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城市也疯狂！

小国群，金钱与危险横流的地方。

远处是富饶的森林与山脉，其中极为突兀的一处荒凉地带中，存在着由二十七个城邦同流合污的联盟，别称‘小国群’。这里是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走私、违禁药物、盗窃、抢劫、杀人，如家常便饭，属于见怪不怪的事情。合法与违法，在这地方没有明确的线，人们所过的寻常生活就如同在一处华丽且激情的戏剧场中，没日没夜地夜夜笙歌，演出刺激心脏的好戏。街头斗殴，是人与人之间毫无道理可言的粗暴的最为直接的交流方式；在小巷暗街中存在着见不得光的交易；光调氛围十分色情的小屋中肉体与肉体只为获取愉悦**的交融，汗水与荷尔蒙的挥发实为无任何意义；豪华大厅里金灿灿的锤子落下，大量金钱从此处流到那处，盗来的昂贵脏物也是在这个黑暗中从这去到那；昏暗又脏乱的屋子里头，栏杆隔开情绪高涨的赌徒，被栏杆围着的中央一壮硕大汉正挥洒鲜血；红色的筹码，蓝色的筹码，象征金钱的数字，失落的人群与仿佛赢得人生幸运儿。

这是一个不被人性束缚的地方，为所欲为的世界，但有着铁一般的规矩：‘不允许破坏疯狂！’。

欢迎来到，金钱至上的世界。

安宁平祥底下的肮脏高举着双手欢迎各位来到这里，倾家荡产或一夜暴富！

……

下了累人的长长楼梯后，德蒙与雪芙随着匆匆人流一同穿过了石拱门，出来之后迎面就是暖和的阳光，有点儿刺眼，眼睛一时间不适应这么强烈的阳光的入侵，闭起来缓和一下才能眯着缓缓睁开。

雪芙得救了一般做了一个深呼吸，大量新鲜的空气随着其动作被吸入肺部，是与呆在哐当哐当的列车上冷冰冰的空气不同，带有暖乎乎的温度。

这是来自人类世界的温度。

这是阔别已久的生命。

这是……

“这才是世界呀！！！！”

“你发什么神经呀！”

一句肺腑感叹惹来旁边充满不爽的吐槽。

雪芙转身看了看臭着脸的德蒙，露出尴尬的笑容： “没啦，在列车里头呆久了，难免脑子会晕乎那么一下子嘛，哈哈哈……”

“……..”

哈哈哈的尴尬笑容好像没起到该有的作用，德蒙充满杀气的眼神死死瞪着她，好像她敢再多说一句像刚刚那样够丢人的话，绝对会死的很惨那般怪吓人的。

雪芙为了小命安全，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对了，接下来，是去哪儿？”

德蒙想了想，过了一阵子，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当然是那个死变态那里。”

说完后，德蒙又是不等雪芙的话，自个儿率先走了，雪芙也早已习惯德蒙这番‘自私’的做派，耸耸肩并拔腿跟了上去。

从车站出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条笔直的通往城市中心延伸而去的豁然大道，左右两旁都围了好多人与各式各样的摊位，看着挺热闹。有的摊位贩卖的是香喷喷的食物，一些也许是经过舟车劳顿后，肚子受够了列车上难堪食物的人都围在热气徐徐升上的这些小食摊位前；也有一些可能是来这里经商或是来这块危险之地寻求刺激的不怕死的人，他们的打扮较为干净，而且既不围着摊位买东西，也不离开车站，就站在车站前的大门不走；还有几档摊位摆的是说不上名字的植物和好几块白花花的骨头，旁边站着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冒险者呀佣兵呀这类人物。

雪芙大致看了一圈后，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嘛’的轻松语气说：“这地方也没想象中那么乱糟糟的嘛！”

雪芙原以为一来就会看到乱七八糟的，既刺激又惊险，令人忍不住热血沸腾，但又不自觉担惊受怕的场景，但现在有些失望了，血淋淋的场面、人与人在玩命的斗殴、仿佛光音量就能吓死人的争吵——这些全都没有，放眼看去，全是再正常不过，呈现的是一个城市该有的日常景象。

“好像有点无聊耶！”

“不然你以为这里是怎样乱来着？”德蒙没好气的问道。

根据传闻谣言去想象自己从没接触过的地方，雪芙实在想象不出个究竟来

“对喔，会乱成怎样呢？”她天真想着。

会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打架吗？还是腐烂的尸体倒在一旁的垃圾堆里头，满是苍蝇飞来飞去，恶臭难闻，路过的人却视若无睹？或是抢劫绑架这类令人痛恨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还有大堆人看着并喝彩叫好，任由倒霉蛋呼天喊地也没人愿意上去帮忙？

总觉得，夸张过头了！

“算了~”雪芙放弃用自己不太灵光的脑袋去思考这麻烦事。

德蒙越过朝着自己直面撞过来的傢伙，瞥了一眼愁着小脸的雪芙。

“乱糟糟的世界，乱糟糟的城市，哪里不是一样来着？只是这里比其他地方更加夸张、更加肆无忌惮而已啦！说到底，再乱也不可能真的每时每刻在大街上上演大戏。还有，这个地方的可怕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那里进行着令人作呕，你绝对不想看见的犯罪。”

就好比在你眼前有一只鬼魂，在大白天的大街上朝着你发挥着神秘诡异的神神鬼鬼才拥有的本领，你看完后顶多觉得这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傢伙在捣乱，并不认为对方是鬼，其所做的更与可怕完全挂不上勾，你甚至觉得会很好笑，笑完之后便没心没肺地觉得其实这傢伙是个神经病。这种吓人的事情始终不及在阴影处发出令心寒的声音让人感到恐惧。因为你不知道声音到底从哪里发出来，也明白这阴影处不会有发出这种声音的人类或什么生物存在。无论声音，或藏匿起来的’东西，你都知道属于不正常、不合常理，不自觉就会联想到这是灵异世界的居民来给你亲切打招呼。

“是是是这样的吗？”

“不然呢~”

德蒙与雪芙穿过了两旁摆满了摊位大约百多米长的大道后，进入到更拥挤的另一条路去了。这条路与后面那条大道比起来要狭窄很多，而且旁边有着往不同方向延伸而去，把从车站出来的陌生人都带往了不同地方去的巷口。

这条路的两旁伫立着许多建筑，大多都三到五层楼的房屋，粗略估计每层都五米多高，屋顶皆是红色的三角结构，每层楼临着街道都有个阳台。这地方的所有建筑仿佛有着什么默契一样，上头都种满了五颜六色的植物，可挂在植物上面的衣服却把这副美好景象给破坏个彻底。

依着街道井然有序地排列的建筑，隐隐给人一种协调美感，很让人舒服，可是看久了，这种舒服感会逐渐消退，从心底里会冒出一种压迫感，迎面而来冲击你整个人。

“快点走！”

突然呆愣起来的雪芙被德蒙一声大喊，整个人才回过神来，然后才发现自己原来站在原地没走，而德蒙却走前了雪芙前头几米远的地方。

风在这地方热热的，然而却给回过神来的雪芙一种冰凉感。

怎么回事？雪芙忍不住搓了搓双手。

这股冰冷感好奇怪，难以用言语去明说。

“老发呆，你这是在找死。”

一记敲头，让雪芙猛然断了思绪。

“好痛！”

凶神恶煞的脸就在跟前。

“你发什么呆呀！“

原来雪芙刚刚回神后又立刻走神了，德蒙在前面等得不耐烦，就跑回来打算来个质问，却看见雪芙傻乎乎的站着，于是他就忍不住暴力对待。

看着德蒙好像还想再来一敲的架势，雪芙后退了一步，慌张说道：“不不不是说要走吗。”

“…….”

德蒙莫名觉得很晦气，瞪了瞪雪芙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走。

从车站出来正对的，其实就是通往城中心的四十号街，再走远一点可见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招牌出现在两旁的建筑的墙壁上，这地方混杂大型商团、小型商店、旅馆、食店等五花八门的店家。他们两人的目的地是去查理旅店，从这边拐过去是最快的，需要再往前走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接着转进二十号街走一小段距离，之后穿过拿丁巷去到五十六号街，便能看见查理旅店的所在。

听起来很复杂，其实也就是直走右拐再右拐这种程度的事情。

只是，走着走着，还没到达要右拐的巷口，德蒙突然间停下来脚步，害得一幅心不在焉的雪芙一下子撞到了德蒙的身上。

“干嘛突然停下来啦！”

雪芙相当不满的抱怨。

德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雪芙一眼，之后才开口回答。

“先往这边走！”

往这边走也好，往那边走也好，雪芙本来就不知道路，没法子拒绝也只好跟着德蒙身后走。不过他突然来这么一出，总让人在意。

（搞啥子呢……？）

疑问来的很快，释然也来的很快。

雪芙乖乖的跟在德蒙的身后。

没走几分钟的路，德蒙带着雪芙远离了热闹沸腾的四十号街，转进了一条叫做康督路的小路。与其说这是一条路，莫不如说跟巷子没两个样子。高耸的建筑把光线都挡住了，视野大减，越是深入，这地方越是安静，生活垃圾和污水满地都是。

两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地方直叫人不安，特别是从大街转进来的风温度遽然下降好多，总叫人觉得这地方其实是与刚才不同的，是另外的世界。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依旧。

然而，也仅是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更多的脚步声出现在这条巷子中。

不怀好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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