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温婷想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但被枫墨坚决制止了，因为她如果现在回去肯定以后一定会被追究失职的责任，说不定还要坐上几年牢，而且如果她被发现和敌军有关系的话一定会连累着家人一起死的。

“好慌……他们现在肯定有很多伤员，我处理过芥子气中毒的伤员……”温婷焦急地说，可枫墨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你们那么多人，不会少你一个的，你至少要躲到明天早上再回去，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说你昏过去了什么的都可以。”

“好吧……”

没过多久，前线方向响起了枪声，虽然不多，但这更让枫墨十分不解：“为什么他们在开枪？不可能是在打蓝军，蓝军现在守住首都几乎都做不到，不可能主动出击的……”

“没有反击的枪声……但是枪声非常乱，而且越来越密集。”温婷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本能地感到十分不安，在焦虑中看着前线方向。红军仿佛是在打自己人，因为不断有机枪的曳光弹向后方飞来。没过多久红军整条战线全乱作一团，枪声四起，不断发生爆炸，许多地方陷入火海。但温婷看到几辆装甲车逃往后方时她整个人惊呆了。

“师长逃跑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为什么？”枫墨不解地问，虽然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古怪，但他不明白温婷对师长撤退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没有师长敢撤退，中央下的死命令，高级军官撤退是要死全家的。”

“草，好狠，难怪你们这么不怕死。”刚说完，温婷就瞪了他一眼，枫墨连忙对她说“对不起”。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恐怖了，红军士兵开始了溃退，所有能找到交通工具的人都在拼命向后方逃窜，几乎所有坦克上都爬满了人，有些马的背上甚至有3、4个人，那些什么都没有的士兵都丢弃了自己的装备，拼命地飞奔着。

“我从来没有看过红军被打成这个样子.......”枫墨也被惊呆了，他想不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可以使人数众多且根本不要命的红军溃败成这个样子。此刻，他和温婷躲在一堵墙后观察着那些溃逃的红军士兵，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这支逃亡大军的最后面是不断嚎叫着的红军士兵，他们像野兽一样追赶着前面的人，不断有跑的慢的步兵被他们扑倒，被他们撕咬着，倒在血泊中。这一切都被枫墨用他的狙击镜观察的一清二楚。

“温婷，他们不对劲，我怀疑很多人疯了，他们在追杀自己人。”枫墨说道，“我们赶紧跑吧。”说着，他举枪瞄准了一名骑马的骑兵，想毙了他后骑着马逃命。

“你疯了！你想当着我的面杀我们的人！？”温婷看出来了他想干什么，扑在他的身上不让他开枪。

“不然你想怎么样！等死？”枫墨挣扎着，很快摆脱了温婷，但他没有再尝试去射击任何红军士兵。

“你不能通过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来争取自己的！”

“我草！这场战争不就是在这么做吗？你们难道不是在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你还好意思说！？”枫墨怒吼道，让温婷一下子被吓到了。

有些坦克已经经过了他们所处的房屋，有一辆中型坦克上的人群发生了骚动，有个人开始撕咬他的同伴，吓的所有人赶紧从坦克上跳下来逃跑。

这时，枫墨看到了不远处一名骑兵在他的马上发狂，很快就掉了下来，他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步兵，开始追赶他。枫墨见状赶紧一把抓住温婷的手大喊道：“跑！那里有匹马！”

温婷跑得并没有枫墨快，枫墨一心想要抢到那匹褐色的马，干脆一个人跑在前面。有一个原本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步兵爬了起来朝枫墨扑去，他几乎没有迟疑，直接给他肚子上来了一枪，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他就像没事一样爬了起来继续以极不协调的步伐朝枫墨跑来。

“什么！这还能爬起来！鬼吧！”枫墨吓得赶紧又给了他一枪，可他中弹后依然可以爬起来。温婷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连中两枪还可以继续跑，这不可能是人类。

它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继续追赶枫墨，如果枫墨不干掉他根本不可能抢到马匹，而且他现在也挡在了枫墨和温婷之间。“我不信了！”枫墨停下来朝它胸膛上开了一枪，可是它倒下后还是在拼命扑腾，枫墨又朝它头上开了一枪，它才彻底停止扑腾。

他继续朝那匹马跑去，有个步兵正在试图上马，枫墨冲上去，用步枪直接对着了他的脑袋。

“滚，它是我的了，想活赶紧逃命去。”枫墨冷冰冰地威胁道。

“这里怎么有蓝鬼子……”那名步兵在月光和远处的火光下清楚地看到了枫墨的蓝眼睛，感到十分惊讶。他并没有武器，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依然紧握着缰绳不肯放手。

“3！2！......”枫墨急促地倒数着，他可没时间和这个步兵瞎折腾。可那名步兵也是死不离开，他清楚没有这匹马自己是几乎不可能活下去的。

枫墨直接开了枪，那个步兵大半个脑袋全被打没了，血和脑浆溅的到处都是，他知道这样子做过于冷酷，但没办法，他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温婷也跑了过来，她看到地上的尸体后像看着杀人凶手一样看着枫墨，从她眼中隐隐约约可以感到仇恨和恐惧。

枫墨没有多管她的感受，他飞快地翻身上马，向温婷伸出一只手说：“快！”此时正有几个发狂的步兵朝他们跑来，温婷因为害怕还是没有怎么犹豫地抓住枫墨的手上了马，枫墨立马踢了马肚子一脚，开始飞奔，温婷一下子重心不稳，赶紧抱住了枫墨。

“你杀人了……”温婷在飞奔的马上幽怨地对枫墨说。

“不杀他我们现在就是死人了。”枫墨粗暴地回答道。此时紧贴在他身上的温婷虽说还是挺有料的，但此时的环境让他对温婷真的没什么感觉，更不用说认真和她谈话了。

四周都是一片混乱，枫墨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就算逃到了一个没有发狂者的地方，所有红眼睛的人几乎都会想要杀了他这个异类。他现在只知道要远离那些恐怖的发狂者，还好在飞奔的马上他暂时是安全的。

经过他片刻的思考后，他想好了接下来前进的方向，但这对枫墨和温婷两个人来说风险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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