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1:修补关系还是拉拢敌人？(2)

(碧琪的视角)

阿莲，妳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以前的你，明明是如此温柔待人。

为何那位黄舞璃来了后，你却改变了？ 直到现在，我仍无法相信阿莲会遭遇这种事。

到底是我误会，还是那天所见的景象是真实？ 我已经弄不清楚，单是思考，已经疲惫不堪。我弄不清楚自己的方向，到底我该怎样面对她？

发生这种事，该不是只有回避她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现在的阿莲招募洁雅一同追查有关舞璃的抹黑照片。找到我的门下，早晚也是时间的问题。 在这个时候，我又该摆上什么脸容面对她？

(莲，为何偏偏你是我的敌人？如果你打从一开始就不干预这件事的话，这是多么美好。)

我的眼眶不禁泛下泪光，豆大的水滴落手机的屏幕，刚好落在我的图片库，夹杂一大堆有关那个黄舞璃的不雅照片，从他到更换校裙的照片到他洗澡时的裸照，以及他跟阿莲一起玩捆绑play到喂食play的照片，此照的拍摄角度露出阿莲的脸容。

我的视线停驻两人欢悦玩乐的相片，嘴角微微扬起。

"真是的，认识了新的朋友也不告诉我和洁雅，亏我们一直为你的事忧心仲仲。你终于学懂狡猾吧。 "

我稍稍往上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看来今天也要下雨收结吧？ 毛毛细雨拍打我的脸庞，那布满众多瘀血伤痕的手再次隐隐作痛，刺痛不由得使我皱了眉头。

"真是的，明明我已经好好处理过，还是痛楚不退。果然刚才跨过防盗铁丝网时，被那针刺狠狠扎到掌肉？"

我凝视除了感受刺痛却什么感受不了的左手，手掌不断颤抖，那发办不清是否生理的痛楚还是心理的恐惧的事实，我确实不能让别人发现，特别是阿莲。

"拜托不要在这个时候露了马脚，我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因为我要……"

我驱动左手收起手指，缩成拳头，使发抖的举动不致明显。我尽力克制良心的束缚，按下新的舞璃抹黑照片的「传送」功能，并点击指定传送至Whereapp群组的途径，其后页面展示「新商高中部的Secret 组」、Boondock sahints 和洁雅的聊天室。

当我下定决心，准备发去某个聊天室时，远处却传出悠扬的上课铃声。

"难道连上天都要回绝这个决定？"

"算了，暂时搁置吧，晚点才决定。"

我摇头地自嘲未能下定决心的自己，最后谨慎地删除手机的舞璃抹黑图片的连结，关掉手机，放在羊毛窄身的裙口袋。

(嗯，第四节的课堂已经开始？)

返回课室后，我赶快握紧书包，掏出数本英语课本和工作纸，但奈何地受尽伤患所困的左手使不出力气，原本紧握的教材就轻易随风飞散，均都撒落地上。

"真是受够了，今天发生什么事，倒霉的事尽是降临身上。"

我不爽地发怒暗骂，不耐烦地拾起所有倒落地上之物时，杂物中冒现一个吸引我眼球的在意物件。

"这是谁的工具袋？"

面对来历不名的物件，随意接触并不见得有任何益处，这是我日常处理事情的规条。但唯独今次，某道熟悉的触感驱使我下意识地打开这个暗蓝色的袋子，拉开键子，只见里头盛装绷带、纱布和迷你的消毒酒精瓶子，以及手机传出短信的震动。

(阿莲？)

「因为我刚才找不到你，所以在你的桌子放下清洁伤口用的物品。我知道你左手上被铁网划伤口并不浅，应该很痛吧？」

「虽然这样说有点大话不惭，但放任不管的话，可能会引起破伤风等疾病。所以，你偶然也要珍重自己的身体，我不希望你会出事(•́ . •̀)」

略眼一看，我放下手机的屏幕，左手握紧成拳头，回复先前颤抖的状态，几乎连手上的课本也捏得皱巴巴的。

"事到如今，你假装好人也算是什么回事？!"

我朝空荡无人的课室大叫，发怒地推倒椅子和工具袋，气得一手抓住纱布和绷带等用品，打算一怒之下将阿莲赠来的物品一并弃置垃圾桶，但我却收了手，抛弃不了。

令人恨不透的回忆再次徘徊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真是的，这群人真是不知死活。」

「但是，碧琪你也不用狠狠追打他们？」

那时候的我们刚好逃避穷追不舍的暴徒，我猛然地向他们挥拳回击，又推开杂物，好让他们不能通过，摆脱下来。

「莲，你又想弄得遍体鳞伤回去？他们可是欺善怕恶的人渣，根本没有必要关心他们。」

「不过，你也弄得满身伤痕吧？」

当时，浑身瘀伤的阿莲忧愁地安慰被混蛋挥拳时手臂留下红肿伤痕的我。那时候的我满脸疑惑，明明自己才是需要安慰、包扎伤口的受害人，为何你却本末倒置地返过来问候你？

「相比起你的，我的只不过是轻伤，用不着忧愁。」

我冷漠地回绝阿莲的好意，但她却坚持不懈地关心我，甚至替我红肿的伤口以酒精纸巾消毒，惹得我感受涩痛，其后又赶忙为我的伤痕贴上胶布。全程我在错愕地拒绝她的好意，而她却说出这样话来。

「碧琪，如果你因受伤疼痛的话，我也会连同你的份子悲伤，所以，请你多多珍视自己，不要这样自暴自弃。」

「拜托了。」

我再次握紧手上的绷带和纱布，完全抛弃不了，那句话一直深深烙印我的心腑，不论何时何地，阿莲也不会忘记这个承诺。不论那件事也好，今次也好……

"可恶，总是多管闲事的家伙，正因为你是这样热衷关心人的老样子，我才放不下心……"

"算了，我不管了。"

就这样，我羞红着脸地带走阿莲送赠的包扎用品，怒气冲冲地离开课室。

(放学时段)

"哎哟，碧琪，很久不见。"

整理储物柜时，洁雅悠然地粘过来，我继续无视她的挑逗，冷漠地收拾个人物件。不过，后者较想像中难缠，她没有顺意地劝退，反倒带有兴味之意地打开我的对话匣。

"呐，你仍是一脸不坦诚的老样子，在意阿莲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行吗？何必继续僵持下去？"

"我和莲纠缠不清的事，作为外人的你又怎可能会懂？"

"呵？你们的关系有何时变得那么复杂？还是你一直找借合逃避她？碧琪。"

我干脆锁掉柜门，以免自己心烦意乱地弄出锅来，特别在洁雅怂恿的时候，原打算沉默可以回避她滔滔不绝的话题，谁知她开始单刀直入。

"如果不赶快行动，阿莲可能会被舞璃抢走的喔~"

"最近，莲你为了舞璃刻意冒着被人网上批斗的风险追查事情的真相，为他伸冤。平日总是持将一切藏在心腑的她居然为了舞璃不惜尽力求人帮助。相信你该看出阿莲的动机吧。"

"正因如此，你才向她倒戈相向？"

我不耐烦地反问洁雅，而后者会心一笑地回腔。

"你该清楚她对人的执着有多么情深，可以为了别人而不惜牺牲自我。就这样，我才不能放任不理。当然，你也是一样的。"

然后她渐渐收敛轻佻的笑容，认真地劝勉道。

"碧琪，关心阿莲的并不只有你，我也是的。莲同样在意渐渐疏远她的你，待事情还可以挽回前，我奉劝你放下无谓的尊严，重新正视你的朋友较好。"

"啧。用不着你啰唆，总之，莲的事我自有能力处理。"

"洁雅，顺便的话。叫莲在天台会面，我有事要跟她说。"

(没错，今次我要好好撇下她，因为我不可以让阻挡我的行事。)

我朝洁雅交托战书后，独自走往天台，等待前方的是战場上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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