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啊，似乎差点把人设忘了，抱歉。」

「诶？」

学姐捂住嘴巴，一定是在笑。

「这种令人类畏惧的东西，但是学弟选择去面对了吧，虽然实在是太莽撞了。」

学姐你一定一直在观察我吧，简直细思极恐。仅仅因为我是第一个在校园里和你的说话的人，就这么在意我么……

「以前所见到的怪谈都是假的，而现在遇到的可是真正的怪谈哦。」

「学姐连以前的我都知道么？」

「当然，是猜的。」

我可不相信这全都是学姐的猜测，如果只是猜测，不可能把“猜的”这两个字说的那么坚定，更不会嘴角露出微笑。

白芷撑住了我的后背，幸好她用双手架着我的肩膀，不然让那两个柔软滚圆的家伙和我后背接触，原本就因为惊吓冷静不下来的心脏怕是要欢舞到爆裂。

「说起来完全是学弟坏了自己的事，那个弱小的怪谈，其实很容易就可以扼杀在摇篮里的。」

「这就是学姐对待它们的态度么？」

「或者完全放任不管，让她去制造更多的灾难，而我们就站在一旁幸灾乐祸。无论是怪谈还是人类，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是夺走我挚爱的…….凶手。」

「凶手？」

「……仅仅只是在最初的一段时间这样考虑过。而我在这两者中更加讨厌的，是人类。」

既然是在用人类去称呼人，不用名字，不用代号，而是单单的从物种角度去称呼他们……

「人类啊，的确即使是身为人类的我，也会讨厌这个物种。但是怪谈不是生来就伤害人类，讨厌人类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不见白芷的脸，只能从脖颈上传来的吐息感受到她的存在，她一定有着不能直视我去说明的话。

所以我也不会在她讨厌的时候，去看她的脸。

「学姐你也说过，怪谈本身是个错误的存在吧？都市传说的成因，是人类对于未知的畏惧，而这种畏惧渐渐变成了有形的怪谈。一段故事，或者一个人。这么来说的话，现实恰恰相反，怪谈之所以会伤害人类，讨厌人类，是人类的愿望，人类希望有着这么一个令自己畏惧的存在，而怪谈只是照做而已。」

一定有一些原本就喜欢着人类的怪谈，而它们却因为怪谈本身的约束不得不伤害人类，即使，这是令它们讨厌而畏惧的事。

「这么说，怪谈才是可怜的一方？」

「难道不是么？」

白芷学姐的追问停滞了。

「……眼镜学弟，你是不是把我当做怪谈里的怪物了？」

「诶？等等，诶诶？」

我不是，我没有。慌忙的站起来，关节处却异常酸痛，就在我慌张的想向后退的时候，白芷的手拉住了我。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牵着手……虽然完全不是什么恋爱场景。

白芷学姐的手真的很柔软，指甲的圆弧修剪的很漂亮。就是相比常人体温冷了些。她的手没有用力，而我更不敢施加力量了，就这么任由学姐握着。

「是不是？」

「稍微…….因为实在没办法向着别处考虑啊。而且关于我的事都是学姐占卜出来的吧……」

「如果我说即使一个正常人，调查调查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能调查出这种结论的也远不是正常人了吧！」

「呼呼~」

就是这种一笑带过的态度，太让人恼火了。

「学姐，真的讨厌人类么？」

「学弟你是想作为人类代表和我交谈么？」

「意义上不会那么宏大了啊，而且我也根本没法代表人类，我只是想说我自己，在加上问荆。」

「……我到底讨厌还是不讨厌人类，亦或是我到底是谁，这类的问题，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尊敬的，迷人的，人见人爱的白芷学姐就好。」

「然，然后呢？」

白芷拉着我离开了已经完全交通阻塞的马路，越过谩骂的，混杂着一般吃瓜群众和司机的围观人群，走上了校门口的楼梯。

红色的电子公告板已经变成了只有计算机才能看懂的硬件语言，白芷看也没看，拉着我越过了大铁门。问荆似乎在最靠近校门的小花坛里找我，看到了白芷和我，立刻飞奔了过来。

「学弟。」

「？」

「我从来不觉得上天有什么用，但是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会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

「从来没见过这么糟糕的情况。」

问荆向我们汇报了几句，随后便眉头紧皱。

大概是所有的存在逻辑电路和计时系统的电气都出了问题。普通的电灯，电风扇依旧可以开关，但是小到电子表和刷卡机，大到电子公告板和汽车的电台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问题，而电脑则是重灾区，即使断电重装系统依旧没法解决。

主要的故障表现在时间的倒流，内容的回档，程式的不明原因溢出。而这种现象和大叔提过的元旦事件有着各种各样的共同性，所以和当年的事故肯定有着联系。

「话说……为什么白芷学姐会和眼镜在一起啊，眼镜刚才出校门做什么事去了？」

「这…….问荆你就不要知道了呀！」

「难道刚才眼镜和白芷去领证去了？所以我刚才没找到你？」

「为什么你的思维可以跳跃到那个地步啊！」

我苦笑着怕打问荆的肩膀。

「问荆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学姐还是那个学姐就行了。」

「那是不是说眼镜失败了？学姐果然不愿意吧……那么说我还有机会。」

「不。」

白芷微笑着摇了摇手指。

「现在说领证是不是太早了。」

「对啊，等等。」

「我们刚才去看房去了，结婚之前不该先买个新房子么？眼镜也是很有钱的，出手霍绰……」

「白芷学姐就别添油加醋了啊！」

为什么，现在白芷学姐已经可以开玩笑和问荆打成一片了。而且还完全制止不住的样子。

我还真是完全不懂她。

「话说回来……眼镜学弟。」

「嗯。」

「眼镜学弟，你对于这个怪谈，已经有头绪了吧？」

白芷一脸信任我的样子，而问荆也在诚恳的看着我给他答案。刚才还在吵闹着的两个人瞬间安静下来了，明明我还在想着怎么让他们两个的话题刹住车。

「当然啦。我知道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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