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最后的反扑

因为吸入了睡涎香，空洞全身无力，四肢发软，只觉得天旋地转。

吸入的紫烟大概已经在在他身体里扩散开来，让他连站都站不稳，他起先还能像百晓生一下用手扶着座椅撑着自己，但现在连手都虚浮起来，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空洞两手撑地，想让倒在地上的自己起身，可双臂刚承受一点重量，就剧烈抖动起来，最后泄了气，让他又摔了下去。

他瘫倒在地上，眼里全是不甘心，睡涎香的效力比他一开始预估得还猛，他只是吸入一点，就被无力化到这种程度了。

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百晓生找来的释放紫烟的协作者，个性的强度是相当稀有的一流层次。要知道自个性时代到来之后，千奇百怪的个性比比皆是，可破坏力，还是得看强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同样“燃烧”的个性，有人最多充当打火机，有人堪比人形炸弹。

常人的个性强度是很低的，特异攻击性的个性像“火焰”“结冰”等，平均水准也就是点个小火，结个冰块的样子。拥有身体改造型个性的人，也太多是小范围的身体改造，说白了……可能就是加了个装饰。

像大范围改造的身体特殊型，和尹曦薇这种混合型，还有陈淼和叶铭歌这种独立特殊型，要么是个性独特要么是强度很高，而他们这种人凤毛麟角。

正是因为常人的个性强度很弱，破坏力小到基本没有，个性时代后的新社会虽然矛盾冲突很多，但还能正常运转。

紫烟个性的主人不在红名车厢内，说明危险程度还没到红名的槛。

个性强度这么高，竟然没有受到特别关注，还能坐在监管疏松的普通车厢内，而不是更高一级的车厢内，说明无论是他的个人履历和性格评估，好到让负责评估的工作人员，将他划分到无害那一级去了。

百晓生能说服这么一个人，不知道要下多大的功夫。

虽然这种评估带来了潜在的危险性，但在人人都拥有个性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可以接受的处理方式了，毕竟总不能让人连车都不能坐了吧？

但今天空洞被这评估结果给坑了，要不是敌人是百晓生——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学长，空洞怀疑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当然前提是代替百晓生的人能打得过他。

虽然浑身没了力气，但空洞并没有打算放弃挣扎，百晓生并不会杀他，而且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他也就有了反击的可能性。

空洞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止损，至少陈淼和叶铭歌不能都被带走。

“老师，我不会让番图就这么没落下去的。”

空洞在心中低语，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勉强发动了个性。

强弩之末的他，最后发动的个性，精度和强度都低得可怜，他需要时间，而百晓生会给他时间。

很抱歉……学长，是我无耻了些，真不知道谁才是好人。

…………

白色的车厢外，有什么东西在光滑的车臂上攀爬着，速度慢如龟爬，但确实是在移动。

空洞之前瞒天过海，转移到了人偶上半身内，人偶上半身也被百晓生扔出了车外，空洞用个性将人偶吸在了车壁上，也是借着人偶发动了反击。

之前偷袭百晓生，将其拉扯浮空的吸力，就是以人偶为中心形成空洞漩涡爆发出来的。

现在人偶还吸附在车厢外表面上，它所在的这一面，已经被百晓生的银触装甲展开的平面覆盖住了。

空洞必须让人偶爬到另一面去，进行最后的反扑，他要把虚弱的百晓生吸出车厢外。

人偶仅剩的上半身，双手小臂上覆盖着黑色漩涡，黑色漩涡与小臂同质化，实现了之前自如运动的人偶一样的功能，空洞可以控制着这一部分让人偶移动起来。

百晓生说过遥控的话精度会下降，确实是没错，空洞遥控人偶的话，不仅会有延迟，而且人偶的动作也会僵硬化，之前人偶的功能是战斗机器，离不开高精度的需求，所以空洞必须在人偶中操控。

但现在，他只需要人偶可以移动就好了，在百晓生带走陈淼和叶铭歌之前，移动到另一面。

人偶像是被拖拽着，僵硬的爬上车厢顶部，准备向另一面移动。

此刻车厢内的百晓生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能够走动了，他缓慢向覆盖住车厢一壁的银色平面处移动。

他现在确实很虚弱，虚弱到已经无法发动辉银卷尺，之前在列车顶部袭击，又高速追逐列车，转化了银触装甲，以及和空洞交战多次产生新的长片。

最后他强行脱离银触装甲的副作用成了砸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陷入了一段个性真空期，在真空期过去之前，他无法再产生银色长片。

但只是无法产生而已……他还可以回收。

困住陈淼三人的银色圆球他不能动，但银触装甲展开的平面就是现成的材料。

如果不是消耗过大，他甚至可以直接让辉银卷尺直接飞回来，哪里还需要用手去接触，这也是强行脱离银触装甲的副作用。

空洞看着百晓生的动作，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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