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此岸的惊雷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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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Viewpo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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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纪年 1915年6月28日 8:47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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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雷军（皓月帝国西南海岸）月见内海防御带 临时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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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几艘渔船了？」

「嗯……上尉，我已经数不清了」

在阵地的防线中央偏后的位置，两名青年正举着望远镜眺望黑色的海面，在这个没有月光，风暴将至的夜里，即使手中的是最新式的具有夜视功能的装备，两人的主要情报来源也依然是不断来回跑的传话员。

「喂喂喂，天见老弟，好歹你也是奈原军高HMA作战科出来的，怎么战术素养和你的驾驶技术不成正比啊」

一只脚踩在临时指挥部的防护土墩上，渡边上尉半开玩笑地对身旁的属下说道。

「我的朋友也经常说我的脑子不太好使啊，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倒是有点经验啦，武莱的海军来势汹汹，这时候通知附近的渔船靠岸归港，虽说是为了不伤及无辜，但万一敌人混在这些渔船里，那可就麻烦了，当时的塞雷纳利阴影事件，也就是在我的家乡发生的惨剧，武莱的秘密部队就是以渔船作为掩护潜入的」

回答上尉的正是天见枢，在与雨明等人分开后，同样经历了很多的他最终也于一场混战中与一起长大的同伴们失散，暂时归属于了208团的103装甲旅。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脸上褪去青涩与稚气，多了些许男人的成熟，而且这些收获万幸地并没有让他付出多少代价。

「即使是晚上，打着手电还是能分清楚那些渔民是哪个国家的人吧，209团的支援应该差不多了，有我们两个团的防守力量在，比起武莱军，木下中校也提醒过水汶城如果发生暴动才是最可怕的，毕竟那里人口超过百分之90都是皓月人啊」

连装腔作势都没有，渡边上尉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自信，就算是个笨蛋，枢也已经为这个战场的未来感到担忧了，

「木下中校把这里交给上尉您………不对不队，是让我当您的副手，这样真的可以吗？如果武莱军真的潜入到后方的城市里，多多少少会有麻烦的吧」

「你这呆子，以为我想背这个锅啊？！你见过有非将校级军官指挥这种规模的战役吗？只能怪现在整个战局吃紧，下一批还没培养出来，战死的缺口已经填不上了」

「啊……所以木下中校是担心自己出事……」

「笨蛋啊，天见少尉！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渡边上尉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同伴的脑袋，虽然对方那种没啥心机的性格很对他胃口，但也必须费神来关注这个小弟除了战斗之外的言行举止。

「正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才让预定升官的渡边上尉担任此等重任不是吗？」

「是谁？！」

冷不防的第三个声音忽然**了两人的对话中吧，在战场中无比敏感的枢条件反射地拔出手枪指向了声源处，不过即使没有去听这句话里的内容，当昏黄的煤油灯映出来客身着的御雷军礼服时，抛去那造型华丽得不合时宜这一疑问，确实足以证明对方的身份了。

「哦哦，长官！你，快放下武器啊」

被紧张无比的上司拍了之后，耿直的枢依然没有完全解除警戒，

「可是，这人有武器啊，你，先把刀还是剑放下」

枪口从看上去年仅二十一二岁的来客的身体移开了，转而指向了握着配剑的那只手。

「无礼之徒……这里的照明设备简陋得连军衔都看不清了吗？」

「这位是高桥爵士啊！血樱骑士第十席的大人，特地率209团来支援我们的，抱歉抱歉，手下精神崩得比较紧」

「血樱骑士？！那可是我的梦想啊，等我成为了血樱骑士，千晴一定会……啊啊，好疼，多有冒犯！高桥少校，因为在下在执行护卫任务，所以过度紧张！不要再掐我啦！」

本来认为208团即将升级的上尉是个前途无量的人，高桥少校才难得自认为降低了身份，以一句算是吹捧的言语当作招呼，结果见到护卫和指挥官极度暴露弱点的反应，他立即就不耐烦了，只想快点见到他所钦慕的那位前辈，让她带领军队早点结束这场「防御」战。

「好了，我不追究那么多了，真琴，嗯，真琴少校呢？」

「啊，是说另一位要过来督战的血樱骑士泽渡真琴爵士吧……我们一直以为208团还没到呢」

「嗯……因为木下中校说海岸防线指挥人手缺紧，所以我团的指挥系统才在主力部队的掩护下先行到了内海防御带……看来真琴姐又混到普通部队里去了……难怪要把那台HMA放到后面……」

「那个，高桥爵士，意思是另一位上司和主力部队还没有抵达吗？」

「怎么？出现困难了？刚好，你给我报告一下目前的敌我状况」

并没有像泽渡真琴少校那样不喜欢别人在战场上称呼她为爵士，天生就是贵族的高桥慎一从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傲气，然而当下在这个战场上，即使他将自己的少爷心性暴露无遗，也没人管教得了他。

面对这个连正式的指挥权交接手续都没有办就咄咄逼人的上司，渡边上尉倒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匆忙将地图双手奉上。

「已经推测出敌人的登陆地点会是这里了吗？几成把握」

「超过9成，战略意义和地理优势同时兼有的登陆点就是这里，再没有比占领40公里以外的水汶城这个港口城市更能威胁到我们的国土了，少校，目前我们已经在眼前的长达8公里的玉沐滩头布置好了防线」

「8公里的战线？仅仅依靠一个团的兵力，怎么可能守得面面俱到，难不成是挖了坑等我的209团来帮你填？」

「不是这样的，少校，我们的布防主要还是以监视为主，只要……」

「如果敌方佯攻呢？如果敌人直接化整为零渗透到后方城市里呢？还有你是指挥官吗？」

「我……我我」

「天见少尉！你去巡逻，爵士由我来招待!」

早先就对两位血樱骑士领导的性格有所了解，渡边上尉此时一眼就看出对方对于枢方才的冒犯耿耿于怀，于是赶紧圆滑地支走了自己的下属后才继续解释，

「高桥爵士，天见少尉其实是个非常优秀的HMA驾驶员，奈原军高毕业的，曾经也是那位漂亮的校长直接指挥的实战测试中队的成员」

「哦？奈原军高HMA作战科毕业的?哪一年？」

「就是去年入学，今年就毕业的最新一批，技术确实不错」

「原来跟那小子是相识啊……难怪，哼，一路货色」

高桥少校不禁想起了那名前几天在皇宫遇见的同样年轻的HMA驾驶员，不仅保护了千集院公主，还原了赫炎峡谷崩塌的真相，甚至此前的一系列战绩都令人侧目，要知道那只是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少年。

当然，对于血樱骑士十二席里最年轻的高桥慎一而言，也许更多是感受到了竞争的压力，尽管每一位血樱骑士的战绩都不见得会比那名少年逊色，

可光是自己憧憬的前辈——泽渡真琴，那名序号第四席的血樱骑士对那个人格外的关注这件事，就足以让他将目前的候补之一皆城雨明视为眼中钉了。

要知道，那个对于战斗之外的一切都毫无兴趣的泽渡少校，即使对高桥慎一自己，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呃，那爵士阁下，我们不说这个了，回到战场情况上来吧，其实刚才您质疑得很有道理，不过根据我们长达一周的侦查，敌人的总兵力其实还不及我们的一半，他们如果决心要让舟车劳顿的士兵打一场登陆战的话，正面对抗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我们考虑过他们的伏兵以及后续支援等可能性的存在，但都对我军起不到严重的威胁，唯一的方法就是绕开我们的防线直接进攻水汶城……」

「所以，你们把重兵放在了后方的城池里，刻意没有密致防线，等到我们团到达后来一个前后夹击，希望将攻城的敌人全歼在城外？」

没等渡边上尉说完，高桥慎一便理解了对方的战略，嘴角终于露出来一丝笑意。

「是，爵士阁下说的没错，不过就算在城内全歼敌人也没有问题」

「嗯？那些渔船？」

说到这里，渡边上尉忽然中断对话指向了昏暗的海边，即便没有使用夜视望远镜，依然可以看见稀疏的火光正在夜幕中摇曳。

「您也知道，水汶城里超过9成的居民都不是御雷人，即便武莱军有办法展开巷战，布置好了防御系统的我们也能占据绝对优势，因为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保护平民的打算，现在努力救助渔船接收渔民的举动，实际上既是障眼法也是陷阱」

「……」

见到上司忽然沉默，敏锐的渡边上尉立刻怀疑高桥慎一或许对这个的确不讲人道也不值得称赞计划感到了反感，于是赶忙进一步解释道，

「做出这个作战方案也是木下中校极为不愿意的，所以他亲自守城，万一真的不幸言中了敌方的战略部署，我相信木下中校一定会想尽办法降低损失的……」

「渡边老兄」

高桥少校脸上的笑意更浓，忽然将手搭到了渡边上尉的肩上，

「别看老弟我年纪小，打过的仗一点不比你少，我指挥的战斗至今未败一场，因为我清楚战争是什么，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我们收到的命令是什么就做什么，现在主要考虑如何赢就好了，舆论交给该死的政客们去想破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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