拦住了她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女武神部队只能拼命突围。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决了拦路虎之后，新的麻烦突破了炮火向她们袭来。一时间，部队陷入了无法撤离，只能纠缠的泥潭里，因为【赫利俄斯】的炮火很容易摧毁封锁墙，而一旦崩坏大军突破封锁墙，那连城外的临时营地都无法幸免。

就这样，姬子的计划连带着预案都告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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