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白 list.1.6

现在的小鬼有点过分诶。

我这样想着，看着留在桌子上的两个纸杯。

我完美的计划又一次被打破，继那个奇怪的小鬼之后，小个子的小鬼也把纸杯留在了这里。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们离开了我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啊，要是早点注意到，我就叫他们自己带走了，可恶。

圣杯San-greal.

Holy relics No.34.圣遗物第三十四号。

万能的许愿器，据说能够实现任何愿望，而且喝下其盛过的水就将返老还童、死而复生并且获得永生。传说是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上，耶稣遣走加略人犹大后和11个门徒所使用的一个葡萄酒杯子。现在就是我仓库里面一个基本用不上的摆设。

经过我的测试，这圣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种功效，首先它的能力，就许愿而言完全无法作用于我的身上，其他的愿望也进行过尝试，但结果很不理想，愿望实现是实现了，却都是以你不愿意的方法，比如说你想成为班上最聪明的人，它可能不是让你变得聪明，而是让你班上其他人变傻。而且它还会曲解你愿望的本质，比如说你想变漂亮，这种漂亮是人类意义上的漂亮，它却会把你变成猪啊，狗啊，猫啊或者其他生物，对于人类来说可能不能分辩，在那些生物眼中却是很漂亮的样子。

然后是它身上的另外一个功能，关于盛过的水能让人返老还童、死而复生还有永生的能力。事实上也远非传说中那么强大，也就包治百病的样子，虽然我没有喝过，但做过的实验就是这个样子。

我给小个子小鬼的玻璃瓶里面装的就是这圣杯盛过的水。

说真的，明明是普通的水，被这所谓的圣杯盛过之后，倒出来就会变成黑漆漆一片混浊的液体，怎么看怎么像毒药，所以我才没有喝过，不是怕中毒，也中不了毒，只是恶心。

真亏那个小个子小鬼没有怀疑就拿走了诶，还是太天真了吗。

“然后，你们又有什么事情？”

我放弃了继续思考，对剩下的两个小鬼说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我的老伴恢复光明，并且能够再次说话。”

“我想你刚刚给那个孩子的药应该可以做到吧。”

皱巴巴的公小鬼，笑着对我说，是看我刚刚给了小个子小鬼药，以为我很好说话，不紧张了？

“为什么？她瞎掉还有不能说话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吧，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想要治好。”

我不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询问。

“是啊，已经两年了。”

皱巴巴的公小鬼有些感慨的回答。

“那这么长时间的话不是应该已经习惯到不会影响生活的地步了吗。”

“现在治好了又有什么用。反而还会不习惯。”

我继续询问。

“但是啊，果然还是想要治好啊。”

他继续回答。

“为什么？”

然后我再次发问。

“因为啊，我和她还有想去的地方，还有想要看的风景，还有想说的话。”

“用自己的腿走过去，用自己的眼去看，用自己的话来交谈。”

“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微小的愿望而已。”

他像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样，又像是对未来有什么美好的憧憬。

这样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但，事实上那药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它的治疗能力是以透支未来的生命力来实现的。”

“即便是这样，你也想要吗。”

对，这种圣杯盛过的水还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它所谓的包治百病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而是消耗的身体里面的生命力。

对于小个子的小鬼的母亲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从他这个年纪看来，他母亲也应该很年轻，只是消耗一点未来的生命力就能挣脱死亡来看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但对于其他人却可能并不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这也是她，这也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皱巴巴的公小鬼有些犹豫，然后皱巴巴的母小鬼轻抚他的手，对他露出了笑容，坚定了他的决心。

“她的生命力虽然还有一点，但也并不多，要是用了这个药，她估计马上就会死，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她自己也很清楚才对。”

“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情况，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有种讨厌的情绪。

我想要阻止他们。

“意义不是本来就有的，是人们赋予了它，才第一次有的。”

“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拜托你了。”

但是我不是世界的主角，其他的人也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行动。

所以。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我想刁难他们。

“因为，你是个温柔的孩子。”

……….

“…”

“拿着，滚。”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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