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蔡道走在最前面打头阵,班长跟在他后面,我跟在班长身后(不是我胆小啊,是班长强烈要求走在我前面的),许卢辉走在最后,四个人并成一排向废弃的砖厂走去。
经过漫长的五分钟,我们终于走出了这条狭长的小巷,我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果然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工厂的地面堆满了红砖,就连整个工厂都是用砖垒的,生产砖的工厂真是名不虚传啊。
“嗅嗅……”蔡道探出鼻子嗅了嗅,"嗯——熟悉的味道!”
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了。
而警惕性极高的班长则小心的环顾了四周,很快便放下了警戒模式,“什么嘛,一个人都没有。”
“见鬼!来晚了!让他们跑了!”虽然大失所望,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破案的?
“呵,没人?那我是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阴影里传来,把我们全吓了一跳。由于那里是用一小摞砖垒成的夹缝,而又恰好位于背光处,所以我们谁都没注意到那里有人。
实际上在听到声音后向那个方向仔细的张望,也依旧看不到人,所以还真不能赖我们瞎啊。
“靠!你在这跟我玩大变活人呢!吓得我都活人大便了!”蔡道气急败坏的大吼着,“还不赶紧出来领死!”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一个人真的缓缓从那片阴影中钻了出来。这个人是个男性,穿着黑衣黑裤,露出来的胳膊和腿全都又瘦又细,一头黑头发乱糟糟的,都快垂到腰间了,看上去也没怎么打理过。
这么一想,他蜷缩在阴影中,再用头发遮住四肢,我们还真找不到他,这家伙自带夜行术啊。
“好了,你又是那个幕后雇主派出来的什么小Boss吗?赶紧给我们打完,我们好结案。”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桃木剑,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却一咧嘴笑了。
“小Boss?雇主?你在说什么呀?”他张开手臂,仿佛一个王者君临自己的朝堂,“我!就是雇人杀你们的人!”
好吧,有的时候还真有那么容易就能破案的。
“我!叫明海城!”这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双臂平举的状态,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了过来,我这才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好像有些不太正常,貌似是……嗑药了?
“我管你叫什么!你跟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毫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谈话,蔡道厉声质问道。
“嘿嘿,嘿嘿嘿!”这个人用一种令人胆寒的笑,举起一根手指指向了我,“我要找的,我要找算账的人只有你!胡羽飞!!!”
……唉?
虽然我得罪过的人很多,可每个人的样子我还是大概记得的,以以免将来有人来寻仇我稀里糊涂的就死了(奚德智纯粹是意外),可是这人……我怎么回忆都没有印象啊。
无视我的困惑,他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我从小就有虐待小动物的习惯,因为这会让我产生一种作为强者的刺激感和优越感。可这种刺激,随着我的长大逐渐变得减弱了,于是我开始找寻新的刺激。最终我在浏览手机时发现了一个虐猫群,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虐待猫的手段又刺激,我超喜欢这里的。其中我最关注的有三位老前辈了,手段之毒辣,行事之凶狠,我愿称之为绝活!可有一天,他们正在直播小巷虐猫,却被一个人揍了。而且就此消失了!好在那一天的直播我有录屏,利用面部识别,再加上搜集的信息,我终于找到你了!”
…………破案了,这货是之前我在小巷里揍过的那几个虐猫人的观众兼狂热粉丝。
不过,在被我揍完之后,他们就消失了?啥情况?金盆洗手隐居江湖了?还是被猫集体报复挠死了?
算了,我并不关心。
“胆敢破坏我的兴趣,我的爱好,不可饶恕!”明海城伸出一根手指,如痴似颠的乱颤,“我的目的,不是报复你或者怎么着,而是要让你身败名裂,滚出沈城!”
我现在有百分百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家伙绝对是嗑过药了。在失去了虐猫这个刺激点之后就转向吸毒了吗?是不要命了?既然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吗?
话说我们省城里还有卖毒品的,真牛。
曾有人总结过世界上最愚蠢最白痴最作死的三种行为:在俄罗斯劫持人质,在美国逃税,还有就是在中国贩毒。
什么组织能够牛逼到在对毒品打击这么严的中国贩卖毒品?
就在这时,我的脑中闪过了一串片段,前一阵子发生的几件支离破碎的事情被我串联在了一起:药店里的醋味,来孤儿院讨债的流氓,还有实力增强的黑帮‘噬’……
“嗷唠——————” “!!!”
可惜,我的思考被这人的一嗓子吼打断了,不然我一定能想出更多的。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蔡道愤怒的挥舞着手里的板砖,“你要么赶紧投降,要么就等着被我们几个揍一顿!还真把自己一个人当军团了是不?”
“吼吼~虽然我不是军团,”明海城打了个响指,“不过——我有军团。”
随着他的这声响指,只见不少小混混从工厂里,围墙外,阴影里,各种各样奇奇怪的地方钻了出来。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刚才大吼的目的是为了召集军队。
我一回头,发现小巷里也站了一些小混混,看来我们已经被包抄,两面夹击了。
沈城的治安急需改善啊……
“其他人可以走了,这事只跟胡羽飞有关。”明海城用杀人的眼神瞪着我“别给自己找麻烦,还是赶紧滚吧!”
“听上去挺不错的,”蔡道咧嘴笑了笑,“可是,你让我滚我就滚,那不显得老子很没面子吗?”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吼?还是块硬骨头。”明海城笑得更狰狞了,“这样好了,我给你钱,你当我的打手怎么样?”
他说着从不知从身上的何处摸出了一叠100元,目测有100张以上。对于一般人来说,还真是一份不小的诱惑。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狗吗?”蔡道又笑了笑,我知道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他这人就这样,平时面无表情,可是如果真的愤怒了就会露出很吓人的笑容,笑的越吓人说明他越愤怒。
就像野狼一样。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明海城把钱往前探了探,“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拿钱了。”
“可惜,老子不是你!也不是狗!”蔡道咆哮着喊了回去“老子是匹狼!下拖着尾巴的狼!别让我上竖着装狗!别想拿你的烂钱打发我!”
“我……我也不会走的!”我感觉我身前的班长在微微的颤抖,可她还是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我是班长!保护同学是我的职责!你……你们要是敢动他们俩一根毫毛,我……我不会轻饶你们的!”
毫无威慑力呀,班长大人。
“我也不打算走,”许卢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既然主犯现身,那身为侦探的我就更不能理阵退缩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这么高的职业操守和觉悟,这是太令我意外和感动了。
“当然了,只要破案了就能拿到钱。所以为什么不留下呢?”
收回前言。
“呵呵,也罢。我也该知道,能把我之前派去的人打成那样还坚持要来抓我的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收买和放弃的,我可真傻。”他又打了个响指,混混把包围圈缩的又小了一些,我们被迫往前移动站在了工厂前空地的中心上。
这群混混跟之前小巷里的差不多,也是形态各异,奇形怪状。其中有一人特别突出:那是一个身材比任何混混都要魁梧强壮的巨汉,正流露出凶残的微笑,满口牙齿都是金色,上面还刻了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有一说一,你的金牙没有一个姓齐贝林的好看。
“蔡道蔡道!”我往后挪了一步,低声耳语道“那个家伙说法吗?”
“有。”蔡道沉着的说,“他曾经是派出所的警卫,因为调戏同事而被开除。后来在一次殴斗中满口牙齿被人打断而换了假牙,得名‘铜牙’。”
哦,还不是金的。
“别因为他的牙被打掉了就小瞧他,在道上混,挨揍是家常便饭。能够在火拼中活下来才的重要的。”蔡道又警告道“你也看到他牙上刻的字了,因为他性格锱铢必较,被人打了就一定要打回去,所以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所有人!”就在此时,明海城又发布了命令“给我上!”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开打吧。
我会让你因为妄图报复我而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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