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失败的卧底

“有什么好意外的？”蒂拉发出不屑的冷哼，“你应该明白吧？我身为女神，有自己的正事要做，根本不可能像个普通人类一样去上班打工，又哪里来的机会赚那么多钱呢？”

“可是兰培那个老头子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你明明是个叛徒，他还像金屋藏娇一样养着你，这也太奇怪了吧！”塔丽娜一边急赤白赖地进行反驳，脑海中一边升起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念头——

“喂，难道说……”

“没错，我并没有真的叛变，而是兰培大人安插在魔煞之中的卧底。”说这句话的时候，蒂拉身上明显散发出一股颓废的气场，可以料想到她内心有多么的丧气，“之前我喜欢的人被村民杀害了是事实，我杀死那些村民复仇也是事实，但当我回去找兰培大人请罪的时候，他并没有因此责怪我，反而交给了我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

“你是说真的吗？”此时，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冒了出来。

是卓月，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却在走廊上徘徊，无意间听到了俩人的谈话。

“卓月，你怎么会在这里？”蒂拉后退一步，不由得开始思考起卓月大半夜不在房间的理由来，目光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但卓月却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变化，一个箭步冲到了她跟前：“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真的叛徒，只不过是个卧底而已。”

“这一点我说了没用，你们想知道真伪就去找兰培大人核实吧。不过前提是他现在还肯认我的话。”蒂拉苦笑一声，“如你所见，我这个卧底做得很不成功，在魔王身边没混出什么名堂，最后又被分到了一个不痛不痒的任务，也就是潜伏在人界笼络人心，时不时地给你们添点堵。”

“证据呢？”塔丽娜依然觉得她的话可信度很低。

“我问你，在我被赶出去之后，兰培大人就任命过其他神来接替我的位子吗？”蒂拉指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矛盾。

“没有……”

蒂拉叹了口气：“既然没有的话，那不就说明掌管植物的权限自始至终都在我身上，我根本就没有被赶出天界。这么简单的事你居然理解不了，还需要我特地向你说明，真是叫人无言以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僵硬的氛围持续了几秒，直到大概理清思路后塔丽娜才开口：“双面间谍……大姐，你还真够可以的……”

塔丽娜捂住脸，只觉得蒂拉的经历实在太过复杂，她的大脑快要无法负荷了。

“对啊，所以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立场了。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每天忽悠忽悠村民混混日子，以后怎么走就随缘了。”蒂拉扬起嘴角，“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可笑？”

她这个问题明显是冲着卓月问的。

而卓月这次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不，你一点也不可笑！”

如果换成其他人这么说，蒂拉或许会感到不屑，但卓月这样回答的时候目光非常诚恳，让她没办法不被打动。

所以她忍不住询问道：“为什么？怎么看我都是个非常失败的神，和你身边那位美丽的富婆完全没办法比。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慰我呢？难道仅仅是出于同情吗？”

美丽的富婆……用来形容塔丽娜还真是说不出的贴切……

卓月很想笑，但是在这种状况下笑出来会显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所以历经千辛万苦才忍住了。

“没那回事。蒂拉，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你。”站在蒂拉的角度上思考，卓月颇为真诚地说出了心里话，“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值得爱戴和尊重的存在。虽然一开始我也有误解过你，但我现在明白了，你的确是有受人尊崇的资格。”

“哪怕我杀死了那个村民？”蒂拉仍不甘心，再次强调起自己之前作的恶来。

卓月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刚刚已经出去确认过了，你并没有真的那么做。庭院里没有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个人‘死’了之后你就马上和我们一起回了城堡，根本没时间处理尸体，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人自己爬起来走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们串通起来做的局而已。”

饶是已经被揭穿，蒂拉也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和村民串通起来演戏？拜托，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为了让你们以为我是坏蛋吗？”

“是啊，就是这样……”卓月对她的叙述予以肯定，“因为你生怕软弱的一面被我们知晓，所以故意要展示自己的残忍，却不晓得这样才更揭示了你的仁慈。放弃吧蒂拉，不要再硬撑了。你是个好女神，这是毋庸置疑的，谁也改变不了，包括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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