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

“为什么不打球了？”龙阳眉头一皱，没有马上回答，“唉，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打了……”

对于龙阳这么敷衍了事地回答，莫默自然是不相信只是那么简单而已，也对此不感冒。明明打得这么厉害，哪里有说不打就不打的事情？里面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但是莫默也识趣地闭上了嘴没有继续刨根问底，有些事情别人不想说，你还是不要知道地为妙。

不过莫默从和龙阳的搭话中，终于可以确定了龙阳同学原来就是辰王中学的学生，在篮球部恐怕地位也不低，很可能就是辰王中学的五个天才之一！

“龙阳同学，我这里有一个请求……”莫默考虑了一下，便对龙阳说。

“我知道，不就是想让我替补队长的位置嘛，不用问了，我会去的。”龙阳回到队伍里面，打断了莫默的话。

“那……那个辰王中学的新生……”莫默似乎还是不怎么放心。

“行啦，放心吧，他就交给我吧。”龙阳转回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但是，我还是要和大家说一点……”

“那个新生我可以对付，但是兰溪中学作为南部的常胜将军，实力在把我除开以外肯定比你们强大得多。”

“所以，你们还是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吧。”龙阳一口气把话说完，但是并没有直接指明意思。

“后面的事么？”莫默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思索之色，“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被牵制住了，后面的就是我们和兰溪中学的较量的事咯？”

“嗯，一年都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成长到什么地步了……”龙阳双手枕于脑后，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成长肯定是有的，但是到了什么地步？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再次和他们一起对位，似乎身体在不断兴奋地颤抖啊……

莫默认真地点头，说：“嗯，好的，我会思考这个问题的。”

“好啦，就这么一点事，说完了？”龙阳自顾自地离开队伍，“说完了，那就开始训练吧，别浪费时间，要不然后天你们拖我后腿，别怪我不客气哦。”

脸上挂着一副淡然的笑容，捡起地上的一个篮球，就这么随意地投射了出去。

龙阳在球高高飞向空中的时候，转过身，又补充了一下，脸上忽然又出现了诡异地笑容：“我真的，不会客气的哦……”

唰！

篮球完美地穿过篮筐的正中心，整个球场的人全部都安静了。

空心球！

但是关键不是这个，骗人的吧？他刚才出手的地方离篮筐是有多远啊？已经到半场的底角线了，这么高的弧度，居然还能进？

洛天一立刻不顾伤势，一瘸一拐地跑到陈焕峰身边，拍醒了震惊的陈焕峰。

“这样的球，你有把握投进么？”洛天一见陈焕峰回过神，问道。

“什么？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陈焕峰脸上立刻浮现了苦笑，“这么远的位置，别说投进了，我连练都没练过，你还不知道我投射的距离和位置么？”

“是啊，要是那时候他用出这样的投篮，我们恐怕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洛天一脸色有些黯然，“这么高的抛物线，根本不可能防得住。”

“嗯，突破，控球，投篮，跳跃……”陈焕峰无奈的笑容更深了，“每一样几乎都做到了极限，对于整个赛场局势地把握来说也是一流的水准，甚至能从我们之间的动作预判出我们的下一步……”

“太可怕了，这不是真的吧……”

两人不由得开始长吁短叹。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明明这么厉害的人才，为什么我们在初中的时候没有听说过呢？”洛天一又发现了一个疑点。

“呃……”陈焕峰也发现了事情有些蹊跷。

“昨天晚上，我在宿舍查了一下辰王中学的篮球部的比赛记录，他们这三年的出场队员里面都没有龙阳的这个名字，全部都是我们所知道的五个人，也就是说，龙阳在辰王中学的时候，没有上场打过比赛。”洛天一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陈焕峰。

“是啊，那这是为什么呢？”陈焕峰心里也出现了许多问号，“这种实力恐怕对于辰王中学的正选队员五人也是不逞多让啊。”

“没错，他为什么没有上场就是个奇怪的地方……”

莫默自然而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着龙阳的身影，忽然感觉越是去发掘，他就会有更多的谜团。

“开始训练，解散！”

哔！

莫默终于吹响了哨声，把队员们全部遣散，赶去训练。

终于，在莫默地催促下所有人除了洛天一这个伤员以外，全部进入训练的状态。

……

很快，时间久就到了正午，莫默把内定的首发五人包括龙阳在内，一起叫到一旁集中。

“现在我们来布置一下这次大家比赛的位置。”莫默从另一边推出了一块场地模拟板。

“因为洛天一的伤不能上场，我们这里就由龙阳来暂时担任控卫。”莫默拿出了一支马克笔，在板子上画了几个点。

“在上午，我在手机上看了兰溪中学的一些比赛录像，发现他们这几年的内线打得很强，特别是他们的队长中锋罗鑫，是高中界数一数二的中锋，所以完全靠李平一个人去和他对抗有些困难……”

“这……那可咋办？”九号中锋李平憨厚地挠挠头。

“李平，不管局势怎样，你都要给予罗鑫一定的压力，不要给他打得那么轻松。”莫默严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要求你要有什么拿分的机会，但是请你务必要在比赛中多注意些我们的外线，尽量让外线拿分，尽量把罗鑫的位置压制在禁区以外。”

“嗯，好。”李平立刻回答。

“陈焕峰，这场比赛可是要辛苦你了，我们需要你的三分球来作为我们队伍的进攻点，调整好自己的心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嗯，明白。”陈焕峰也回答。

“黄岐，大前锋的位置请你往内线里面支援李平，去干扰罗鑫的进攻，内线主要是防守。”莫默在板子上画了一条线箭头指向内线。

“好，我会去内线干扰的。”黄岐回答道。

“好的，那接下来就是小前锋魏中凯了，请你把你进攻的位置往外线扩展，去配合陈焕峰帮他挡拆，让我们的外线能力增强一点就是一点。”莫默又从另一边画了一条线出来指向了靠近三分线的位置。

魏中凯点了点头，没做声。

“最后就是龙阳同学了，因为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你的能力，所以……”莫默看了看龙阳，思考了一会儿，“你就见机行事吧，但是请不要立刻就把实力展现出来，你可是我们翻盘的关键。”

“嗯，打个球还得偷偷摸摸的，真是……”龙阳显得很懒散，回答也是漫不经心的。

莫默也没有理会龙阳的态度，直接就和他们开始战术的讲解。

……

听着莫默絮絮叨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龙阳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接着打哈欠。看着龙阳临近比赛了还是懒洋洋的，莫默就气不打一处来。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地一声离开了。

“好好的发这么大脾气，真是的，没一点淑女样……”龙阳很不解风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兰溪中学么……难不成是他去了那里……”

龙阳也想到了什么，顺带着做了一个推测，如果是这样的话，外线他们可能也因为他的加入而变强了，真是棘手啊，内外线进攻点通吃，这一次的兰溪中学恐怕强得没话说了。

就这样想着，上午的训练也就结束了，莫默通知了一下队员们下午还要来练习战术的实战演练，然后就离开了球场。

一起在学校附近吃完饭，都各自回家午休了。

龙阳在回去的路上拿出了手机，解锁屏幕，输入了一串号码，拨号中。

“嘟……”

过了好一会对面才有回应。

“喂，哪位？”

“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这么玩有意思么？”龙阳说。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一年了啊，终于舍得联系我们了么？”

“不，你是第一个。”龙阳也没有跟他打心眼，“有件事想问你而已，回不回答是你的问题。”

“说。”简单明了。

“你……是不是去兰溪中学了？”龙阳问。

“怎么？你还知道我的行踪啊？”对面的语气显得很平静，“那……你要来这里么？我的意思是来这里打球么？”

“我没有调查过你们，我说我是猜的，你信不？”龙阳露出了笑容，“打球这件事，我已经有一年没打了，我还是不去那种地方了……”

“怎么，还是在意那件事？”对面问。

“我没事，没脸见她而已。”

“你知道的吧，她在国中的艺术学院，听她说她想你了，我们也不知道你这一年的行踪……”对面终于开始缓缓道来。

“别说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龙阳打断了他的话。

“她托我把话带给你，她说你一定要去看看她，任务完成了，去不去是你的事。”对面似乎没有在意龙阳的话。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龙阳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行了，不说了，我先挂了……”

“等下！其实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你……”对面连忙道。

“你说，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她这么多年有对不起你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逃避什么……”龙阳有些黯然，接着就挂掉电话。

逃避什么？我么？好像莫默也是这么说过呢……

对于这件事，龙阳意外地想回避开，忘却这件事，或许对他来说，不去想心里会舒服很多吧……

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直接就把它抛在脑后，顶着如火一般的正午的太阳，就这么坐在池塘边与小路之间的草地上。

龙阳忽然抬起头，用手遮住了强烈的阳光，眯起眼睛。蔚蓝色的天空还是那么迷人，柔软的白云慵懒地飘在天空上无所事事，接着从它们之中划出了五只白色的大雁，划破了天际，畅快淋漓地长啸了一声，飞向了未知的远方。

龙阳神色突然有些惊讶，瞳孔一缩，随即有些怅然若失。

是啊，一年了……多久没和你们打球了？真是想念当年的时光啊，还有……还有她，她现在还好么？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啊，可是家里的人……他们会去干涉么？毕竟这么久都没有回家了……他们肯定知道我的消息吧……或许身边就有人跟着我吧……”

龙阳收回了目光，站起身拍干净了裤子上的草屑，自嘲地笑笑，不在留恋此地，离开了。

……

“刚才谁跟你打电话啊？”

“……”

没有回答。

“没想到小辰居然接个电话还犹豫这么久。”

“是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那个叫小辰的人皱着眉头。

“他似乎提到了我们兰溪中学……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会在这里？而且不像调查过……”小辰思考着。

“你先别想这个先，那人到底是谁？”

“……”

小辰又沉默了。

“都现在了，还有什么事要瞒着不说啊？”

“也对，不该瞒着你们的。”小辰终于舍得开口了，“我们辰王中学的篮球部首发的五人都有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啊？”

“那个人是什么名字，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他在初中的三年没有任何的上场记录，可是却是我在篮球界里最尊敬的人，也是我们五人最尊敬的人。”

“额？怎么还有这样的存在……”

“我可是不是在说笑啊……”小辰推了一下眼镜，“我们五人在初中很强吧？对你们来说……”

“这确实是实话。”那人点头。

“你们和我们打是什么感觉，我们和那个人打球就是什么感觉。”小辰也没有过多地解释。

“什么？！居然还有比你们强得人？”那人非常吃惊。

“不过有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今天打电话给我，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小辰终于吐了口气。

“……”

“唉，往事如烟，希望他不要在意以前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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