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袭击和第五人

冲突不在，睡醒后的尹曦薇在陈淼身边小声说个不停，陈淼认真听着，偶尔回她两句。

尹曦薇明显很高兴，以前她和陈淼聊些生活中的琐事的时候，陈淼要么不回她，要么就是敷衍性的嗯一声。大概是她之前的出力让陈淼对她态度好些了。

聊得正开心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暗了下去，尹曦薇注意到高铁进了隧道，她干脆继续靠在陈淼身上。

陈淼从上车以来就无视着尹曦薇的小动作，也不反抗，让尹曦薇想着学长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

离红名车厢远远的一号车厢内

白石看着窗外突然按下去的风景，胸闷起来，想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他的呼吸急促。他感觉到了不安与恐惧。

就在他心慌意乱的时候，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放在座椅上的左手，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加油，没事的，有那位大人在，我们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女性轻柔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他反握住了她的手，问道：

“北袅姐，我们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对吗？”

“对，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消除歧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闭着眼睛，呼吸又急促起来。

“没事的，有我在，没人会发现我和你使用个性的，列车到站之后，我会带你走的。”

女孩出声安慰，为了让他安心，用手指了指自己脖子处的项链，像是这条项链能庇护他们一样。

白石睁开眼，目光中带着决意，他转头看向北袅，开口道：

“北袅姐请帮我。”

“嗯，我的个性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隧道很长，窗外还是一片黑暗，白石左手紧握着北袅的手，右手贴在身旁的窗户上。

白石，个性睡涎香，发动。

北袅，个性穿透，发动。

没人能注意到，白石紧贴在窗户上的手掌和玻璃的缝隙间，产生了紫色的气体，这些气体就这样穿过玻璃，来到列车外被风吹得往后冲去。

白石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汗流不止，他光是维持着紫烟不被车外的气流吹散就已经很吃力了。

然而他要做的并不只是这样，他还要找到红名车厢，然后让紫烟渗透进去，让目标沉睡。

“只要能成功，我就可以加入组织了，再也不用受到歧视。”

白石脑海里想的全都是这件事，只有这样他才有动力坚持下去。

意识恍惚间他终于发现了代表红名车厢的LED显示屏，他咬着牙，让紫烟一股脑的冲进红名车厢，做完了这一切，他直接虚脱下去，断了与紫烟的联系，他的呼吸比之前还急促。

“北袅……姐，我成……功了。”

他抱着喜悦的心情，告诉了北袅这件事。

北袅温和的笑着，松开了握着他左手的手，把靠在座椅上的他扶起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白石看着北袅阳光的笑，心跳加速起来，他开始幻想未来，等到了组织，他就不用受到其他人的白眼了，可以为白袅姐做事，得到她的夸奖，甚至……

幻想着这一切的白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北袅在他完成任务后眼里飘过的轻蔑。

…………

车厢内的陈淼尹曦薇和刀疤少年在那团气体猛的冲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

陈淼拉着尹曦薇远离还未蔓延开来的紫烟，刀疤少年则是紧靠着那座铁门，无路可退。

“通信。”

陈淼对着刀疤少年喊道。

“……”

刀疤少年眼神冰冷，连按了门边墙壁上的绿色按钮几次，过了一会，对着陈淼摇了摇头。

陈淼脸色难看起来，他看着紫烟，又回头看了眼躲在棉被里的那人，指望他能做些什么。

第四人还是做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淼急了，冲上去拍了一下棉被，告诉他发生突发状况了。

“嗯。”

第四人只是动了动，给了答复，就没反应了。

这紫烟就夹在四人的中间，还很浓，陈淼真的不敢有多余的举动，要是把它吹散了……陈淼不敢再想。

“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发动了个性，我没感知到。”刀疤少年解释情况。

“废话。”

陈淼暗骂一句，两人都能感知一定范围内的个性发动情况，陈淼当然知道发动个性的人很远，最起码在范围外了。

“你的个性对这个有用吗？”

他把希望放在刀疤少年身上。

让他失望的是，刀疤少年只是摇头。

“曦薇。”他喊了尹曦薇的名字，现在只能指望她了。别说陈淼打了镇定剂，就算没打，他的个性除了让事情更糟也没别的用处了。

“嗯，我在。”

尹曦薇走上前来，全身上下冒出了黑烟。

“能行吗？”

看到尹曦薇这副阵势，陈淼担忧的看着她。

尹曦薇本想果断点，可看到陈淼担忧的眼神，她犹豫了，支支吾吾起来，最后坦白：

“这紫烟很浓，我要拦的话得……全力发动个性，而且不能保证接触紫烟后烟铠还受我控制，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

陈淼无言，尹曦薇看他这个样子，走上前去，准备发动个性，

“？”

她被陈淼拉住了，她回头看他，陈淼只是低着头不做声，却不放手。

“学长，让我去吧……”

“……”

“学长！”

尹曦薇语气加重。

陈淼松开了手，尹曦薇苦笑，走上前去。

烟铠，全发动。

滚滚黑烟从她身上冒出，尹曦薇难受起来，她感觉全身在被火烧，一股施暴欲涌上心头。

想起了学长，她把这些感觉压了下去，准备处理紫烟。

“砰！”

像是重物砸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尹曦薇惊愕，回过头去，却发现陈淼狠狠一拳砸在车厢的特制玻璃上，鲜血从他的手上流下。

“学长？！”

“我还真是只会说大话呢。”

陈淼低着头，尹曦薇看不到他的神色。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了。”

陈淼抬起头来，眼睛有点红。

“要是我只说不做的话，那不就很虚伪了吗。”

他自言自语几句，从尹曦薇身边走过。

“给我待在这，把个性收起来。”

走过尹曦薇身边的时候，他强硬道。

走到了已经扩散的紫烟面前，他张开双手，黑烟从他的身体各处冒出。

缺陷性存储，发动。

已记录个性，烟铠。

已记录个性，空洞。

已记录个性，？？？。

手上的剧痛让身体活跃起来，早上打的镇定剂的药效也所剩无几，感谢老天，自己的身体里药效和个性刚好达到了某种平衡，他竟然能勉强控制个性了，不用大肆破坏了。也多亏车厢里的人不多，他记录的个性还少，他能从这些个性里抽出烟铠。

至于另外两个，空洞他不会用，？？？就更不用说了。

解释一下，缺陷性存储记录下来陈淼认知以外的个性都是标注“？？？”，至于空洞，他能不知道么，陈淼算是知道这个躲在棉被里摸鱼的家伙是谁了，不就是职业英雄空洞么。

黑烟在他的身体上附着，形成了一套精美的铠甲，陈淼感觉力量涌了上来，他的体质比尹曦薇好一些，能抵抗黑烟的侵蚀时间更久。

他冲上前去，一拳又一拳猛砸紫烟附近的车窗玻璃。就算特制玻璃再怎么牢固，也抵不住他这样狂砸，最后发出噼啪的碎裂声飞了出去。

窗外的气流冲了进来，把紫烟卷了出去。

别误会，车窗可能是这车厢内最脆的地方了，从门和天花板上想功夫，可能这辈子也砸不出去。

陈淼散了烟铠，瘫倒在地上，尹曦薇走上前，把他扶起来，还贴心的给他来了一针镇定剂。

“嘿嘿嘿。”尹曦薇傻笑。

“我要死了。”陈淼抱怨。

抱怨完，他朝躲在棉被里的空洞大喊。

“干正事了！！！”

空洞一直不出手，除了看戏的心理，还在提防一个人－那个未知个性的主人。

没错，陈淼感知到了，记录的未知个性并不是来自刀疤少年，而是来自车顶上方的第五个人。

而这人根本就没发动个性，所以刀疤少年也没有感知到。

缺陷性存储可是无论发没发动个性都能记录到的，陈淼笑了笑，他竟然还得意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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