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看上的从来都不是你这张脸

“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对手根本就不是周安国。”嘉月盯着我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肯定啊，那不还得加上他身后那些狗腿子吗。”我故作严肃地回答。

嘉月看着我这副样子气得跺了跺脚，欲言又止地张了好几次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对我说：

“周安国敢对我下手，就证明他的身后肯定有人替他撑腰。”

“让我想一想，什么人给他撑腰才能让他有胆子绑架公主殿下呢？”我围着嘉月来回踱步，摸着自己的下巴，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敢对南离的嫡长公主下手的，十有八九怕不是南离的皇帝？”我笑吟吟地低头看着嘉月瞬间被我一句话吓得煞白的小脸问道。

“小天，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嘉月既然是南离的公主，南离的皇帝岂不是嘉月的父亲，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呢。”李青竹苦恼地揉了揉脑袋问道。

“人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大概是感觉气氛过于沉闷，李青竹的眼神在我和嘉月中间来回游离了几次之后，困惑地问道。

“是啊，虎毒不食子，就是因为那是老虎，不是人，更加不是皇族的人啊。”我依旧笑吟吟地回答这李青竹的问题。

但我也听的清楚，我声音里的温度越降越低，说到最后一个字大概可以把人冻成冰了吧。

“你这话说的就更奇怪了，虎毒不食子这话本来不就是形容人的吗？你怎么又说因为那是老虎不是人。你们这些文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知所谓。还是我们江湖儿女为人爽快些。”李青竹气哼哼地抱着剑坐在一旁，不再搭理我和嘉月。

其实这几个时辰相处下来，我发现李青竹确实像嘉月说的那样，人不坏，就是不爱动脑子，你一让她动脑子她就和你耍起小孩子脾气。

而且，讲道理啊，我凌云谷和你落尘谷那可是并称二谷，就算我凌云谷如今落魄了些，但我怎么就不是江湖儿女了。

“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她们这种人的。”我叹了口气，怅然地对嘉月说。

“顾掌门是从什么时候猜到的。”嘉月抬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衣袖，仰着头问我。

那双眼睛里不复初见是的明艳张扬，反而带着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三分震惊，三分愧疚，三分贪恋，还有一分恐惧。

我觉得这种眼神放在嘉月那种明丽的脸上，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离开一品楼的时候，大概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我撇开脸，看着旁边的山壁低声说。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出来？你继续留在凌云谷做你的闲散掌门不就好了！”嘉月追问的声音抬高了一个八度，攥着我袖子的手力气却又大了几分。

“你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一切挑明看我的笑话吗？”嘉月的手松了几分，眼泪珠却吧嗒吧嗒一颗颗地砸在我印着泥爪印的外袍衣袖上。

“现在话都说开了，你走吧，回你的凌云谷，你这人心思这么深，那些三四流的小门派再怎么抱团也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没等我说话，嘉月撒开了攥着我袖子的手，背过身去不再搭理我，山洞里安静的只剩下眼泪砸在泥土里的声音。

“诶。”我叹了口气，上前揉了揉嘉月的脑袋。

结果嘉月转过身来一把将我推开，红着眼睛对我吼道，“你走啊，难不成你还真想着讨我做老婆不成，别痴心妄想了。”

“这自然是不敢，只是我随你出来本就另有所图，所以咱俩应该算是两不相欠吧。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站在原地，想要安慰一下嘉月，结果抬起手绕了一圈，将手背在了身后。

“嘶。”李青竹在旁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摆着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次奥，你好意思这样看我，我们谈论的这些事情，你听得懂十之一二吗？

“你说的是真的？”嘉月揉了揉眼睛，狐疑地看着我。

“真的，我真没想着看你笑话，此次前往临安确实还有别的打算。”我抬起右手指着天发誓。

“不过既然挑明了，公主殿下您以后也别叫我相公了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再叫我相公也没什么意义了。”发完誓，我思量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本公主看上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副皮囊。”嘉月气呼呼的双手抱胸扬着下巴高傲的说：“而且叫顺嘴了，改不过来了。”

“得，您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小声嘟囔：“刚刚一口一个顾掌门不是叫的挺顺当的吗？”

“你说什么？”嘉月斜着眼睛瞟着我，眼神中露出威胁的光芒。

“没，没说什么。”我赶忙摆了摆手。

旁边坐着的李青竹也沉重的叹了口气，大概是她听到嘉月对我的脸不感兴趣，觉得顾嘉志的后援团又少了一个重要伙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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