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误伤无辜

“咚！”

放学后，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而卓月和塔丽娜却留下来到储物柜那边做实验。

实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小偷在偷白虎手机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因为行动不慎摔上一跤。

这个猜想在第10次实验的时候得到了证实：卓月在沿着走廊进行百米冲刺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搬到，一头栽倒了下去，正好脸触到地板，差点破相。

“阿月，你没事吧！”塔丽娜及时地往他脸上抹了点红药水。

“谢谢。”

这红药水多半也是天界的什么神药，刚一抹上去磕到的地方就没感觉了。

“这样就可以确定了，那个摔断腿的很可能就是盗贼。”说到这里，卓月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不过这也难怪，一直苦苦追寻的目标就在眼前了，不兴奋才不正常。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塔丽娜跳了起来，“在你做实验的这段时间里，我找到了那个摔断腿的人。”

“你没对他做什么吧？”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卓月这回变得十分敏感，一听塔丽娜这么说便紧张起来。

“没有，放心好了……”塔丽娜捂嘴偷笑起来。

看到塔丽娜的表情，卓月变得更加不安，只能加快脚步走向她说的那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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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丽娜这次真的没说错，她什么也没对那个断腿的学生做，就只是单纯把他的轮椅定在地上，让他无法行动而已。

“他叫张锦华，是7班的。”塔丽娜向卓月介绍着断腿者的身份。

张锦华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对卓月礼貌一笑：“你好。”

卓月搬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假装关切地询问他腿的情况：“张同学，你这个腿是怎么摔的呀？”

“没什么，下楼的时候最后一阶楼梯踩空了，就变成这样了……”张锦华轻松地说道。

“真的吗？你不是在百米冲刺的时候摔跤的？”卓月旁敲侧击地询问。

“什么百米冲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对于卓月的询问，张锦华一脸茫然。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那我能知道你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吗？”意识到自己的问法有些问题，卓月只能换一种问法。

“没什么，就只是家和教室两点一线，偶尔会去操场上溜达一圈而已。”张锦华想了想，最后这样回答了。

怎么看都没有破绽……

“塔丽娜，我觉得不是他。”背过身去，卓月小声和塔丽娜交流着。

“确实没什么异样，可以解除嫌疑！”塔丽娜爽快应声。

但是当他们转过头去想要告诉张锦华他可以走人的时候，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张锦华从轮椅上站起来，用拐杖撑着、一瘸一拐地来到一个书桌前，从台板里拿出一块手表揣进了兜里。

结束了这个动作之后，张锦华面不改色地坐回了轮椅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人措手不及。

……

“小偷！”沉默了片刻后，塔丽娜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脚将轮椅踢翻，把张锦华牢牢压在了身下。

“好痛好痛！”张锦华大叫出声，“你在干什么啊，痛死我了！”

塔丽娜加大力道，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刚才在我面前偷东西，居然还敢贼喊捉贼？”

“我什么也没做过，你冤枉人！”张锦华不依不饶，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狗屁！我都亲眼看见了，你看你口袋里的是什么！”塔丽娜伸手摸向他的口袋，把刚才他拿走的那块手表掏了出来，“这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张锦华见状也是不知所措，“但我没偷过它，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口袋里。”

“还狡辩，看我不……”塔丽娜想逼他站起来，却发现只要自己一松手，他就会立刻瘫倒在地上，根本不像是能够独自站立的样子。

哈？

塔丽娜又试了几次，发现结果还是一样，不由得汗颜：“你到底要演戏到什么时候？再装信不信我把你从窗口扔下去？”

卓月刚想叫她别乱来，转念想起这可能是她使用的激将法，便沉默下去不再出声。

“就算你这么威胁我也没用，我的双腿确实不能行走，而且这块手表也不是我偷的，我可以保证。不过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会信的，对吗？”张锦华的语调中满是无奈之情。

塔丽娜停下动作，盯着他的脸敲了一会儿，冲他眨了眨眼睛：“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真的？你愿意相信我？”张锦华激动起来。

“不然呢？难道我有别的选择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把你从窗口扔下去吧？”塔丽娜对他的表达方式十分不满。

“塔丽娜，算了。”毕竟是无端打扰了别人，卓月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就上前把轮椅扶正，低头鞠了一躬，算是向他赔礼道歉了。

但塔丽娜并不认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等一下，张锦华还不能走。”

“为什么？”张锦华提出了疑问。

“因为你虽然不是魔煞，但是曾经被魔煞附身过，也就是说，你身体里一定还残余着魔煞的气息，只有顺着这个线索追查，我们才能找出魔煞的藏身之处。”仗着有莫西干在，塔丽娜索性大大方方地向张锦华吐露了“魔煞”这一概念。

“魔……煞……”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张锦华觉得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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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塔丽娜和卓月折腾张锦华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帮忙整理教材的莫西干收到了天界传来的讯息：

“魔煞那边又有异动。——里斯”

短短的几个字诉说着无尽的焦急，但现在莫西干并没有回天界的意思，所以对于这条讯息也只能置之不理。

“一定要回来，塔丽娜那边你就先别管了。——里斯”

就在他打定主意不管的时候，天界的讯息又再度传了过来。

真是麻烦……

莫西干一向沉默寡言，从出生到现在连熟悉的神也没几个，更别说朋友了，而这个里斯倒是为数不多愿意用热脸去贴他冷屁股的，即便他再怎么铁石心肠，长年累月下来也有些被感化了。

但是被感化不代表可以接受被唠叨，所以面对对方的反复骚扰，莫西干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讯设备，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手头的活。

“莫老师，你好像收到了讯息，这样不管真的可以吗？”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小莲老师将目光移过来，一脸探究的神情。

“没什么，只是亲戚发来的一些家长里短，不用特别在意。”莫西干不擅长人际交往，在脑海中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亲戚”这个词来形容他和里斯的关系。虽然他们实际上并不是亲属，但怎么说也相处了这么久，亲密程度和亲戚也相差无几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除了极少部分神之外，大部分神都是由灵力天然孕育而成，所以很难拥有真正意义上的亲属。在这样的基础上，认真计较这一概念是否适用于某个个体是毫无意义的。

听完莫西干的解释后，小莲老师愉快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莫西干冷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沉默下去，不再发声。

但他的沉默反而更进一步激起了小莲老师的兴趣，她离开自己的座位凑上来，满是兴趣地询问道：“莫老师，请问您有女朋友了吗？”

莫西干肩膀一顿：“小莲老师，我对您并不是……”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怎么会对您有那个想法呢？”小莲老师为自己的用词不当而感到羞愧，情不自禁地把头低了下去，“我是想问您有没有找女朋友的想法，因为我家有一个一直嫁不出去的表妹，要是再找不到对象，她恐怕就要被我姨妈给念死了……”

莫西干觉得有些尴尬。尽管他在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人类的这些琐碎关系，但没想到同办公室的老师居然会把自己和这些杂事联系起来。虽然天界是没有“神不允许和人类谈恋爱”的规矩，但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和他没有缘分。

毕竟这世上唯一值得他去在意的，也就只有那个骄傲而又愚蠢的女神而已。

“小莲老师，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莫西干这次用了比较强硬的口气，目的在于把小莲老师给吓退。

果不其然，他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小莲老师肩膀一颤，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随即后退了一步：“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没想到您不愿意谈论这种私人问题。”

从名义上说，莫西干是她的下属，但她总会不自觉地在莫西干面前低下头，想来估计是气势的缘故吧……

“继续做事吧，老师。”莫西干在心里苦笑一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一堆文件上，暂时忘掉了那些烦心事。

小莲老师应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接着之前的进度开始备课。

俩人停止谈话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敲击键盘的“啪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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