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黑白

沐月寒身后是毓秀山等待多时的女弟子们，她们气质各异，或小家碧玉，或英气十足，尽是长相出众的俊美女子。

她们中的许多人司尘都见过，可此刻一齐出场，纵是万念俱灰的他都不由得为之一振，更不要说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其他两派弟子了。

队伍为首的是观月与冷细雨，她二人都是毓秀山首席，此时分立两侧，一黑一白，一神圣一妖异，一恭谨一桀骜，仿若阴阳两极，演绎世间万象。一度让在场的众多男弟子移不开视线，就连两派中的许多女弟子亦是如此，这是对美丽的由衷赞叹。

李心鸣打量观月，“灵光通彻，神莹内敛，千年难遇的好苗子啊！”

再看明真长老，他目光交汇在冷细雨身上，似乎对她很是好奇，罗隐门自他们祖师罗隐妖姬那辈起便是亦正亦邪的势力，各势力间更有传言说罗隐妖姬其实是邪修出身，是在蒙高人点化后同时通晓正邪两道的她才有契机羽化登仙，后世对她的描绘也多是外表放浪但心怀大道的女子形象。

故此明真长老对冷细雨的这份不驯气质极有好感是他在其他仙门从未见到过的。

“呵呵，毓秀山人杰地灵，沐掌门何不让两位弟子自我介绍一下，也好让年轻人之间多些了解。”

见沐月寒点头，观月说道：“观月见过两位前辈，弟子有幸蒙掌门青睐收为亲传，现为毓秀山首席。”袍袖拂动，衣袂飞扬，伴着远处飞瀑垂流，氤氲弥漫，飘摇若谪仙降世。谦虚、自信、洒脱，不知有在场有多少人会因这一幕铭记一生。

观月的回答还算得体，可无奈明真长老意不在观月，他侧身看向冷细雨，默默等待。

“毓秀山……冷细雨。”冷细雨说完便侧过头去，散漫、慵懒，好似她懒得搭理这群没事找事的老头一样。

有一说一，这般作为就很不给人面子了。

李心鸣蹙眉看向身旁的明真，谁曾想他顺眼看去，这老头儿居然是一脸兴奋地模样？！被个小辈轻视了你居然这么开心？该不会是太多年没见，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了受虐倾向吧……

沐月寒瞪了冷细雨一眼，正要找理由向二位解释，不料明真长老先开口了。

“沐掌门，这便是传闻中提到的罗隐体弟子吗？”见明真一脸兴奋好奇地模样，沐月寒和李心鸣这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近乎抖M的表现，竟是将带着三分邪气的冷细雨当做了自己苦苦寻找的罗隐体！

“哈哈，道友误会了，此乃我毓秀山前任首席弟子冷细雨，并非是罗隐体。”沐月寒解释道，“她之前修炼出过一些偏差，导致脾气有些古怪，道友还请见谅。”

“哦……”明真难掩失落之色，话题既然到了，他也顺势问道：“既然这样那请问沐掌门，那名罗隐体弟子现在何处呢？您也知道罗隐体和我罗隐门颇有渊源，出发前我派掌门也一再叮嘱在下务必要见一见那位弟子。”

“这倒是不难。”沐月寒并不慌张，针对此事门内长老已做好了应对之策，她只要先稳住局势便好。

“可她刚晋入灵海不久，境界目前来看还不是很稳定。为了帮她稳固境界，我派太上长老决定开放福地供其闭关，只怕要等上几日才能见她。”

明真长老也不傻，自然是能听出沐月寒的弦外之音。但目前他们最大的依仗还没到，倒还真拿沐月寒这套说辞没什么办法。

不急！只要李久肯开口，甭说闭关，就是埋在土里的人他们也要乖乖奉上！心中如此想着，明真长老和蔼道：“弟子修行要紧，等上几日也是无妨……”

交谈间，荣华长老走上近前，她神色淡然，不卑不亢，“掌门，两位道友，吉时将之，我们该就位了。”

沐月寒试问道：“两位道友意下如何？”

李心鸣与明真一起点头，“听沐掌门的，一切按贵派计划地进行就好。”

“那便好。”

随着沐月寒整队的一声令下，“毓秀山锦衣美女团”如一道锋刃切入弟子队列，而司尘站立于中心位置，美女团又是被他一分为二，一来一去，颇为有趣。再加上女子身上的幽幽香风拂过，引得两侧弟子纷纷侧目。

其中细心者发现，美女团中的很多人路过司尘身边时都会面颊抽动，显然是在强作严肃，怕是见司尘这幅模样，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们这是鄙视？并不是，只有朋友之间才会有这种表现，若真是陌生人见到司尘这番打扮恐怕只会投以一个鄙夷的白眼，绕行而去。

由此可见这司尘在毓秀山人缘貌似还不错。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和毓秀山这么多女弟子关系友好？！

行在美女团最后的是冷细雨和观月，二人亮相不过片刻，便在众弟子中博得玉、墨仙子的称号。

黑袍白发的冷细雨被称为墨仙子，当她看到司尘这幅狼狈模样时忽地一愣，似是觉察出这服装有什么奇异之处。

她眼珠一转扑哧地笑出声来，“你这是什么打扮嘛！还露脐装？你怎么不直接光膀子系个围巾呢？”

对！这才是面对变态该有的态度嘛！一众男弟子在心中摇旗呐喊。

又被捉弄地司尘本就憋了一口闷气，所以他回复冷细雨的语气自然也是极不友好，“我穿什么我乐意，现在我只求你个妖女和我保持距离，”他想起自己在山门处被冷细雨捉弄的糗样，还不忘补充一句，“看到你就来气！”

掐起来了！

好！墨仙子骂他！

司尘是吧？敢惹我的墨仙子？看我会武时怎么打爆你！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侧男弟子心中同时爆发出激昂怒吼，或许来自两派的他们此前并不认识，一个在南域一个在北域，但此刻，他们同仇敌忾！

“呵呵，”冷细雨像是没听到司尘的话，反而变本加厉地倚在他身侧调笑道：“还看我来气？那天你看光人家身子时可不是这反应啊？”

一语掷地，如落惊雷，何止鸦雀无声。

我没听错吧？一个男弟子表情呆滞地看向身旁的师兄，却发现师兄居然是一脸同样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暗恋小师妹多年，结果告白时才知道，小师妹早在上山拜师之前就已经名花有主了。

冷细雨（墨仙子）被人看光身子了？！

这番话在毓秀山队列里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好在有亲历那天事故的几位师姐在场解释，骚动很快就从毓秀山队列中平息下去了。

“我说了，那只是场意外！”

冷细雨轻哼一声，眉梢挑起，“行行行，就算那是场意外。可你那天不还说要娶人家呢吗？话出你口，直入我耳，这总不是意外了吧？”

“我……”司尘哪能想到冷细雨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种事情调侃自己，心神一乱，说话也支吾了起来。

这边聊得火热，反观两派弟子就没这兴致了，一个个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齐整整地蔫了下去，这还没怎么样呢，仙子就已经被人吊跑了。看样子还是倒追人家都不乐意似的……明明是个变态怎么就？

唉，墨仙子虽然姿容俏丽，但怎奈是个重口味的人啊！无妨！墨仙子插在牛粪上，这不是还有玉仙子这朵娇花呢吗？

自观月和冷细雨在山路上那档子事之后，观月便一直对冷细雨有些发怵，凡事能避则避。但今天她在旁听了司尘与冷细雨的对话，终于忍不住低声喝止道，“冷细雨！别闹了！”

二人一愣，停止了拌嘴。

“谁和他闹了？”冷细雨扫视周围，见自己已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她倒是不怕弟子们的视线交聚，只怕再惊动了当年封印自己的沐月寒，索性拍了拍司尘的肩膀，一副今天算你好运，暂且放你一马的样子，“男人说话可要算话，你说过的我可都还记得呢！”

“冷细雨！”观月再次喝止，终是让冷细雨回到她的位置上。

呼……，还好玉仙子三观正。

我宣布玉仙子是我新老婆人选！

观月走到司尘身边，表情不悦地蹙眉问道：“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不伦不类的难看死了。”

看！还是我们的玉仙子三观正！玉仙子万岁！

“你还是问你师父去吧！”司尘和观月说话时语气明显要比对冷细雨说话时温柔了许多，他把衣服向下拽了拽，解释道：“沐月寒给我送这衣服时把我其他所有能穿的全收走了，还说什么让我迎合时代潮流？”

说着他把短裤的裤腿也向下拉了一些，“哪个时代的潮流是女装？我可真是醉了。”

“和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能直呼掌门名讳。”观月一边教导，一边上下打量着司尘，表情中透着些古怪，“师父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挺不正经的，但却是个做事严谨之人，此事估计没那么简单，你就先忍一忍吧。”

玉仙子这也太明事理了！

不好！我生出心魔了，只有再听听玉仙子的开导才能破除。

在两派弟子翘首以盼中，观月伸手抚在司尘无甚遮挡的腰上，“可穿这么少会不会冷啊，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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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这个节奏又有些不太对？

是狗粮的味道！

可恶啊！

(#`皿´)(╬ﾟдﾟ)(ﾒ ﾟ皿ﾟ)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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