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12: Truth (下)加更

(黎碧琪中尉视角)

舞璃殿下强硬拉扯小莲的手。离别前，他对我暗地打了口头警告。

「黎中尉，今次我看在小莲的面子放过你。假如你日后再敢出手介入「钓鱼计划」或者将今天的事泄露外出，我一定会兴师问罪。 」

“呵，下官只是秉公办理罢了，才不会无聊到像某人鬼鬼祟祟地搞什么小动作。”

我怒瞪轻佻的她，她仍憎恶的目光当作回礼，直到我们摆脱她的视线。

“果然，我还是向横蛮无理的皇族低头。真是的，让阿莲避开副总督洁雅殿下的追捕只有依靠舞璃殿下。真希望你能稍为注意到我递给文件的真正原意，莲。 ”

碧琪孑然一的等待咄咄逼近的追逮部队，脑后忙于骗织能胡混过去的理由。

“黎中尉，本官听到你那边伟出多次呜枪事件才赶来，出了什么事？”

（是洁雅殿下那边的宪兵，棘手的家伙该来还是要来。）

“啊啊，约翰逊上尉。劳烦上尉你出勤真的十分抱歉，下官深悉……”

“黎中尉，你我皆为军人，「兵贵神速」这个道理你该懂吧。客套话免了，你能解释这里一片惨状光景是什么回事。 ”

(一开头就直入正题，所谓「物似主人形」嚒。那么，像上尉这种大人物出场，也代表洁雅殿下那边开始焦燥不安。)

我顺意地朝上尉举手敬礼，郑重地汇报。

“回汇约翰逊上尉，下官一队跟司徒少校交战驳火，本应双方争持不下，中途却遭遇其党羽还击，结果我方伤亡惨重。”

“是吗？真是遗憾。但一切属实的话，为何你的师団全灭，但作为长官的你仍活着？黎中尉。

约翰逊上尉以凌厉、尖鋭的口吻追究我追捕失败的因由，完全没有轻饶的意味，我能猜测若我未能解答合他意的回应，他必将我就地正法，想凑给我一个以死谢罪的籍口。

但是，若是我死在这里，那么先前和大家的挣扎岂不是白费？不管莲的事也好，我和上士他们拼死设下指引莲逃走的计划也好，还是要向莲诉说罪魁祸手也好，若是我死了，真相就永沉黑暗的深渊，无人知晓。

难道我只能看守莲她到这个程度就放弃？

“约翰逊上尉，你认为军人在战场牺牲需要理由？他们要不光荣战死，就是横尸遍野，任人践踏，我只不过没有死掉，但不代表我日后就能侥幸摆脱随时战死。 ”

「而且能活得长久的将领不是正好证明下官优秀的作战的能力？在兵荒马乱的时间，错杀良将不见得一件好事。约翰逊上尉。」

我灵活地反问动起杀机的上尉，他暗地挥手命令随行的士官们收敛上腔的手枪，意思大概是不准轻举妄动。接着他交叠双臂，带有俯视的目光问道。

“真亏你还可以大言不惭，明明你刚才放走司徒少校，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手演的戏。"

“唯恐上尉大人误会下官，下官能在此证明我等方能胜任军官工作的能力，同时，也证明上尉面对人手空缺的问题。"

我则瞬速掏出刚才拾到的手抢，举向上尉的头，众人见状纷纷举起枪口，我们一同举枪对峙，气氛胶着凝重，杀气重重的人群中，约翰逊上尉则搔头嘲笑道。

“黎中尉，这就是你证明自己能力的方法？你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军人，该不会单纯到谈判不顺畅就杀了我完事。”

“上尉，下官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

「呯——」

说着，我朝他的方向开枪，男士官躺枪倒下，炽热的鲜血全溅上我的脸庞和金发，我一直盯住倒下的尸首。别的士官目睹此幕后，握紧枪的手发抖，他们哀怨地瞪着咄咄逼近的我。看他们的样子，哼，连枪也不懂得开的可怜虫。

“回汇上尉，你身下混杂叛徒。下官一直留意那位士官的动机，在逮捕司徒少校发现他们私通勾结，暗中阻拦我的行动。”

“真有其事？黎中尉？”

面对的约翰逊上尉的动摇，我则抛出从莲昏迷时摘下的少校文件，以圆了这道让我突围而出的谎言以捏造成证据。

“上尉，如今败枝被除掉，我有能力弥补阙失，甚至做得比上一任的更好。”

我跨越尸体，踏在罪人的血泊，朝约翰逊上尉半跪请求。其他士官便纷纷起哄，七嘴八舌般骂道。

“上尉，万万不可。请赶快将那疯癫的女人杀了。”

“没错，那个叫黎碧琪的中尉曾经是司徒莲少校的助官，不能信任。”

「闭嘴，你们这群软蛋们。除了大呼小叫外还懂什么？」

我猜测约翰逊上尉开始接纳我的意见，毕竟正常人不可能对我的献忠行为无动于衷。不出数秒，颤动身体笑语，期间点头承认。别的士官几乎看到吓傻，步步后退，全都视我为吃人不吐骨的怪物。

“谢谢上尉悦纳，我必以公义之名断送罪人的头髗，伴随真相奉送洁雅殿下。”

（但是，知晓真相之时，也是我洗清莲冤案，要血屠那个该死的大公夫人、祭祀满口谎言的皇女之时。）

「寒暄话就到这里为止吧，麻烦黎中尉清理现场，即使这里是旷野，但弥漫尸臭和遍地血涂的山道是掩饰不了。如果今天的事流传坊间，洁雅殿下那边会很难交代。」

刚被承认后的第一份苦干自然免不了是毁尸灭迹，视他们为秽物清除。当我来到「幼狮」师团成员的尸体前，双手捧着厚重的汽油箱。我朝曾经与共度患难、出身入死多年的兄弟们垂下头，闭上双目默祷，无视心腑对他们依依不舍的执念，脑海尝试抑扬循环播放的回忆。

待我向他们浇灌所有汽油，点燃火机，我的身体不禁怔了一下，不知道是本能上的反应，还是良心的悲听，阵阵恶心感和悲伤油然而生。

最后，我选择闭上双眼，朝那群烈士抛向火焰，忍着一点忧伤注视那道红莲的狱火。

「我发誓一定会为受尽委屈和不公的你们报仇，也为玩弄莲的人讨价还价，绝对要向夺走我们安居之所的人以牙还牙。」

趁着我跟随敌人返回基地前，我握紧拳头，咬紧牙龈，低声喃道，心底里向逝者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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