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幻觉

射击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腾起的烟雾渐渐被窗外的风吹散，斯卡诺翘着二郎腿，坐在满是破洞的沙发上，要是换成普通人，早就被这么密集的火力给打成马蜂窝了。

“结束了？真没意思”他睡眼朦胧的说。

“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有两把刷子”v郁闷的说“可我不信你每次都能躲过去”

他做出预备的手势，闭目养神的斯卡诺睁开一只眼，无奈的看着他。

被击中的石料再次激起粉尘，士兵们扔出照明弹，烟雾中人影闪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逼近，每一次的照亮，他的身影都闪烁着向他们逼近，但是却有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见鬼”v开始紧张了。

这小子就像个鬼魂，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么密集的火力中幸存，这不可能。

一定是我的错觉…

烟雾意外的愈加膨胀，v被烟雾所逼退，他本能的害怕着。

士兵们跟着一起后退，他们绕成一圈，将v包围在其中。

杯子碎裂的声音传来，士兵慌忙的射击，又是玻璃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子弹毫不留情的飞射出去，帘幕被风鼓动，猎猎作响，但烟雾已久浓烈，一阵阵脚步声传来，士兵们再次射击，依然什么都没有击中。

“混蛋，停止射击，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听清楚在开枪”

V刚说完，感觉身旁被人吹了一口冷气，他直哆嗦，回过头去，又想到自己是被士兵围在中间，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风。

“k，你在吗？”v说“你能通过摄像头辨别他的位置吗？k？”

没有应答，这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与世隔绝，四周是那么静，满是粗重的呼吸声和反复握住枪托的声音。

突然间，又一扇玻璃碎了，刺耳的碎裂声打散了他们的阵型，骨头被折断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然后是惨叫声，v指挥着士兵们开枪，一阵射击之后，他们向前靠近，被发现的只有被打成筛子的士兵，他惊恐的睁大双眼，嘴角流着血迹。

桌子被移动的声音，士兵们又一轮射击，他们害怕了，必须要射击，再等下去，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没有人会想死，求生欲迫使他们开火。

枪火闪烁，照亮了那个身影，他在烟雾中被无限放大，士兵像是被溶解一般从身上渗出无数粉状物质，他凄惨的大叫，所有人都朝他开火，他在恐惧与痛苦中死去。

他们不断后退直到靠上本该是墙壁的悬崖，碎石落入深渊，有的人开始抱头痛哭，v亲眼看着，他的身上弥漫出一股金色的光芒，像缥缈的绸带般在空中起舞，飘向远方，然后他的哭声渐渐远去，然后僵硬的倒在地上。

“怪物”v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可能”

“放我出去”士兵大喊“我是无辜的，放我走吧，我还有妻子，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不要…呃啊…不”

又一个生命戛然而止，叹息声，v听出了其中愉悦的声线，他很享受猎杀的**，v明白，因为他也曾追逐猎物，看着猎物一步步从绝境中看到希望，又从希望中看到绝望，然后自暴自弃。

他体会到了那份痛苦，他就像一只蝼蚁，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巢穴庇护，神俯视着他，一切不过是游戏而已，他早已听不见士兵的惨叫，耳鸣在他脑内轰响，他默默祈祷，自己能够活下来。

然后，他听到了，活着的希望，低语，在他脑内响起，向前，他听到了，活着出去的唯一希望，向前，对我要直面恐惧，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到将他吞没，然后，他一脚踏空，惊恐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他向上看，高楼在他眼中逐渐缩小，他看到了光，直到将他眼前吞没。

K颤抖着趴在地上，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v和他们的士兵就像见了鬼了一般，他们就像瞎子，又聋又瞎，他们随意开火，而那小子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射击杯子，地板，然后就像失去了方向感一样乱开火，甚至差点射到他，然后就像瞎子一样任由那小子把他们的脖子一个个拧断，他们甚至哭着求饶。

可怕的是v那家伙居然跳楼自尽了，这家伙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自己不必损失那一箱圣石了，可是眼前的一切也太过难以理解。

斯卡诺站在窗前，缓缓回过头来，他轻声说

“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什么狗屁神，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k的语调有些颤抖，就连脸庞也灰暗起来。

“你不信神啊，但是，我是谁，又有谁知道呢，这是个哲学题，你应该问自己，问你的内心”

画像突然吱呀一声的歪曲，k草木皆兵的颤抖，心跳突然开始急剧加速，眼前的事物一阵模糊，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毫无效果，他爬到桌前，打开柜子，努力去抓里面的注射器，突然递来一只冰凉的手，他握住了注射器，一段时间后，他终于缓了过来，他抬起头，斯卡诺面带笑意的盯着他，就像盘旋在苍穹的鹰，渗人的笑容。

他艰难的爬起身。

“你想要什么？”

“哦？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当然”

斯卡诺坐在沙发上，取出了口袋中的盒子。

“啊，你带了，我要的东西，快给我，我需要那东西”k目不转睛的盯着盒子看。

“那我的钱呢？”

K一脸不悦，他挣扎着，最后还是按下桌子上的按钮，士兵们将钱送了进来两箱，装满了现金，如果他准备了支付卡的话，斯卡诺还准备和他商讨一番，现金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打开”

士兵们照做，斯卡诺抽出几沓钱，随意的看了看。

“可以，那就这样吧”

斯卡诺拿走箱子，随手将盒子扔给k，正起身欲走。

“等等”k说

“你还有什么事吗？k”

只见他盯着画像发呆，上面是一幅描绘了神降临在人间，给人们撒下光芒的画面。

“我想，我现在相信神了，神给大地撒下希望，伟岸的身姿，神圣的光芒，所有人都在欢庆”他转向另一幅画“神给人们创造了太阳，带给人们温暖，带来火，人们为此能够吃上熟食，我终于理解那两幅画了，我废了那么大价钱买来，原来不是徒劳，我能够欣赏了”

“感谢你，呃，你叫？”k说“你就是我的神，带给我希望”

斯卡诺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从出生开始便患有心脏病，家人为我日夜操劳，我们家族很有钱，可是依然没有人能够治好我，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愿意为了陌生人献出生命，在这个任何人都能够长久的活下去的年代，人们都自私，克隆体医疗，但是他们却从来不愿意为别人奉献出一次，就因为那该死的理由，培养克隆体需要很久，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需要，他们甚至愿意为穷人送一口饭吃，也不愿给我一份心脏，我们光有技术没有原料，但是我们又很抗拒底层的提供品，直到我发现希望是那么难得”

他声情并茂的说着，斯卡诺差点就被他感动哭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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