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

“好看？”渐蓝的一双血瞳注视着他，让他不敢别看双眼，“原来是这样，作为我的爱人，你可以随意观察。”

说完之后，渐蓝就直接回到了之前放刀的位置，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坐到了地上……这个动作，她好像对谢青盯着自己完全没有意见，还真是……性格特别的血族啊……

不过，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吧……

这个小插曲过后，小巷当中又重回寂静。渐蓝依旧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谢青对她其实也没有过多的观察了，她的较好的身材都被厚厚的风衣挡住了，让谢青想多看两眼都不行，这项行为也变得无聊了之后，谢青叹了口气。他望着天空，这总煎熬的感觉简直和之前上课的时候如出一辙。

“那个……你现在，方便说几句话吗？”还没有皮够的谢青又开口了，不过他的求生欲也是非常强的，，“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没事，你想说什么呢？”

那双血瞳再次睁开，依旧是没有任何语气的变化，当渐蓝同意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和渐蓝的共同话题是什么。和一个曾经砍掉自己手臂，现在又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血族少女聊天，这个剧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啊喂！能不能时间倒退一会儿啊！他现在宁愿无聊死也不愿意再说话了啊！

因为一旦说的话惹渐蓝不开心，他就会被咔嚓掉……

“放心好了，你是我的爱人，我绝对不可能杀掉你的。”渐蓝继续说了，“所以，说吧，在这里是很无聊，所以我才选择闭上双眼休息，你是引起话题的人——”

后面的语句就没有了，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先说。

虽然有了渐蓝的保证……但他怎么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渐蓝可是那样可怕的杀手，谢青觉得自己不能相信她的话……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能不说话。

思考过后，他选择了最折中，自认为最安全的问题。

“那个……那些来抓我们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让渐蓝觉得不适，又可以让自己知道一点情报，简直就是双赢的开头话啊！

而在谢青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双赢庆祝的时候，渐蓝的刀锋，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身前，她拔刀的动作简直看不清楚，谢青只感到了一阵风潮，然后，她的刀，就竖在了自己的眼前。

和之前见到的一样，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啊！在渐蓝的目光下谢青甚至连动都不敢动，果然什么不杀你都是骗人的，她这种级别的大佬肯定不会把他这种人放在眼里，一定是想杀就杀的炮灰吧……

“抱歉，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谢青还没想好求饶的话的时候，渐蓝已经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刀，“不好意思，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有些特殊，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不是。”

“真的只是一个单纯地成为血族化人类的存在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身份了吗？”

“没有。真的没有，我向你保证，真的没有。”

谢青知道自己已经从提问者变成了被提问者，但他也没办法，渐蓝说的问题他哪有胆子不回答。最后，渐蓝总结似地说了一句：“那么我知道了。你不会背叛我，是的。”

渐蓝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多问，只是怔怔地点着头。他也不敢再说话，只等渐蓝再说什么。

“至于你说的那个问题——他们是什么，你可以在你家那只猫那里得到回答，比起我来说，你家的猫说的话应该更能够让你相信。”

“可是她是我的主人……按理来说应该我是她的猫还差不多。”谢青又忍不住说了这种玩笑话。

“呵……说起来，你们的关系真是奇怪。”渐蓝笑了，但那只是像是语气词一样的呵气，从任何的地方都看不出任何的笑意，“你知道吗？也许你不明白，但是……血族跟人类在一起，结缔契约的可能性……是多么的低，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难道血族跟人类，就没有接触吗？”

“有——”渐蓝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我当然见到过！肮脏的人类跟肮脏的血族在一起！那就是我杀戮的理由！！”

血色的瞳孔绽放出疯狂的光，谢青好像又看到了，那时斩下她手臂时渐蓝的表情了，她也会有这种像是沉寂在杀戮中的表情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通常的血族，寻找追随者都不会找上人类，你知道为什么吗？”渐蓝收回了瞳色的疯狂，慢慢地问着谢青，“你其实不知道，对吧？”

他点头，对于这个，慕斯没有向他解释过，他更不了解。

“因为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最无能的存在，就算有了科技的加持，人类的战斗力还是远远不足源，战斗力上的不足就导致人类被选为追随者的概率少之又少，其次。人类——拥有着所有存在中，最深厚的感情基础。”在说这话的时候，渐蓝似乎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作为人类，她似乎在不自觉间已经将自己从“人类”的种族中剔除了，现在的她其实也不像是人类。

“人类知道爱，知道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而这些在优秀的源上面都的表现不出来的，你所看到的的顶多只是表面，因为——越是深厚的情感，就越有可能，做出背叛。”

“如果是一个最纯粹的血族，在追随了强大的血族之后，他的一生都属于他的主人，拥有追随，至死方休。无论任何的威胁，也无论任何的诱惑，生为仆人，那么你的身体和心灵，都要属于你的主人。”渐蓝说出了转折，“但是人类不一样。他们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改变自己的誓约，他们可以冠冕堂皇地说出自己绝对会追随主人，但是转眼就会因为诱惑或者威胁背叛。奔逃在这个世界的血族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将人类作为追随者，事实上所有的源都尝试过，因为人类是人口基数最大的种族，体能那些的东西都可以后天训练，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让血族，不敢再相信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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