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流云大侠没再出来作案,这些日子云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楼下的小摊贩也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临窗坐着各色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不过若说这云州城里最热闹的还是当属这一品楼。
长时间的压抑过后,人们总觉得要大吃一番才能安抚自己心里日子惶惶不可终日的躁动。
再加上这一品楼最近来了个说书先生,讲得内容不再局限于旧日那些才子佳人的俗套爱情,也不是常见的江湖上一阁二谷的老旧本子,这说书先生讲的东西光怪陆离,包罗万象很是有趣,不少人都慕名而来。
托最近总算恢复了秩序的福,今日我在这一品楼终于能吃到点心了。
点了满满一桌子点心,配着一壶新鲜烘焙的乌龙茶,我独自一人在临窗的位置上坐着,听着楼下洛云挥舞着惊堂木胡编乱造的那些故事。
看着楼下那嘴角咧得快要把假胡子甩掉的洛云,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让这小子去当盗神还真是屈了才了。若是出生在书香世家,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扯出来一部名著来。
洛云清了清嗓子,手中的惊堂木往桌子一拍,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上回书说到,这刚从血月堂逃出来的少年顾嘉志在林中偶得了天下至宝,不想却被那铸剑山庄的人给逮个正着。”
洛云高深莫测摸了两把自己的假胡子,继续说道:“那么这回咱们就来讲讲二十年前,发生在云州的一桩旧案。”
这话听得我一口就把刚咽下半口的乌龙茶喷了出去。
这什么转折啊,也太生硬了吧……
而且当年要跟我抢追魂剑的也不是铸剑山庄的人啊,明明是武当里的门派败类!这小子是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啊,这么不靠谱!
【知道的知道你是天地起运加身的天眷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从别的地方搞过来的加湿器呢。】
苏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对面,笑嘻嘻地捏着片云片糕对我说。
抢老子的吃的还吐槽老子,哼!
我气愤地想着,然后对着苏珝赔了个笑脸,问道:“不知道今儿个吹得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招出来了啊?”
苏珝撇过头去,红着脸说:
【你这一桌子糕点闻着挺香的。】
语毕又捏了块桂花糕送到嘴里。
我无奈地摇摇头,吃就吃吧,我又不敢多说什么。反正一桌子,突然少上一两块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这边我们还在吃着点心,那边洛云已经开始了按照我交给他的折子讲起了当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往事。
“这二十年前啊,云州附属的穆阳镇上原有一个封家。这封家啊,世代清流,原是穆阳镇上一个望族。家里虽然没出过什么大官,但是也算是声名在外,尤其是封家那传了百年的藏书阁,更是这一带文人心驰神往的圣地啊。”
洛云说到这里,右手打开折扇,煞有介事地扇了扇才继续说道:“可惜啊,二十年一场大火,这藏书楼连带着整个封家,竟是连块完整的瓦片也没剩下。封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人,尽数葬身在这场大火里了。
若说这大火也是在邪性,那封家的藏书阁好好的在那儿立了百年,若是没有预防走水的措施自是不可能的,但这火还真就给烧起来了,那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啊,火光染红了穆阳镇半边天。”
洛云歇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还故作悲痛地对着胸口捶了好一番,才继续开口说道:
“这封家运势不顺,还要从封家这一代的小少爷说起。那小少爷名随云,原是云州这一片有名的神童,本是封家的中兴之望,连何先生都说这小少爷是百年不出世的人才。
奈何慧极必伤,封随云科考前夕偶遇山贼,被人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捡了半条命回来,谁承想误了科考不说,右手也被人打残,此生再不能提笔。”
洛云见周围的食客对他说得内容不感兴趣,提起惊堂木对着桌子就是狠狠一拍。
“至于今天为什么又跟大家提起这件事儿呢?就是因为老朽前些日子路过穆阳镇偶然得知,当年那小少爷其实并未在大火中丧生。而且传闻,这封少爷正是如今搅得云州满城风雨的流云大侠。这封少爷此次回云州,怕是要找知州大人来索命了。”
洛云说完,故意顿了好一会儿。
果然听到流云大侠四个字,原本叽叽喳喳的食客渐渐安静下来了,都竖着耳朵等着洛云的下文。
只是不知这些人是对流云大侠更好奇一点,还是对周安国与封家的恩怨更好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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