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选择

那是一场已经上升到关乎存亡的战役……

那年……

异族猖獗纷纷发起了猛烈地袭击，一时间轮回之地全境战火纷飞，八方战线消耗颇大，全族上阵均是全天候过载作战，灵魂崩碎者更是不计其数。

其中以极北战线为最，十八支异族组成联盟轮番强攻我方阵地，致使我方驻军损失惨重且战且退。

一月之期痛失数百防区、数万膜宇宙。异族所经之处肆意劫掠，一时间数千膜宇宙坍缩湮灭。

最后驻军因被诡计所害，被围困于那时的极北首都北特怀萨，也就是现在所称的极北血关。

奇纳维约尔特殊时期临时作战指挥中心接报后，抽调时任指挥中心护卫舰队第三舰队司令伊迦丽丝，以及数千万艘战舰，挂帅临时舰队驰援极北。

血关驻军无论是受制于灵魂钢印还是忠于使命，在多方异族的围攻之下，顶着坍缩弹困守整整十八个小时。

他们血战到底虽未能保住血关但也壮烈地拉着一大批侵犯异族，引爆了焉虚级湮灭弹。我们所到之时，目睹了那最美的爆炸。

旋即便开始了惨烈无比的战役，史称血关战役。战役的最后，决绝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焉虚之主，敢问何谓雪？”

“以点凝山，以晶莹之躯，铸不动寒山！”

那一瞬间，她那晶莹的眼泪滴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凄厉的喊声似是异族倒下的忏悔，更是她心中所信仰的使命。

那一瞬间，巨大的白色延续之印笼罩了整个战场，彻骨冰寒的气息席卷着、咆哮着，冰蓝色的眼睛，宣泄着来自焉虚之主的怒火，那一瞬间她走上了王道，正式成为了一百八十八位，主不同意志的代言人之一。

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便是他们的力量。共计歼灭五千七百余艘敌舰，大破数十万有余，波及范围广至数百万艘战舰。

那次战役我方幸存战舰不足数万，战后数日众王峰会便召开临时会议，为其正名后以血关为界分封极北千余座防区为其自治特区，此便是瑞琪特区的由来。

此后至今，雪王勤政少征，瑞琪特区一片欣欣向荣与所辖的膜宇宙更是贸易不断，对外政策也是柔怀先行，与当年侵犯异族多大半数正式建交或是签订了停战条约。

仅有二三之数异族依旧侵扰边境，大约千万年前雪王铁血亲征，展开灭族战争，荡平狼子野心之辈，现已稳固安定数百万年，其也功成身退居于幕后。

“真是不可思议！”凯娜尔感慨道。

“是啊，有此才华之辈竟屈居末尾序列。”

“哎……轮回王，冠位序列，万载轮回，真是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而且如此年幼便早已挣脱最后封印，以后……”

“她或许根本连最后封印都没有。”多娜尔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他们一下子吃惊地说道。

“我因为她与希德纳多在祖器吞噬之后只是知道了一点而已。所有拥有焉虚之印的同族都会封印的是？”

“昂！这个我知道，是连灵魂清洗都无法抹除的执念！”

“嗯，看来勒安娜在灵魂基础课上没神游。”

“昂！我上课可是……”

“别打岔！”

“姐姐……”

“那她就是个完全相反的存在。她被封印的部分是本体灵魂也就是本我，而活动灵魂却是那深沉的执念，而且她的本体灵魂也认同了执念的存在。”

多娜尔看着身边一个个吃惊的样子，顿了一顿，继续诉说着。

“她的本体灵魂与执念处于完全互补的状态，执念需要本体灵魂的力量去贯彻所执着的那个念头，所以无论是她的短刀还是延续之光都是银白色的，而不是七彩的。而她的本体灵魂则是需要执念，让她在无尽的轮回不曾迷失，但是……”

“但是就算她不曾在轮回之中迷失，也会在焉虚之主的布置下，那每一次的痛苦与负罪感都会原原本本的压在她的身上。”

埃里夫看着德娅那不染尘世烟火的样子，内心一阵酸痛。

“或许我现在能明白，她能那么安逸的在我面前等着我下手了，因为在轮回之地化为我族之后死亡便是灵魂彻底的湮灭。”

亚力克林双手握紧，低着头无奈又异常平静地说着。

“对于我们来说永生便是永恒的死亡，而对她来说无尽的轮回便是永恒地折磨，其实平静的迎来死亡，而后忘却此间烦恼再次迎来明天，是多么的好啊……”

嗙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三位苦涩的思绪，凯娜尔的玉手重重的把一边的立场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凹膛。

“焉虚之主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一个那么幼小的灵魂！”

凯娜尔紧紧攥着拳头西斯底里地喊着。

“起码我还是，我还是……”

“曾经自幼颠沛流离，后被武将之家收留，六岁习武，十岁博览万卷，十二岁随义父踏上战舰，十四岁踏上前线，自此南征北战……”

“十六岁分队长，二十岁舰队长，二十五岁参谋长，三十功勋满身荣升护国女将……”

“但是我恨啊！昔日壮阔山河，横跨数千光年的不朽文明！在这如此昏庸无德的理事长手上，议会停摆！国会荒废！五千星球总长又有几个诚心治理？大敌当前！他们又在干什么？”

“义父！驰骋沙场一百八十余年，打下数百光年疆土。大敌当前，毅然决然再上前线，惨败边关侥幸归来，被治克敌不力之罪！”

“伯父……”

“堂兄……”

“四十五岁，这对于曾经的族中来说是正值青春，本因思考繁衍之事的我……”

“紧握一纸军令，含恨自刎于国会前。”

“但是我还曾有过归宿……”

“我可没姐姐那般光辉。”勒安娜握着姐姐的手自嘲着地说着。

“生于乱世，时逢殖民大时代，文明对文明，列强的纷争，家园化为碎片……”

“身为弱者，一只只能在星球上等死的蚂蚁竟没死成，将死之际却被暗杀组织带走。”

“没日没夜的训练，是一句话让年幼的我挺了过来。”

“你渴望力量么？你想让那些自命清高，肆意宣泄武力之辈付出代价么？”

“十岁对于曾经正常的同族应该刚刚开始学习文字，而我却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之后十年光阴，七千零三十二次暗杀，完成率百分之九十八。”

“没有一刻的休息，时刻都是任务，伪装隐藏，抹杀，处理……”

勒安娜说着说着自嘲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拥有力量？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只不过是这一盘大棋中，一颗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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