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危机的预警

我从冰箱里取出速食料理，随便地吃了些，然后把餐桌擦干净，拿起书包回到卧室。

我们学校是省内首屈一指的高中，即使是圣诞节，老师依然不留情面地布置了很多作业。整个上午，我都沉浸在题海里。

到了中午，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噜”响了起来。我约摸着父亲快起床了，再次起身进入厨房。这次我没有轻易地将就过去，而是拿出食材，准备大干一番。

我把泡好的米放进电饭煲里，然后拿出三个番茄，去掉皮和蒂切成小段。转过身，我把牛腩切成一厘米大小的方块，搁到乘有冷水的锅内，加入三勺料酒，煮开后撇出血沫控干。

我用油热锅，加入蒜、葱、姜丝、八角煸炒到金黄，再把熟透的牛腩加进去，泼入两勺酱油，转大火翻炒上色。

锅中飘出牛腩殷实的香气。我察觉火候差不多了，把处理好的番茄搁入锅里，待到它快融化时按一等一的比例加水和啤酒没过肉块，再逐步放入番茄酱、白糖和提前混合好的香料粉，转成小火慢慢炖煮。

半个小时后，米饭蒸好了。我打开锅盖，一股酸甜浓郁的香味直冲冲地袭进鼻腔，沸腾的番茄汤上翻涌着气泡，带着白色丝边的牛腩在里面沉浮着，展现出诱人的色泽。

看起来还不错。

我的嘴角露出笑容，用大火收汁，同时往汤里加入少量的盐和味精提味，准备出锅装盘。

等我把米饭与番茄牛腩汤端上餐桌，父亲刚好走了进来。

“好香啊，中午好。”

“早上好。”

我帮父亲摆好碗筷。他坐到椅子上，先给我乘了一份汤。

“嗯，还不错。”

父亲抿了一口汤，对我赞叹道。

“今天几点的班？”

“四点出门吧。”

我瞅了眼桌上的时间，现在才刚到下午一点，也就是说再有三个小时，父亲就又要开始工作了。

“这么早？最近很忙吗？”

我皱起眉头。这个星期他基本天天早出晚归，就算是圣诞节，这么频繁地加班也有点不太自然。

父亲嘴里嚼着牛腩，略微沉思了一下，对我说道。

“最近这片区域有点不太安稳，你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心些。”

“怎么了？”

我想起昨天离开黎衣老师的办公室时，似乎也被她这么叮嘱过。

“这周出了两起事件，有人死了，凶手是同一个人。”

因为我从小是被父亲带大的，关于他工作的性质，我也了然于心，即使是在餐桌上提起，也不会感到排斥。

“呃，为什么没看到新闻？”

“报道了，只不过被圣诞节的气氛冲淡了，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吧。”

“凶手有什么特征吗？”

不是好奇，我心中更多的是警戒。过了一周都没被抓到，看来这个罪犯也是有点手段的。

“男人，左撇子。第一场案发在公寓内，第二场在某商场的更衣室里，还没有直接的目击者。死者都是年轻的女性，死因是被水果刀捅进左胸第三根肋骨下面。”

左胸第三根肋骨下面？

我愕然。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一刀捅下去会瞬间让人毙命，但这也需要娴熟的技法。这个凶手很危险啊！

父亲把碗中的汤喝完，又添了一勺。他看着我哑然的样子，可能是觉得吓到了我，便转移话题。

“你今天晚上要出去吗？”

“啊？对，七点要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什么事？女朋友？”

“噗！”

没有防备到严肃的父亲会说这种话，我一下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咳、咳咳！才不是，只是给同学捎东西过去而已。”

我抽出纸巾慌张地擦起沾满汤渍的餐桌。父亲也帮了我一手，但我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

父亲张开嘴还想再问我点什么，然而这时他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他望着来电号码收敛起笑容。

“喂？是我……什么？在哪个公园？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父亲挂掉了电话，有些为难地看向我。

“什么事？”

“刚才说的那个，第三起案件发生了，我现在要赶过去。”

“啊……好，汤我会放到冰箱里，晚上回来还能喝。你去吧，注意安全。”

“嗯。”

父亲胡乱地把碗中的食物拨弄进嘴里，快速地拿起大衣，走向玄关。

“对了，刚才的第三起案件已经得到证实，所有的被害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我转过头朝他望过去。

“她们都穿着深红色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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