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暗中的武者

“所以，德莉莎学园长打算以战养战？”宁蒙问道。

“是的，现在所有的A级女武神都被分成了两个批次，接连进入长空市进行清扫，”符华叹了一口气，“虽然收获很大，但是损失也很大，因为——”

“新兵大量缺乏实战经验，以至于经常犯一些原则性的失误，我说的没错吧？”宁蒙在影子城求学的时候，经常听自己的老师或者同学们提起这种事情。这些在自己的星球上当帝王将相或者英雄救主的大人物们十个里有九个都带过兵，剩下的一个本身就是行伍出身。而这些同学和老师们（老师未必是希灵使徒，普通凡人只要有一技之长也可以任教）在第一次见到希灵大兵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表现出羡慕之情。

原因无他，任何凡人种族所培养出的新兵蛋子在第一次真正上战场的时候，往往会付出近一半的伤亡，而希灵使徒的新兵蛋子却极少，甚至从不出现这种问题。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让两个从装备到人数都完全一样的军团去攻打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其中一个军团完全由久经沙场的老兵组成，而另一个军团则是新招募来的新兵蛋子，让这两个军团在完全相同的条件下，不分先后地进攻这座城池，那么，那个军团会最先拿下这座城池？

想都不用想，正常人肯定会说，“那个全是老兵的军团。”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认为那个老兵组成的军团会最先获得胜利呢？很简单，【经验】和【心态】是从来不会写在书上的，也无法在非实战里获得，就这么简单。

希灵使徒之所以可以支撑比两大神族更辽阔的领土，就是因为他们从睁眼的那一刻，【经验】与【心态】这两种对于军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已经刻在他们的思考核心里了。

【任何普通人在瞬间收割自己性命的战场上都会害怕，也会逃跑，这是任何生物潜意识中的求生欲决定的，无法责怪他们贪生怕死。但是那些希灵使徒却不会，如果为了一个达成必要的战略目标，他们甚至可以排着队进行自杀式攻击，这是任何凡人种族都做不到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我带队的女武神们超过一半都受伤了，甚至还有好几个进了抢救室，”符华看上去有些后怕，“万幸，没有任何一个女武神阵亡。”

“没有任何人阵亡就是好样的，”宁蒙拍了拍符华的肩膀，“活着才有输出，其他都是扯淡。”

“你的安慰可真是......算了，谢谢了，”符华终于绷不住了，她嘴角弯起一个在之前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弧度，“赶紧睡吧，对睡觉毫无规划的人可不靠谱。”

“好吧，晚安。”宁蒙耸耸肩，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符华看着宁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可就在宁蒙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我的老朋友，你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吗？】符华的红框眼镜闪过一丝光芒，随后，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在客厅里响起。

“没有任何发现，就像主教大人你之前调查的那样，他似乎就是凭空出现在长空市，甚至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符华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现在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麻烦你跑一趟圣芙蕾雅学园的研究中心了，看看我的乖孙女究竟隐瞒了什么。】被称为主教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情愿，【唉，我的德莉莎到底还是到了叛逆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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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宁蒙的房间中。

此时的审查官正靠着门上，脑袋上带着一个头戴式耳机，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在欣赏音乐。

但，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就在刚才他拍符华肩膀的时候，他把一个【听风者】黏在了符华的身上。

这个被称之为【听风者】的**是帝国军事学院的御坂社团们在闲得无聊时，突然间灵光一闪的产物。从外表看起来它就像一只黑色的蚊子，但是这只“蚊子”的表面却涂有一层光学迷彩，再加上揉和了希灵科技所研究出的强加密通讯手段。使得这个追踪器在一般水平的人类科技面前几乎就是一个完全隐身的幽灵，无法通过任何手段追踪或发现。而最令人称奇的还是这东西的通讯功能，它可以把所记录的所有音频和图像，以10800+的高清晰度加上无损音质的鬼畜质量，全部发送到使用者的设备上，堪称一代偷窥咳咳咳......间谍，间谍神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追踪器的寿命只有十二小时，超过十二小时之后，它会寻找到一个隐密的位置自动销毁，变成空中的一团毫不起眼的小闪光，但是考虑到它的使用者都是那些为了隐密行动的审查官，这点小缺点反而变成了优势。

“切，煮教大人果然会指使上仙去偷资料啊，”宁蒙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然后把耳机从脑袋上摘了下来，“他就不能让我意外一点吗？”

“他要是让你意外了那你就该哭了。”数据终端回了一句，“行了，要不要把你的秘密基地搞起来？”

“妥，主角该有自己的小势力了。”宁蒙兴奋地搓了搓手，“赶紧吧，看看我的家当还能用吗？”

“单论靠谱程度而言，你的那些同学们可比圣芙蕾雅学园的绝大部分女武神靠谱，”数据终端在空中晃了几圈，“行了，准备签收！”

话音刚落，数据终端就降落到了桌面上，紧接着，它的屏幕上就开始不停的闪烁着耀眼的蓝光，半分钟之后，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墨水瓶出现在了它的屏幕上。

“好了，货送到了，五星好评呢？”

“边儿呆着去，本舰长要干正事了！”宁蒙把数据终端上的墨水瓶拿了下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桌子的右上角。然后，他用左手把住墨水瓶，用右手把墨水瓶的瓶盖按顺时针转动了一圈，然后又按逆时针拧了半圈，最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在瓶盖上按了一下。

嗤———一声像是气密门打开的轻响在门口处响起。

宁蒙离开了桌子，走向了门口，然后把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黑色圆球一样的东西按在了门框上。但是就在这个黑色圆球接触到门框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黑眼】设置完成，准备下沉至异空间。”宁蒙默念了这句话，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门前的走廊，而是另一个极为宽敞的房间。

他走到一张带电脑的桌子旁，把数据终端接到了电脑上，紧接着，符华和奥托主教的声音就从电脑中传了出来。

【现在，你有三十五秒的时间可以通过监控区，动作快点，时间太长就让人发现了。】

【知道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此时的【听风者】正站在符华的肩膀上，通过她飞跃过的一个接一个的房顶，宁蒙不假思索的就能知道她的目的地。

研究中心。

他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像是录音笔的东西，按下了上面的一个红色按钮，然后，一边看着听风者传回来的录像，一边对着录音笔自言自语了起来。

“一号行动，代号：英雄不朽。”

“实验项目：抗崩坏侵蚀血清。”

“实验对象：无量塔姬子。”

…………

“好了，主教大人，”此时的符华脱下了自己的圣芙蕾雅学园的校服，换上了一身带着兜帽的黑色劲装。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高大建筑，按下了眼镜上的一个按钮，“我到研究中心的门口了，现在让我进去吧。”

【门开了，小心研究中心里的巡逻人员。】奥托煮教那边传来了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好了，三十秒之后巡夜的教师们会路过这里，现在进去！】

符华蹲下身，拉上了自己的兜帽，突然间，她的周身凭空出现了一片片的红色羽毛，而就在这些羽毛出现的时候，她如同一道黑影一样消失在了研究中心的大门后。

“好了……我进来了。”符华扶着洁白的墙壁，轻轻的喘着气，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现在该怎么走？”

【去研究中心，找到那里的伺服器，直接从资料库里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奥托煮教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些急切，【现在左拐，那里的逃生楼梯我帮你打开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符华慢慢地站起身，调整了数次呼吸之后，她沿着指示灯走向了黑暗中的逃生楼梯，但就在离逃生楼梯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她双腿一软，急忙扶住了大门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你的身体还可以吗？】

“只是太久没运动了而已，”符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描淡写的回答，“更何况，你的好奇心可一点都不比我轻啊，不是吗，奥托主教？”

【你的顽强意志，还是一如既往地令我钦佩啊，老朋友。】

【既然我们的好奇心都如此重，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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