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家仙门通告的时辰将至,即便沐月寒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差人将等在山下的非仙门势力引上山来。荣华长老曾抱怨过,“同是仙门弟子姑且也这样了,他们非要弄这么多二三流的人来山上干什么?”
但碍于这是李久特意加上的要求,她们却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这便是仙门底蕴啊?!”一个衣着花哨华丽到不像修士的青年看着眼前景象连连感叹,这并不是特例,几乎每个非仙门的弟子自上山后便一直在不停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在山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毓秀山,山顶居然会有如此恢弘秀美的景色。
“我还以为我们家族已经够气派了,和这毓秀山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看!那灵树是不是百年难遇“紫金槐”!”
“肃静!”非仙门家族的老人竭力何止,年事已高的他们并不是不激动,而是比起激动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来做,那便是维护家族尊严。
“肃静!”
“安静一些!”
可来得人实在太多,各势力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即便各家领头之人竭力控制,仍是收效甚微。
终于!
“静!”
一声恢弘的道喝从远处传来,只那一瞬间,众人顿觉脑中一空,思路全被这声道喝打断了,场面也因此安静了下来。
站在最前面的非仙门老人们诧异对视,这是何等手段?!
他们的境界不算低了,大多是在灵海巅峰和神莹之间,算是世间较为少见的高手了。但使用道音之人居然仅用一个字就将他们震慑住,恐怕这声音主人的境界至少也是神莹巅峰,甚至超凡!
他们循着声音一齐向中心高台上看去,恰好与一神色极为不悦的白衣女子对视。高挑的马尾直落在臀部,敏锐犀利的眼神看的阅尽沧桑的老人心中一颤,更不要说那一只纤手已经搭在刀柄上了。
他们识得此人,正是先前引他们山上的莹梅长老,相传这位长老极为好战,是毓秀山出了名的火药桶,近些年来毓秀山所有兵戈之事都是由她主导。
这等煞星何人敢惹!
在众人敬畏的视线中,莹梅运起灵力,大声诵道:“万法有序,天道恒长,自天地初开以来……,后又有飞仙十五超脱而去,……”
洋洋洒洒的千字道文自莹梅檀口念出,字字铿锵,似是天地有感,伴着道音此间竟有异象浮现。金莲摇曳,白泽踏来……,种种虚影彼生我灭,看得非仙门所有人应接不暇的同时由衷感叹仙门玄妙,居然连一片开场檄文都能有如此效果。
直到莹梅诵读完毕,她才大声宣布这场让后人铭记千古,亦是新时代开端的三仙会武正式开始!
“青龙甲,毓秀山观月对阵无言谷李信恒。”
“……”
“白虎戊,毓秀山冷细雨对阵南河王宁。”
“……”
“白虎辛,罗隐门白茶对阵萧关侯奇。”
“……”
“朱雀丙,毓秀山司尘对阵天驰谷白给。”
“朱雀丁,无言谷李白学对阵方晨山贾丁。”
“……”
“玄武亥,罗隐门肖继耳对阵无言谷李相簿。”
璎珞将统计好的抽签分组表一合,朗声问道:“这抽签结果,各位应没有什么异议吧。”非仙门势力代表点头,他们是被罗隐门和无言谷拖来的,只要这两家不发话他们也不想生什么事端,更何况她们做的本就没什么让人不满之处。
这时李心鸣轻咳道,“璎珞长老,我无言谷有位很重要且提前通报过名单的弟子还没到,您看?”
“这倒是无妨。”璎珞含笑答道。“那请问这位弟子什么时候会来呢?现在白虎组恰好有个轮空的位置,他若是赶来正好能补上。”
“那便好,那便好。”李心鸣松了口气,出声解释道:“那弟子此刻与我家至尊老祖在一起,马上便到。”
璎珞听到至尊老祖四字,内心一抖。能侍奉在李久身边的弟子?璎珞闻此便知晓李心鸣所说之人定是帝子李尊言无疑了,为免多生事端,她面带春风笑容佯装不知地问道:“能侍奉在至尊身畔看来这弟子的确有其出彩之处,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我也好记录下来。”
“李尊言。”似是怕璎珞将这名字记错一样,李心鸣又特意叮嘱了一遍,“李家的李,至尊的尊,天下莫敢言的言。”
璎珞点头,落笔记下三个俊秀小字,“李尊言。”
距毓秀山五十里千米高空上,一道金光飞快奔走着,细眼看去,那竟是条边延展边消逝的金光大道!
“尊言?”瘦弱男子盘坐于大道上轻呼。
“啊!怎么了叔叔?”李尊言醒转,急忙出言回应身前的白发男子。
“在想什么呢?”男子拢了拢白绒大氅,一副病怏怏地样子,若是将他丢在酒肆任谁都不会将他与修士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到这便是当世第一人的李久。
此刻李久继续问侄子道:“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再发呆。”
李尊言俯瞰着无垠山河,感慨答道,“叔叔,我们被封印的这些年里,人世的变化好大……不像我们那时候……战火不休。”
“……”
李久额发拂动,思虑片刻后开口答道。
“你要知道天地规则便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现在再灿烂的,也必有消亡的一天。现在再破败的,也终有崛起之日。你说的这番盛世再美好也不过是漫漫长河中的一隅浪花,终有崩碎之日。”
李尊言闻言思忖了很久,伸手从金光道上向下探去,好似在抚摸广袤大地一样,他神情落寞,问出了困扰他多日的问题,“那叔叔……既然万物都有凋零的一天,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把我们封印呢?”
“若是如叔叔所说,那苟延残喘到今世的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如此看来还不如逝去在我们的时代里。”
“……”
李久睁眼,语气颇有些无奈,“这是因为你父亲有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需要我们做?”李尊言蹙眉,“父亲修为震慑古今,世间无敌,他都做不成的事情,我们……”
“呵呵。”李久转身抚着侄子后脑,笑容如开化冰河般和蔼,“不要看贬自己,你是默帝的亲子,只要你想做没有做不成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叔叔在吗?”
李尊言感受着脑后的手掌,微微摇头引得发丝相互磨蹭沙沙作响,好像只小猫一样。他打趣道:“可父亲说叔叔你从小到大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叔叔这次会这么有自信能完成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你信他胡诌。”李久语气古怪,换了个话题反问道:“对了,前些日子听说你在这周围见到气息熟悉的人了?”
李尊言闻言坐直了身体,表情也认真了许多,“恩恩,没错!特别眼熟!”
“特别眼熟?”男子再次闭目,“你记得封印前在哪见过他吗?亦或是他有什么特点让你觉得很熟悉?”
“关于这事,我之后回忆了好久,”李尊言沉思,“我模糊记得他好像和父亲讨论过什么事情,但我确实是不知道他是谁,我只记得父亲那时非常生气。”
“和你父亲认识?!还惹得他很生气?”李久面色凝重地望着营城方向,能活到今世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思虑时,李尊言忽然提醒道:“叔叔!我们是不是到地方了?”
“嗯?”李久闻言停止思考向光路下方俯瞰而去,“的确是最后一处阵眼的位置!”
他信手一挥,一杆猩红大旗自储物空间飞出,噌地插入地面数米之深。旗面上符号交织、花纹复杂,即便是世上最博学的阵法大师亦会被其难住,只因这是早在万年前便已失传的阵法体系。
李尊言跟随李久走这一路,先后见李久在毓秀山周围布下了数百米面这样的大旗。虽然他因父亲的缘故见过许多顶级阵法,但如此大规模的阵法还是头一次,“叔叔!这是什么阵法?好大的阵势啊。”
在布置好最后一面阵旗后,李久松了一口气,金光大道亦随着他的意志转向了毓秀山方向,“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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