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神龙

【勇气就是做你害怕的事情，如果你不害怕，就谈不上勇气。——爱德华·V. 里肯巴克】

汪老爹佝偻着身体，感觉越发的瘦弱，胡浩亮扶着老爹走回房间，脑海中却不断转过老爹说过的那些话，欧洲大规模的吸血鬼侵袭战，猎人势力死伤惨烈，那韩宇呢？

他非常确定那天晚上带走韩宇的人就是猎人，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冷血的男人是谁？如果韩宇对吸血鬼病毒免疫的话，那么他有大概率也是和猎人在一起的，而且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一名猎人。

这个念头，让他有几分黯然，但更多的是焦虑和担忧，韩宇现在在哪里？他不会也在欧洲吧？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里是台湾，也就十天不到的时间，韩宇怎么可能又跑去欧洲？再说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个猎人看着挺强的，好像也挺看重韩宇的，应该先带他去治伤吧。

看胡浩亮沉默着不说话，汪老爹按住他的胳膊，沙哑的问：“亮儿，你不会怪老爹吧。”

是的，汪老爹开始救这个傻孩子是存了私心，他想要让胡浩亮接手他的烂摊子，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想了，这个担子实在太沉重了。

“没事。”胡浩亮摇摇头，温和的答道。

汪老爹一时无言，他知道胡浩亮是真的不在乎，可是刘明德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当时反正已经准备去死了，所以无所谓，可是亮儿，亮儿还这么小。

“怎么？”看汪老爹沉重的表情，胡浩亮不解。

汪老爹叹了一口气：“亮儿，要不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人手，你过两天直接出去就好了。”

要是换了其他人，刚刚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么大一堆就是想让他杀刘明德，这会儿又让他放弃，胡浩亮没准要想想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动机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是汪老爹，他知道这个倔强的老头子是真的不想他去冒险。

胡浩亮将老头子安置在沙发上，再一次心平气和的强调：“老爹，真没事。”

汪老爹浑浊的眼瞳中泛着泪花：“唉，老爹对不起你啊。”

胡浩亮心中无奈，老爹已经好几次跟他说对不起，他当然知道杀死刘明德这件事很凶险，可是这跟老爹有关系吗？

又有谁站出来，跟老爹说过一句对不起。

他神情郑重看着汪老爹，认真道：“老爹，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我在内，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说你对不起他。”

看着软弱的有点过分的汪老爹，他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怎么坐上杀伐果决血族大长老的位置的。

汪老爹不知道胡浩亮心中的吐槽，如果知道，怕是要狠狠敲上这个混小子一顿，如果不是他冥顽不化，天真可爱的冒傻气，他用得着和盘托出么？

还不是为了教他早点认清楚吸血鬼世界的真相和残酷。

胡浩亮的话让汪老爹老怀大慰，他才不在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的看法，可是胡浩亮越是懂事，他也就越发愧疚。

他有些急了，严厉道：“亮儿，老爹这不是说假话骗你，刘明德既然敢做这种事，那他肯定有万全的准备，你这要是一时冲动杀过去，没准会中他的圈套。”

胡浩亮默默了半响，最后微笑，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老爹，既然你把这个人说的这么可怕，那我更不可能不杀他了。”

汪老爹再一次的绝倒，差点没吐血，好吧，这兔崽子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吧，他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要干什么，是吧，是吧！

“老爹，小月亮和小星星呢？”不想跟汪老爹纠缠这个事情，胡浩亮笑嘻嘻的切换话题。

“小星星个屁！”汪老爹气极，两只手颤巍巍的四处寻摸自己的拐杖，他今天非揍他一顿不可。

“好了，好了，老爹，你别气，我会小心的，你看我现在都A级血统了，就算打不过，总能逃的过吧。”胡浩亮赶紧给汪老爹顺顺气，就老头子这虚弱的样子，他还真怕把他气的立刻断气了。

好说歹说，总算把汪老爹安抚下来。

汪老爹闭目沉思片刻，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小混蛋，最后睁开眼，一字一句沉声道：“你可以去杀刘明德，但是万一有什么不对，一定要立刻撤退，听到了没有！”

胡浩亮很随意的点点头，又好奇的追问：“小月亮和小星星呢？”

汪老爹无奈，没好气道：“我让阿龙给她们另外安排了一个住处，你放心，安全的很，不会欺负你的小女朋友。”

这下轮到胡浩亮同学不好意思了，他轻咳一下解释：“不是女朋友，就两个小妹妹，顺手照顾一下。”

汪老爹直接白眼，还小妹妹，人家没准年龄比你还大，还有顺手照顾，就替人家去做实验，你知不知道做人造血实验是会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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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个人回来，阿龙抱着一个看着有些年代的碧玉匣子走了过来：“老爹，东西都准备好了。”

汪老爹点点头，招呼胡浩亮坐下。

“穆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汪老爹接过碧玉匣子，指了指旁边的卧室，受伤的穆慕在里面休息。

胡浩亮默默点头，他不喜欢穆慕，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不接受穆慕的血契，作为血仆，汪老爹一旦死去，穆慕也会跟着死掉。

更何况，汪老爹已经先斩后奏，传度源血的时候，将血契一同传给了他。

不管他愿不愿意，穆慕都会跟着他一辈子。

胡浩亮很少为什么事情头疼，但这件事情真的让他很头疼，稍稍有点儿郁闷。

汪老爹看了他一眼，叹息：“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以后遇到可靠的血族，你可以把穆慕的血契转过去。”

是的，血仆的血契是可以转送他人的，但不能解除，一旦签订，便终身为仆。在远古蛮荒时代，最早的血仆，有的是精致美貌的玩物宠物，有的是忠诚勇武的奴隶武士，还有一部分是可口美味的人形血包，对于高贵优雅的血族贵族来说，这些血仆不仅是高等血族贵族身份的一种象征，同时也是可以随意转赠他人的高档礼物。

总之，非常的残忍，不人道。

所以胡浩亮摇头，就算他再不喜欢，他也不会随意将穆慕转手他人，血仆的命捏在主人的手上，万一所托非人，额，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好吧，估计汪老爹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把穆慕转手给他的吧。

汪老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其实穆慕还是蛮有用的，他打架杀人还是蛮厉害的。”

胡浩亮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汪老爹懂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将碧玉匣子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胡浩亮摸着汪老爹递过来的碧玉匣子，晶莹剔透，触手温润，上面满是各种富贵古典的鸟兽祥云，光看盒子就能看出是特别牛逼的宝物。

“天一重水，你打开看看吧。”汪老爹靠着沙发，给自己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胡浩亮带着几分好奇打开匣子，碧玉匣子内盛着一汪盈盈透亮的清水，看着好像一个微型小鱼池，清水里面有嶙峋的怪石，有白玉般的沙砾，有绯红色的珊瑚丛，还有两三株纤细翠绿的水草轻轻摇曳，如果再加上几尾小金鱼或者热带鱼，就是一个非常精致完美且具观赏景观的生态鱼缸了。

但这个碧玉匣子做成的鱼缸里面可没有什么金鱼，在水草和怪石掩映的白砂砾上，盘卧着一条通体泛着神光的小小青龙。

胡浩亮同学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汪老爹，特么真的是龙？！！

汪老爹笑眯眯的点头，肯定是龙，难道还骗你。

小青龙懒洋洋的卧在水底，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虽然只有不到一尺长的样子，但是小小的龙躯却纤毫毕现，无论是威仪的龙首，还是青玉般的鳞片，又或者优雅如云烟般的龙须，看着都那么的真切生动。

胡浩亮和汪老爹就这样凑在碧玉匣子的上面，默默看了半响，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醒这条看着漂亮又尊贵异常的小小龙。

“不是天一重水么？”胡浩亮压低声音问，不是他不敢大声，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不要打扰这个小可爱睡觉。

“这就是天一重水啊，小龙就是重水，重水就是小龙。”汪老爹笑眯眯的解释：“龙魂拿重水做了龙躯，万年不朽，厉害吧。”

胡浩亮皱眉，厉害是厉害，可是这小青龙他要拿着怎么当武器，直接扔出去，去吧，皮卡丘！

额，这特么也太搞笑了吧！

胡浩亮嘴角抽搐，忍不住捂住脸，实在是一言难尽，这个真的不是他的style。

汪老爹当然不知道刚刚脱离中二少年的胡浩亮同学在想什么，他悄**的戳戳胡浩亮：“来来来，滴一滴血进去。”

“滴血？是要认主吗？”胡浩亮有点紧张，说实话，对于这种传说中法宝认主的神奇操作，他还是稍微有点儿迷，总有种我特么在干神马的神经病一样的感觉。

“是啊。”汪老爹兴奋的催促：“赶紧的赶紧的，趁他还睡着，这小家伙可是个暴脾气。”

胡浩亮无语，老爹你这样真的好吗？总觉得他们好像在干坏事一样，挑破指尖，他默默的滴了一滴血。

鲜红的血液融在水中缓缓飘散，小青龙的龙须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依旧睡着。

汪老爹抬头呆呆的看了胡浩亮一眼，低声喝道：“源血，我是说源血！”

胡浩亮又无语了：“老爹，你不是说源血不能随便用吗？”

汪老爹抓狂：“这是龙啊，真龙啊，不是蕴含巨大能量的源血，他怎么可能吃。”

呵呵，还挺挑食的，胡浩亮只好又滴了一滴源血进去，这一滴血的颜色更加鲜红，滴入水中凝聚不散，绯红透亮，宛如活物一般。

小青龙先是龙冉和龙须颤动，接着覆盖有鳞片的三重眼睑豁然睁开，一双漂亮如琉璃般的金色竖瞳，死死的盯住那滴缓缓落下的源血，然后好像看见了非常可口的食物，蹭的一下就窜了上去，小嘴一张把整滴源血吞进肚子里，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最后美滋滋的伸了个懒腰。

胡浩亮默默的看着，突然有种这小家伙可能不太好养的感觉，这要是天天的源血喂着，他特么不得变成人干。

小小龙吃完源血，在水里欢快的游弋了两圈，然后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秀美的龙首微微昂起，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胡浩亮。

胡浩亮被小青龙突然盯着，稍微有点儿方。

迷你小青龙略略歪了一下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先是懵懵的，接着兴奋，然后脱口而出两个字：“霸霸……”

声音稚嫩又清脆，萌哒哒的简直暴血一万点。

胡浩亮一个倒仰，差点没有直接从沙发上翻下去，卧槽，还能不能好好玩耍，哪怕小青龙直接龙吟一声，也比直接喊他霸霸让他更震惊！

汪老爹也是一愣，接着大笑，开心的两只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

“霸霸。”小青龙又喊，还特别欢快的甩了甩尾巴。

胡浩亮捂脸，微怒：“闭嘴。”

小青龙尾巴一蜷，委屈巴巴的看着胡浩亮。

一人一龙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最终胡浩亮还是受不了小龙可怜兮兮的眼神，只好温柔的伸出手：“来吧。”

小青龙将源血吞入的那一刻，他便在意念深处便感知到小青龙的一切信息，不同于对水元素的操控，而是真正血肉相连的感觉，天一重水凝聚而成的小青龙之于他，就好像他的眼睛，他的手臂，他另外一个身体一样，不分你我。

看他伸出手，小青龙开心的一跃而出，空气中水气弥漫，缥缈如烟，碧玉色的龙躯瞬间暴涨，一尺，两尺，一丈，两丈！

龙躯矫健优雅，龙爪雄劲锋利，不过一尺的小龙，眨眼之间便变成一条长迂十米，通体华美尊贵的煌煌神龙，但本来宛如神迹一般的场景因为狭小的客厅，稍稍显得有几分尴尬。威严雄浑的神龙因为空间有限，不得不努力的盘起身体，围绕着整个客厅游弋不定，碧绿色的鳞片不断摩擦着地板，发出丝丝尖锐破裂的声音。

这下不光默默呆在一边的阿龙和蛇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连收藏了小青龙几十年的汪老爹，也是目瞪口呆，震惊的几乎合不拢嘴。

天哪，还有这样的操作么，特么太酷炫，太牛逼了。

也不怪汪老爹震惊，因为异能属性不同，这天一重水他也没用过，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法宝的变化和神通了。

即使变成了凶猛可怖，威仪十足的神龙，小青龙还是孺慕情深的看着胡浩亮，伸出巨大的龙首，将自己的下巴乖巧的放在胡浩亮的掌心上。

胡浩亮感受到小青龙欢快又惬意的呼噜声，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小青龙开心的抖了抖漂亮的龙须，龙首轻轻晃动。

胡浩亮单手一勾，轻轻一攥，青色神龙龙躯微震，轻轻吟啸一声，化作漫天的水雾，水雾在胡浩亮的控制下，再一次凝聚变成一大团晶莹剔透宛如巨型翡翠的天一重水。

小青龙由天一重水凝聚而成，自然也可以变回天一重水。

胡浩亮心念微动，天一重水变化如意，化作一条悬空的清澈水流，环绕着胡浩亮盘旋飞舞，好像一匹晶莹的银缎轻纱，煞是好看。

汪老爹和阿龙他们简直都要看呆了，这个法宝还能这么玩儿？！

胡浩亮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感受一下天一重水的神奇，最后再一伸手，天一重水又重新化作一尺见长的小青龙。

小青龙看见胡霸霸很开心，但是似乎因为消耗能量有点儿累了，就顺着胡浩亮的手腕蜿蜒而上，最后盘绕在他的手臂上，将秀气的小脑袋往他的肩膀上一搁，就这么睡了过去。

汪老爹终于回过神来，悠然的感慨道：“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古人诚不欺我，原来真的是这个意思啊！”

胡浩亮听的开心，伸出指头揉揉小青龙的脑袋，无奈的笑笑：“这小龙什么都好，就是为什么要叫霸霸啊？太坑了。”

汪老爹瞪了他一眼：“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特么都不知道，这小龙仔还有这么多的变化，早知道这么好玩，就不给你了。”

胡浩亮知道汪老爹是在说笑，拎着小青龙的尾巴想要把他扯下来，放回碧玉匣子，可是小青龙似乎很不愿意，睡梦中四只爪子一伸，直接抱住胡浩亮的胳膊。

额，你这还赖上我了。

汪老爹看着只想笑：“人家都叫你霸霸了，你也不给起个名字吗？”

胡浩亮揪了揪小青龙的尾巴，看还是揪不下来，只好放弃，听汪老爹这么问，他认真想了一下：“名字？嗯，要不就叫胡天一吧？”

这个名字刚一念出来，汪老爹还没说什么。

胡浩亮自己就先扎心了一下，额，叫这个名字，不会被人打吧。

汪老爹不懂这些，也伸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胡天一，挺好的，这名字不错，大气！”

胡浩亮有点为难，可是想想，小青龙本来就是天一重水，叫胡天一又怎么了，真的有人喊打，再说。

进入这个监狱一样的收容所，悲催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简直惨的不能再惨，胡浩亮嘴上不说，但心情郁郁的时候，收到这条萌哒哒的小青龙，还是蛮开心哒。

如果小青龙叫胡天一，那小月亮和小星星叫什么呢？

胡浩亮饶有兴致的想着，胡星月，胡星宇？

无意之间，胡星宇这个名字就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胡浩亮沉默下来，韩宇现在怎么样？他的伤好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虽然那个想要杀死他的猎人超冷血，但他还是相信这个猎人会照顾好韩宇，不为其他，只为那个在半夜拼上性命想要救他和韩宇的陌生猎人，他相信有这样的下属，他的队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很想赶紧出去，查一下韩宇到底怎么样了，以前是没办法，他担心韩宇又能怎么样，他自己都身陷囹圄自身难保，现在呢，似乎是有办法出去了，可他又面临另外一重更为严重的问题。

猎人和吸血鬼之间牵扯过多，对韩宇来说，可能更加危险！

所以即使汪老爹将源血传度给他，他依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自己转化的信息，汪老爹也没问，默认他可以保守自己的秘密。

可是这个秘密他又能保持多久，如果有心人真的要查，不论是利用自己对付韩宇，还是利用韩宇对付自己。

比如刘明德这样的人，汪老爹说了那么多，他坚持要杀这个人，不光因为这个人做的事情特别危险，也因为这个人是最有可能不择手段对付他的人，他领教过他的手段，且记忆深刻！

极其深刻！

一旦这个人知道他的信息，不光韩宇，甚至他的家人都有可能因为他陷入危险。

胡浩亮自认冷静坚韧，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的害怕和难过。

或者他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似乎是感受到胡浩亮低落的情绪，本来呼呼睡着的小龙突然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过来，它懵里懵懂瞅瞅胡浩亮，不太理解胡霸霸的低落和伤心，就努力的探出脑袋在胡浩亮的脸颊上蹭了蹭。

胡浩亮心中苦笑，这小龙崽崽，伸手按住它的脑袋。

“亮儿，怎么了？”汪老爹关切又带有几分忧虑的看着胡浩亮，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他沉默发呆，他知道这孩子有事情瞒着他，但他不想问太多。

胡浩亮的年龄是看着不大，但他清楚他的成熟和冷静已经远远超过跟他同龄的孩子，他值得信任和依靠。

只是这样，对胡浩亮来说，就太沉重了。

胡浩亮抬头看向汪老爹，这个饱经风霜和磨难的老人目光殷切，但他不想让他走的不安心，最后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想以后怎么办？”

“以后？”汪老爹沉默了一下，捏捏他的肩膀：“没事，不要想太多，亮儿，吸血鬼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寿命，所以不要着急，也不要像老爹，慢慢来，没有解不开的结，也没有迈不过的坎，只要你不放弃。”

胡浩亮缓缓点头，放弃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但又是最艰难的事情，可以预见未来的路很难走。

要是老爹可以不死就好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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