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蒲宫从窗口渗透而入的和煦春光照耀下苏醒,睁开有些刺痛的眼眸,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因为受了伤,需要休息,所以便直接睡过去了么。
看来——那黑影杀手并没有杀回来,否则他估计已经没有机会睁开双眼了。
他看向了自己昨日粗略地用草药抚平,并包扎完全的伤口,轻轻触碰一下——疼痛稍微衰减了些,却仍然有几分阻碍行动。
他的混元真气还没有雄厚到可以直接治愈肉身的程度,待到他何时突破到了开元境,便拥有了能够利用真气治愈伤势的能力。
哪怕是他的灵根独特,混元真气的浓度乃是同级别修士的数倍,却仍然不及开元境修士,毕竟跨了两个大境界,若是蒲宫在纳灵境便有开元境的真气浓度,那也太过夸张了一些。
“呼……”
蒲宫缓缓起身,腰间肉撕裂时所产生的痛楚令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林家的药草库内定然有不少草药,他昨日夜晚只是借着这间屋子里放置的些许普通草药来处理伤口,倘若要短时间内起到疗效的话,还是需要灵草才是。
只是蒲宫不确定,自己一介下人,是否有资格踏入药草库内。
况且,现在摆在蒲宫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
这伤口,要怎么跟自家小姐林月凛说呢?
……
……
“……你是白痴吗?”
屋内。
本是打算来问问蒲宫是否有住得不顺心的地方,结果林月凛一进门,便察觉到了蒲宫身上的异样。
蒲宫此刻用白布裹着腰,受伤的地方被白布严实地裹住,为了不让林月凛发现端倪,他刻意加厚了白布的层数,避免有鲜血渗出,引起怀疑。
穿着家丁服的少年傻傻地挠了挠头,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有些日子没碰剑了,这不,练剑的时候,腰用力过度,好像受创了……”
“所以我才说你肯定是傻子……”林月凛瞪了蒲宫一眼:“没事练剑干嘛?”
“我师父说……”
“行了行了……”
见蒲宫一开口就是【我师父说】,林月凛感觉头都大了。
这小子满脑子除了他师父以外还装过别的东西吗?三句不离他师父,整天就是【我师父说过】,他不觉得烦,林月凛都觉得烦了。
尽管内心知晓这蒲宫的师父定然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但见到蒲宫对自家师父如此上心的模样,林月凛心头却是生出几许不满,对蒲宫的师父更是愈发地没有好感,还有些嫌弃。
若是蒲宫知道林月凛内心所想,那妥妥地会笑出声来。
我嫌弃我自己可还行——
“好了,我再确认一次,你这伤真是练剑弄的?”
林月凛不知为何,神态突然严肃了些,仿佛是在怀疑什么一般。
蒲宫心下微惊,但面色仍是不曾有所改变,平淡的眼里头闪着名为谎言的光:“真是练剑弄的,要不然还能是怎么弄的呀?”
林月凛没有回话,那双好看得像是宝石般闪耀的眼珠盯着蒲宫,想要从那憨厚的脸蛋上看出些端倪。
沉默几秒,未曾看出问题来的林月凛便倒吸口气,不再这话题上多做探讨:“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信了。”
蒲宫老实地点头,嘿嘿地傻笑两声:“所以小姐,今天我们可有地方要去?”
“今天?”林月凛皱起柳眉,遗憾之色从脖颈爬上双颊,她无奈地沉下双肩,像是失去了动力般,语气萎蔫:“完全没有事情可以干……”
“我每个月只能出家一次,这是老爹设下的规矩,你昨天也看到啦,我爹那么凶……”
这话,蒲宫倒是不予否认。
林朝阳此人光是端坐于座位上,便有种令人心悸的可怖威压。
那绝非寻常修士所能拥有,除了其本身的气场之外,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容也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关键因素——
莫说是林月凛了,换成是蒲宫,估计也会对这位严厉的家父言听计从。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所以,小姐你可曾试图溜出去过?”
“……试过。”
一提起此事,林月凛姣好容颜便倏然阴沉下来,阴云雾霾弥散于面庞的同时,其双瞳中还染了几分委屈之色:“结果很悲惨,别问了……”
从林月凛几乎将悲惨俩字写在脸上的反应,蒲宫大概也能猜到林月凛到底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他也非常识相地没有继续过问。
蒲宫坐在硬板床上,将剑鞘别在腰间的腰扣上,问道:“那小姐,我们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唔……”
林月凛闻言,先是微微沉思了一阵,紧接着便露出迷人的微笑:“反正你闲着也没事儿干,要不今天你就陪我炼……”
丹字未出。
门外突兀传来嘎吱一声。
封闭的房门被人从外向内推开。
出现在大门外的,是穿着林家的衣衫,面色肃穆的一名肌肉横身的壮汉。
他全身爆炸性的肌肉近乎要将那身淡蓝色的衣装撑破,那身衣物蒲宫定睛看去,与自己这身家丁服有些相似,但又有几分不同,他腰间同样别着一枚【林】家令牌,昭示其特有的身份。
此人一开门,凶神恶煞的面容顿时收敛,不用说,便是因为见到了林月凛也在此处。
他尤为熟练地弓腰行礼:“属下参见三小姐。”
林月凛回头,柳眉一横,冷声道:“你是……林雨的……”
“属下林雨小姐侍卫,穆临。”
侍卫?
见林月凛称呼他为侍卫,而不是家丁,想来这侍卫极有可能是家丁往上的身份。
兴许是类似贴身护卫一般的职位。
林月凛对此人并无好感,再加上对方是林雨的侍卫,内心不由得多了些冷意:“你来此处作甚?”
“三小姐莫要多想。”从林月凛语气中听出些怪异,穆临当即抱拳,谦卑地说道:“小的也只是奉命来此,要带这位蒲宫少年去陈管家那儿一趟。”
“陈管家?”
林月凛可不曾听说陈管家与蒲宫有何交集,便又问道:“陈管家为何要叫蒲宫去他那儿?”
“这在下便有所不知了。”
穆临摇头,并未有透露信息的意思。
而是缓缓地用略显阴邪的眼神,看向了那坐在床板上的蒲宫,轻笑一声:
“没准,是有任务要交给咱们这位新来林家的下仆去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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