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无定

窗外的霓虹闪烁，雨，鼓点似的落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雨点透过窗户打在斯卡诺的脸上，夜晚的景色吸引了斯卡诺的目光，他就像一只被放归山林的野兽，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已经看了不知道多久了，窗外广告牌上的像素一次次的被雨水冲刷，潮水般上涨退去…克洛诺斯静躺在身旁。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这些建筑，它们完好如初时是如此迷人…不久前他还抱着伊琳娜在街上逃窜，幸好雨雾和来往的人群车流将他们隔绝…

静谧的街道上不时有着飞行器驶过，夜归的行人也迫不及待的回家，路边牵着手的情侣，活在伞中的世界消失在黑暗中，斯卡诺有着些许感触，雷声轻鸣，身后传来伊琳娜翻身的响动，废弃的床板想必不是那么的舒适吧。

他抓起衣架上速干的大衣，想要为她盖上，夜已深，风微凉，城市也逐渐睡去。

弯曲发霉的地板吱呀作响，斯卡诺放轻脚步为她盖上大衣，她湿透的衣物被他扔在一旁，不明事理的人可能会认为这里曾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斯卡诺看着她睡去的面容，窗外的灯光将她照耀的更加纤弱，他带着一抹病容，却比以往都更加放松，像是卸去了负担，他刚要转身离去，手腕却被猝不及防的拉拽，他失去平衡倒向伊琳娜，意料之外的柔软触觉传来，和他从未体验过的，似乎是…拥抱？人体的温度原来是如此温暖的吗？可以推断出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大规模的改造，不然也不会有这种体温了。

“我好热…”伊琳娜呻吟着。

“我给你注射过药剂了，你感冒了”

“你从哪里…拿到的”

“药店…顺手拿的，我学过一些简单的健康诊断”

“这样啊…我们…安全了？”

“对，安全了”

“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呢…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怕我一睡着就…回到那里了”

“睡吧，你自由了”

伊琳娜用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下巴轻靠在他的肩膀，斯卡诺没有反抗。

“抱歉，可以让我抱一会吗？”

“请便”

“反应还…真是冷淡呢”

“与陌生人肢体接触，你不介意吗？”

“恩~恩，不斯卡诺不是陌生人，我很感激”

“可以了吗？”一段时间后…

“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这个漂亮姐姐相处吗？”

“我想去看夜景”

“夜景？有什么奇特的吗？”

“我…第一次认真地观察”

“噗嗤，所以你之前也一直在看吗”

“很漂亮”

“有我漂亮吗？”她笑着问。

“都差不多吧…”

“唉，真伤心”她松开了手

不久，她披上斯卡诺的大衣，来到窗前坐在他的身旁，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沉醉，仿佛看上一个世纪都不会改变。

战斗中他就像神挡杀神的战神，而现在他就像只迷失在城市中的流浪猫，渴求着，带着出生婴儿般的好奇，探寻着这个城市。

突兀的敲门声，斯卡诺的神色变得冷酷起来，他按住伊琳娜的肩膀，带着剑开门，敲门声急促起来，透过猫眼确认了安全，斯卡诺打开了门，一个面容憔悴的大叔，严重发福的身体，一双非法改装的劣等双臂，他吃惊地看着斯卡诺，而他面露冷色，身后侧着一把一人高的大剑。

“这是我的地盘！”他的视线绕过斯卡诺聚焦在他身后的伊琳娜身上，电闪雷鸣，短暂的闪光将斯卡诺冷酷的身影装饰的格外吓人。

“这是无人区，没人有权利拥有这些废弃楼房”

“可是…这是我先的”胖子生气地说。

“闭嘴”

胖子吃了一惊“你们要是住在这里我住哪，这几栋楼可只有这里是完好的了”

斯卡诺露出无可商量的表情“仅仅是今晚，你去别处吧”

他作势要关上门，胖子厚着脸皮跑了进来。

“要么，我们还是让他待着吧，外面雨这么大，毕竟是我们有错”伊琳娜的声音有些虚弱。

“希望大哥能让我们待在这一会，天亮我们就走”

“恩—好吧”胖子考虑了一会，眼睛却片刻不离伊琳娜胸前的细缝。

斯卡诺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怀中抱着长剑。

“你们…是干什么的…”胖子问。

“我们…是…”伊琳娜犹豫了。

“我们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斯卡诺冷声回答。

他笑了笑，厚颜无耻的坐在了伊琳娜身旁，他欢快地笑着，肚子上的肥肉乱颤。

伊琳娜尴尬的笑了笑，对他有些抗拒。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兄妹，因为一些原因流落在外”

“哦，兄妹啊”他抓住伊琳娜的手“你看其实我能提供一些交通工具的，车票也行，你们想去哪都没问题”

“真的…吗，可是”伊琳娜看了一眼斯卡诺，他露出一副随便你的表情。

“当然，只是最近监察力度有些紧，如果你们能够付出足够的…话，也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胖子明显是想宰我们一顿。

“可是…我们，没有钱…”

“恩…没有钱，其实…用那个也可以的”他猥琐的笑了笑，并偷瞄了几眼斯卡诺，似乎有些害怕这个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场的少年。

剑刃无端的刺入胖子跨前的地板，剑锋上闪着寒光，大叔差点失去了下半辈子的幸福…

“啊…我是说，你们可以帮我干些活…我可以送你们两张车票的，像你们这样的黑户一定很需要的，我可是发了善心…”

“给我们车票是可以，我记住你的承诺了，现在，出去！”

“可是…外面还下雨”胖子为难的说。

“那就站走廊”

“可…你实在欺人太甚啊”胖子画风一变，盛气凌人起来。

他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刚碰到剑柄他就像被烫伤似的哭喊着疼，斯卡诺冷着脸走来，他一把拽住伊琳娜手臂弹出一把小刀威胁着他，伊琳娜担忧的看着胖子，他也似乎有些不祥的预感。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可是会杀人的…”

“你试试”

“你当我不敢啊”他吼着挥刀行刺。

片刻之后，他肿着脸趴在门外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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