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一声长啸如荡魔神明般从天而降,即便手中长刀满是缺口,但在首领眼中仍如绝世利刃般锐不可当!
心生惧意的独眼连忙后退,长刀在其身前不过寸许距离自上而下斩在地面上,只听乒的一声脆响,竟是被硬生生斩断为两截。
断刃横飞,司尘却没有因此停止他的攻势,他大喝一声,手拿断刃再次向独眼攻杀而去。独眼情急之下急忙用金背刀去挡,两兵相撞只听乒的一声脆响震撼四野,力量之大竟将独眼虎口震得生痛了。这小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力气?独眼心中疑惑,但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
因为身前一击不成的司尘已将长刀高高举过头顶,再次向他劈下。
一刀!
乒!
接踵而至的是第二刀!
乒!
第三刀!
乒!
乒!乒!乒!
司尘的劈砍大开大合!刚猛无俦!独眼只觉得自己是万丈狂潮中的一叶扁舟,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全身剧痛,再这么下去怕是自己要被这少年活活震死!
刚刚还在叫嚣的匪群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乒乒乒的响声如催命铃一样威慑着众人,他们只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敢涉足那火拼的范围中。
“啊!啊!啊!”司尘调动全力地大吼起来,刀势比刚才更加狠戾,独眼几次试图反抗结果仍是被无情压制,终于随着砰的一声响,手掌厚的金背刀应声而断。
在独眼充满了惊愕、恐惧、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司尘再次扬起断刃,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对他说,砍下去!砍下去!砍下去!
司尘紧咬牙关,双目赤红,此刻的他仿佛陷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他一步踏出势如惊雷,断刃落下如分天地,“死吧!”
手中金背刀无法再保护自己,独眼面对这绝杀一刀慌乱之中竟慌不择路的将黄鸣顶了出去。而黄鸣由于身处连续对冲最核心的部分,早已被那激烈的攻杀震“傻”了,面对这一刀她竟没做出任何反应!众目睽睽之下,几乎在场每个人都能模糊感觉到有一只凶兽虚影随着刀势扑杀而下。
好在这石火一瞬,司尘终于注意到自己将要斩开的阻碍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也是这一瞬清明逼得司尘动用全身力量去收住这必杀一刀,他腰肢后拉,手臂高抬,前腿上蹬,终是将这长刀甩飞了出去,而再无余力稳住身形的司尘也随着长刀甩出一同仰飞出去。
千疮百孔的长刀扑的一声插在地上,在经历了它不该承受的一切后终是碎裂为千片,但方才的疯狂场面注定会如梦魇般刻印在在场每个人脑海中,一生都无法被磨灭。
风声清扬,四野寂静,偌大的空间鸦雀无声。
“啊!”
直到回过神来的女孩儿大声尖叫,才终于把围观人群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一切地始作俑者司尘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仔细观察自己有没有伤到黄鸣分毫,而独眼?许是被那凶兽虚影吓破了胆,只是双目空洞的盯着方才凶兽出现的位置呆住不动。
“老大!”有贼匪或大声或小声的招呼着独眼,但没有得到回应。
“三哥!接下来怎么办?”众人见老大没了声响,急忙去征求其他主事之人的意见。
“兄弟们别怕!你们看这小子已经不行啦,我们一起上去结果了他!”
话虽如此,但本性贪生怕死的他们哪有人愿意做出头鸟?而说话之人见众人不服,便先踏出了一步,这可是树立威信的好机会,岂能让它轻易流走?
只能目视贼匪战战兢兢地向自己的方向蹭来却根本无力反抗的司尘很是不甘的叹了口气,刚刚强行收刀对其身体造成的损害不可谓不大,随意动一动便是全身剧痛。
再无力反抗的他向地上一倒,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一度呼吸困难,但此刻他却洒脱了很多,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既然人事已尽……
看到司尘放弃抵抗,众匪也放松了不少,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
飘渺的声音传来,瞬时震住了在场众人。“咳咳!不知你们是哪来的,但我劝你们别再向前了。”
“什么人?”
刚刚鼓起勇气的贼匪闻声紧张地向四周看去,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但结果证明是他们多虑了。因为发声者根本没有躲藏,他以近乎大摇大摆的方式走到了他们面前!且不是一人,正在向他们逼近的是一只被称为军队也不为过的百人方阵。
崭新的刀牌,整齐的制服,俨然一副官军模样!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包括司尘在内在场每个人都想问的问题,这是修真势力毓秀山!官家怎能不经事先通报就派官军上山呢?但好说歹说这突然来到的官军确实是扭转了局面,面对人数远多于自己的官军,群龙无首的贼匪乱成一团,他们咋咋呼呼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以此震慑对方。
但官军前进的步伐依旧坚定,朴刀敲击盾牌的响声咚咚不绝。最终官军在距匪群四五步的地方停下,那样子仿佛只消一声令下便让这群贼匪伏法。
众目睽睽之下,官军方阵中分出一条路来,一名看起来很是阳光的少年甚至说孩子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他身高只有1米五几左右,威严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可笑。
他一合手掌,十指相错,笑容明媚而阳光,“请诸位现在的主事之人出来答话。”
刚刚招呼弟兄们一起上前斩杀司尘的贼匪虽然极力躲藏,却仍被“弟兄们”推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眉毛一挑,审视着身前之人,“你便是现在的主事之人?”
“我……那个……”那人身体抖如筛糠瞥向身后同样紧张的兄弟们,不知该如何回答。
少年见状叹了口气,“唉,算了!有什么事带回去再说吧!”说完他还特意大声喊道:“有意见的站出来,我兄弟也不少可以和你们好好谈谈。”
说着官军像是在相应少年的话一样,用力敲打了盾牌,砰砰的响声震得众匪齐齐哆嗦一下。
失去了独眼领导以及人数优势的贼匪仿佛被人抽去了脊梁骨,少年只是随意两句就打碎了他们反抗的最后一点勇气,他一勾手指唤来小校,“缴了械带走,反抗的格杀勿论。”
见贼匪在官军监管下开始陆续缴械,少年这才抻了个懒腰嘟囔道:“没事找事……”说着他径直向司尘和独眼的方向走去,转头瞥了一眼独眼,少年用司尘听不到的语气小声说道:“被至力震碎了元神?哼!自不量力的蝼蚁。”
他走到独眼身前,别看他身材瘦弱矮小,但他居然有力气一把将独眼手中已经昏迷过去的黄鸣提了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眼,少年开心地说道,“哦吼吼!人质安然无恙!”
他将黄鸣小心平放在在司尘身边,调笑道:“老兄!你的小媳妇没事儿!”
司尘看着黄鸣又看了看少年,反驳道,“他不是我媳妇儿。”
少年嘟着嘴蹲下身来,“现在不是,以后可说不定。”一边说着,他一边检查起司尘的身体来,在检查完身体状况后,他终是将手搭在了司尘额头上。
司尘由于全身疼痛万分只能任由少年对他上下其手,“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脑袋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这谁知道?说不定刚才出汗,风再一吹你就发烧了呢?”少年嘴上说着白烂话,小声自语道:“禁制没问题就好。”
“什么制?”
“我说你额头有颗痔疮!”
“呸!你额头才有痔疮!”虽然他很想骂两句发泄一下,但人家毕竟救了自己,故此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对了!这里是毓秀山,你们山上之前有通报吗?”
“通报?”少年显露出一副耐人琢磨的疑惑表情,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长哦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哎呀!哎呀!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这个时候你还管什么通不通报?”说完他起身看向山顶,“不过你也提醒我了,搞出这么大阵势惊动了主人可就不好了!”他冲着司尘一吐舌头,“本来还想和你收点跑腿费呢!算了!我偷偷上山这件事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说完那男孩也不管司尘答不答应,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官军队伍的最前面,他很正经地一抬手大声招呼道:“走喽!回去领赏!”
“奇怪的家伙……”目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官军押解贼匪离去,司尘终于得空看向一旁的黄鸣,已然昏厥过去的女孩躺在草地上眉头紧皱,满脸泪痕,全然没有了当日醉仙楼上一曲倾城的仙气。
司尘自嘲地苦笑道:“你看你平时总是仙师仙师的叫着,我怎么感觉你碰到我之后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呢?”
仔细一想,可不是这样?自打黄鸣和司尘相遇先后经历了王聪调戏、殷粉蝶误伤、差点被山贼侵犯,而这么多事情偏又都发生在半个月内,不禁让人感叹造化弄人。不过也多亏她昏厥过去,否则司尘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大难余生的黄鸣。
唉,不去想了!反正自己此刻失去了行动能力,等她醒来便任她处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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