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璃的视角)
「哔哔」
我安坐木椅,左手捧添上不同油彩的调色盘,右手握着画笔,为油布的人物轮廓涂上揉了白色颜料的粉橙色,待我准备加深肤色之际,暗袋的电话微微震动,传出新讯息的一声。
"咦,莲发了讯息?"
接收信号,我立马抛下画板,悄悄地瞄了手机,点击了Whereapp的聊天室。
「舞璃,今天的会议在地理室,四时五十分时不见不散~」
目睹此话,我叹气摇头,凝视已经刻划下午四时四十五分的吊钟,接着赶紧收拾手上的工作,画像与木架搁在一旁,被使用得沾满油腻颜料的画具均倾倒洗手盘,随便地洗冲刷就完事,匆忙到连溅到手掌的颜料也忘了擦拭。
"咦!黄同学,你那么早就走掉?"
叼着三明治的视艺老师一一Miss岺,她抬头仰望急于离去的我,我则编了借口胡混过去,作出双手合十的拜托动作。
"抱歉,明早我会赶工完第二份SBA的IB,我有事要早做。"
邻近的倾听者纷纷窃窃私语,我假装听不到他们的冷嘲热讽,看不见他们的鄙视、色眯眯和敌意的目光,尽力投放不想与我双目交接的老师。
Miss岺大概不想跟我扯上任何关系,早就撇清界线,以免招若学生们的是非之嫌,但又不想展现冷待我的举动。因此她只摆出不理世事的模样,宁愿注视手机,也不要回望我数眼,挥手般打发我离去。
「咔一一」
我明确地关上视艺室的大门,但阻止不了内里传出大家刻薄的对话。
「啧,光明正大地拍拖跷掉校外活动,这种事只有这个娘娘腔才能做到。」
「真想知道谁是爱上这个阳痿男的女孩。那个女的眼睛是瞎?」
「坦白说。跟这个伪娘同一共处本不是问题,但他在外方搞关系是那么淫·乱!!我实在看不过去。单是想像这个死牛郎留在这里,我们完全屏不过气来,因为我们要跟这个恶心的人一起呼吸,这种感觉好难受。」
「没错,若不是我被编排同一个地方上课,你认为我会甘于对着他那假装无辜委屈、纯 情的脸?我怕终有一天会受不了,真想提着小刀,狠狠刺下去,划花他的脸孔。 」
「的确,或者找出他的女友,当着她的脸前脱他清光,看着他丑陋无比的男性裸 体。」
握紧门柄的纤手在发抖,我板着脸倾听他们的恶言,忧伤伴随眼眶的泪水,从心腑汹现,差点毅然落下。
「比起悲伤脸容,我更希望看到你的微笑。」
当我徘回忧伤的低谷,小莲的约定内容再度响彻我的脑海,犹如阴云的间隙渗出淡淡的亮光。至少对我而言,她的话富有无形的魄力,从不缺温柔和真诚。每逢我咀嚼她的诺言,总感觉某人温柔地替我拭泪,朝我的耳垂低喃道,尽是安慰的话。
(对啊,我曾经跟小莲约定,不会哀愁落泪,要喜极而泣,怎可能倒在这里?)
我拭去眼角的泪痕,赶去小莲的汇合之处。
"哎哟,真是巧合。"
半路的途中,我在楼梯的转角处碰上洁雅,她背着庞大、沉甸甸的黑色布袋,那个后方盛戴之物的形状,应该是吉他吧。那么,她参与的社团是…… "
洁雅,原来你是音乐学会的结手来着?"
"算是吧,刚在排练。"
她点头示意,顺意笑道,我想她在掩饰跟我那样匆忙赶来的失态吧。
"真是的,最近阿莲太懂怎样使唤别人,害我常常喘不过气地追赶步伐。好过份呢~"
"我也明白,毕竟事情因我而起……"
我挂上苦涩的微笑,一同跟随洁雅同行,不过后者并未因着我的缘故得到释然,只是一味否认,貌似吐露出別有意寓的话。
"我觉得事情有点複雜,並不是你的错,而是在乎莲和碧琪的问题。"
"我觉得事情有点复杂,并不是你的错,而是在乎莲和碧琪的问题。"
"在莲的方面,她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时而发狂暴躁,时而温柔和蔼,就像先前的聚会,她不是跟碧琪就搜刮工作闹出纷争?但后来他们回复平静,总有点让人抓不着脚。"
"是吗?可能小莲因为怕一时脾气暴躁,后来向他人道歉,才产生态度改变的错觉?"
"我相信事情不只是那么简单。关于碧琪那边也有点奇怪,先不说她和莲和好,我发现她看待莲的态度有点疏离,既保持亲密又显然陌生拒绝,这一点也不像以前的碧琪。"
"按你这样说,你在怀疑碧琪和小莲他们隐瞒了什么?但你为何产生这个说法?"
我狐疑地回眸洁雅,她并无多话,陷入片刻的沉默,其后她再开腔回应。
"呐,舞璃,我稍为改变注意。但可以的话,希望你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我明白了,是什么?"
不知是否错觉,我开始感受自己被弥漫尴尬错乱的气氛蒙罩,稍为绷紧眉头,认真地迎对她笑意下即将显露的扎心事实。
"我在医療室时对你说谎。"
"啥?洁雅你真的做……不,当时的你为了什么做到这个份上?"
"因为我不想为莲产生众多无谓的揣测,彼此猜忌只会使大家沦为一片盘散沙,当时的我并不认为这是适合的时候?"
"但是,为何你现在却改变主意,特意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断续制造新的谎言,放任莲不管,不见得帮助她面对疑难。"
洁雅坚决地坦言相向,相比先前的对话,她并不存有一丝心虚可言,我能确定她的话是事实。
"更何况,在生物课时我亲眼注意她在捏紧自己的脖子,几乎作出狡杀自己的过激反应。这样的话,你认为我还可以视而不过?"
"所以洁雅你想拜托我看紧小莲?"
洁雅再度点头回应,我的心头犹如背负沉重铁块,走一步也矩步为艰。我要背着小莲做这种事,她会难受吗? 不过现实没有给我思索的时间,一瞬间,我们已经越过廊道,到达地理室的大门。
"说起来,莲的学会好像在这里举办活动,难怪她会挑这个偏僻冷门的地方。"
"咦?那么,小莲她岂不是一早准备妥当?"
「话可不能这样说吧,黄同学。」
话一落下,我们凝望倚站门外的碧琪,她一身长长的赤红T衫掩盖短窄的暗蓝紧身裤,脸滑落豆大的汗珠,肩膀上挂上毛巾,她依旧摆出不耐烦、躁动不安的态度,手臂毫无安全感地交叉。
"明明自己是召集人,却偏偏不见踪影。真是受不了她。"
"碧琪,我们先进去吧,小莲不会随意撇开我们。"
"但愿吧,恁这几家伙的能耐就是如此。"
我仰望课室窗外的景致,里头关着灯,加上拉下布帘,漆黑一片。我们三人进到地理室,时镜显示下午四时五十一分,刚过了我们约定会面的时间。
"都说吧,她在爽约。"
碧琪不经意地暗骂小莲,未待我出言劝止,远方已传出回应的声音。
"真正误会的人是你们吧,我一直也在这里,八嘎。"
室内的灯光瞬间亮起,有点刺痛我们的眼,当我睁开双目时,小莲已经站在讲台上,展现自信满满的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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