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篇章（三）

关于这些理论上的事情，芬格尔在笔记本上写了很大段很大段的要点，谢青都记住了。并且背诵了下来，但那只是第一步，撩妹课程不是你会背一些公式化的东西就会让女孩子对你脸红，更重要的是活学活用——后来，在芬格尔让谢青去撩学校里面小姐姐的实践课中，谢青，得到了惨败的战绩。

“我说你真的是够了……跟女孩子打个招呼有那么难吗？她又不会吃了你！”教学楼前面的场地上，讲师芬格尔跟不好好用功的学生谢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从刚才开始，谢青就以找目标为理由盯着路过的小姐姐看了半个小时，芬格尔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我说……你就随便说一句话，真的很难吗？我记得你那些东西不是都记得很清楚吗？怎么一到实践课你就怂了？”

“那个……我能不能去上理论课啊……”谢青举手示意，“这个我是真的不行……那些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要是我跟她说话了，她不搭理我那多尴尬啊……”

“谢青同学，今天我们的课程就是让你鼓起勇气，去跟一个小姐姐说话，只要你说了这门课程就算通关了。不管她有没有答应，也不管她会不会给你一巴掌或者骂你神经病，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跟别人进一步的交谈是比较高级的课程，你现在还只是个初学者而已。”芬格尔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真的缺乏跟别人说话的勇气你知道吗？我是要锻炼你这方面的水准！要不然在依面前你怎么办？还像现在一样看着她不敢过去？你这样的行为，就算是真爱她也对你吃不消啊！”

“真爱……真爱不应该她会来找我吗？”谢青头一次做起了白日梦。

“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特别是依那样的女生！你还真指望她会主动来找你啊！她一看就不是会主动来找你的类型！！！”芬格尔一巴掌拍到了谢青的脑门上，“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你以后怎么面对她？”

“嗯……”谢青沉默了好久，芬格尔说的话都是对的，他现在真的非常缺乏面对依的勇气，要是在这里看见依，谢青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反应估计就是撒腿就跑……知道是正确的，但是就是不敢做，这样的矛盾心理快把谢青搞疯了，“那个……老师你能不能给我示范一遍，我真的……还有点紧张啊。”

“这已经是给你示范的第五遍了……我的老天爷啊……”芬格尔仰天长啸，为什么自己教的第一个学生居然是这种笨比啊！“你给我看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示范，明白了吗？”

听到他的话，谢青瞬间点头如捣蒜。芬格尔于是走了出去，随意地瞄准了一个目标然后下手。他是最擅长这方面的人，没过两分钟就要到了学校里面一个陌生小姐姐的联系方式，而等到芬格尔洋洋得意地回头的时候，谢青的身影……早已不在那个地方了……

最后被抓到的时候，是在学校操场的角落。芬格尔就知道这个崽种会跑到这里来，发现的时候谢青还蹲在角落，一副玩手机被老师发现的心虚模样：“你很能跑是吧？我教你你都不听，那你就别想跟依说话了，想都别想！你以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被其他的男孩子撩走，然后你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要我跟陌生人说话真的说不出口啊！”谢青抗议道，刚才的五分钟，他就从教学楼前面直接跑到了这里，还一边想好了借口，“依起码还算我认识的人……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那……我怎么说的出口啊！”

“哦——你的意思你说，只要跟认识的人说话，你就不会这样了对吧？”芬格尔点了点头，“很好，下午的时候，去找依，跟她说话，不管你们说什么。”

谢青：“……你想让我死吗？”

“拜托！你只是跟女孩子说句话而已！！！对方还是跟你认识了好几年的青梅竹马，又不是让你去执行什么特工任务！她也不是什么怪兽，不会吃了你的！！！”芬格尔简直把自己所有能够想到的修辞语都放了出来，就是想让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怂的家伙理解一点，芬格尔其实真的很无语，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怂……面对一个你认识了那么就关系那么好的女孩，也不至于会不敢跟对方说话。这就好比吃饭张嘴这么简单的事情……然而，谢青的表现，让芬格尔知道现实中真的有这种奇葩。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要是跟她打招呼不知道说什么，会不会显得我很……**？？”

“拜托……你已经显的够**了！你在这里怂成一个球蹲在地上就是最**的行为！相信我，真的，你已经不可能再**了。”芬格尔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骂人的意思，但谢青还是听的有点不爽，芬格尔无视了谢青的不爽，因为现在他才是最不爽的人，“算我求求你了好吧！你平时跟我说话的时候不是都一句一句的吗？你也不是语言能力不好的人啊，为什么就这么担心这种事情？”

谢青挠了挠头发，就算不抬头，他也可以想象到芬格尔站在那里崩溃的表情，而这些都是他害的……依，向往……还有奇怪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思绪划过他的脑海，谢青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芬格尔的话还是别的影响因素，谢青的内心，终于无端地升起了一股勇气，他不想让这股勇气消失，于是直接承诺。

“好……我谢青，下午的时候就去找她说话！这下你满意了吧！！”谢青昂首挺胸，一副刚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看到这个怂包完全不怂了，芬格尔终于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一边搭在了谢青的肩膀上，这一刻，似乎两个人都忘记了，他们只是刚认识一个星期的两个人。

“很好！你能够有这样的勇气，当老师的我很欣慰啊。看到你的成长，就好像看到当年不敢撩妹的我……虽然我当时比你有勇气多了。在几下的检点之下就鼓起了勇气。”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撩妹了啊……还有那个检点究竟是什么啊……”

“哦——你说这个吗……其实我早就忘了，可能是在幼儿园，也可能是在更早的时候，这些都是我爸教我的，他说我成功有跟一个小女孩做朋友就奖励我一块糖，于是当时跟你一样怂的我瞬间就不怂了，现在想想，我爸真是良苦用心啊！能够成就现在的我，全靠他当时基础打的好。”

……

槽点太多，谢青已经无处吐起了。他只好瞬间勾住了芬格尔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勾肩搭背地走在操场的草地上。那一边，芬格尔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谢青，你应该知道依的班级在哪里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额……”

除去额之外，他们两个之间，就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老实说，他还真不知道。

那时依过来的时候，只是告诉自己是比谢青小一届的初二，那么就是初一……而自己当时保持着那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依说的话自己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班级什么的自然不知道……真是够了……谢青的沉默相当于让芬格尔知道了答案。原本要回到教学楼的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了草地上。

“可是……上午不是还有课……”上课铃已经响了，操场上的人纷纷跑回了各自的班级中，想要一起跑的谢青却被芬格尔直接拉了回来，坐在了地上。

“下面那节课是自习，不要担心，出了事情我负责。”芬格尔摊手说道，这个时候操场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你总不希望你的计划在班级里面被别人听去传地沸沸扬扬的吧，你说话向来不注重音量。”

“好吧……是我的错……”谢青其实心里面也很清楚，他们上课说话被发现的话，有九成都是谢青说话的声音太大，而其他的一成，就是被路过的巡视人员看到……总之基本上都是谢青的锅了。

“不说那个了，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你喜欢的女孩子，居然连班级都不知道，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唉……”芬格尔一句话将话题转回了之前的地方，空荡荡的操场总觉得格外地寂静，芬格尔看着谢青那一脸无辜加委屈的表情，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只手机，“喂？需要处理一点事情，听我说……”

下面的话谢青就听得比较模糊了。事实上，当芬格尔拿出手机的瞬间，谢青就被震惊了，他虽然是上课不听话的坏学生，但本身的观念还没有那么突出，顶多上课也就只是看看小说发呆，在谢青的世界观中，在学校带手机，特别是在巡查严格的沐阳中学，被发现可就是直接退学的结局……然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毫不在乎地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真是让谢青大开眼界。

“怎么？觉得很奇怪吗？在学校带部通讯设备很让你惊讶吗？”很难想象一个初二的学生居然在这样严格的学校内毫不在意，因为沐阳中学的规定并不是说着玩玩的，只要被发现，不管你是谁，都得直接退学，这也是因为沐阳中学是受上面的领导监督，一旦搞什么小动作，可能整个管理链就直接换人，在这种严格的监督之下，才可以做到相对的公平。

“可是……这个，被发现了你可就是要直接走人的啊……而且……操场这边还有监控……”谢青觉得这个少年简直就是疯了。难道说……他有那种能够让沐阳中学，对他网开一面的机会吗？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退学吗？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是一路退学退到现在。”芬格尔将手机放回了衣兜中，“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说说正题吧，我已经联系人去调查她的信息了，相信很快就能够得到答复，对了——在正式调查之前，我还想问问你的意见，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很多，不过按照惯例还是问一遍：你想知道关于依的那些信息？”

“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除去班级之外，你想知道什么，基本上都可以调查出来，比如……一些你感兴趣的，她的爱好，喜欢的颜色和花朵，这些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知道一些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啊……再劲爆一些，你还可以知道她的三围之类的……”

“你可以现在就去死吗？三围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原来如此，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亲自测量才好吗？真是个尽职的人。”考虑到谢青可能听不懂，芬格尔也少说了一些这些烂话，他把手放到膝盖上，“现在快说吧，要不然等我那些同志正式调查，可就什么东西都知道了，现在说出你的要求，我还可以叫他们调查的时候掌握一点度，不要什么都弄出来。”

“除去班级，其他的一概不要。”

“OK……虽然这样很可惜就对了，那么就遵从你的意见。”芬格尔又拿出了手机，把谢青刚才的话复述一遍，“除去班级，其他的一概不要。”

“那些人是谁？你是怎么调查的？”

“哦——这个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我想我也是这样的，不过非要说的话，那些人都是欠我人情的人。”芬格尔满不在乎地说道，“要知道，在你之前也有很多人想学我的技巧，但你是第一个我认真教的学生，尽管我不认真教，还会有很多的男生挤破脑袋一样过来。那个时候我可不会免费，所以就让他们欠我一个人情，这下就有用了。”

谢青点了点头，因为他的概念还不知道这种人情的分量，所以也只能点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离放学好像还有很多的时间吧……忽然感觉还是回去上课比较好啊……”

“你就整天一个怂样！反正自修课你也是浪费时间，现在，我要跟你说点事情，关于下午的要点。一般人我都不会说这么多，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之前教过的那些算是‘半个学生’的人他们都知道。”芬格尔的话感觉像是在鄙视谢青，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是根植在骨子里面的怂……他能够有什么办法啊！！

“所以，老师是要给我传授独门秘籍吗！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你跟依说话的时候要是有现在的半分灵光，我就谢天谢地了。”芬格尔露出了一丝苦笑，但那很快就不见了，“听好了谢青，下午你跟她的说话并不是能够决定你们的事件，但那是开始……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是，这就是你们的开始。原本……我应该是要给你一个耳麦，让你在下午的时候对话可以得到我的辅助，就相当于我会在你的耳边说你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这种东西之类的。”

“真的吗？有这么好的东西！那还不快给我！！！”谢青两眼瞬间放光，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希望，有芬格尔的辅助，谢青一下子就不慌了啊！

“但我觉得，还是算了。你要是全程都听我的话，那岂不是相当于我在跟依说话吗？我的套路很有可能会让依获得好感，甚至大魔术家可以保证，只要你按照我的话一句一句地说，按照我的指令一个一个做，依觉得会更你越走越近。但是……但是……”

“要跟依在一起的，是谢青，而不是我，芬格尔。如果那样的话，不就相当于，一个披着芬格尔皮的谢青，在跟依一起吗？？”

谢青不理解芬格尔的意思。但他看出了芬格尔眼中的悲伤。

“所以，下午的时候我打算让你自由发挥，无所谓，实际上就算你下午不去找她也随便，毕竟我不是你，我也不能强迫你干嘛干嘛的，你要是不想做一件事情，那么谁都拉不动你。只是如果你下午退缩了，那么我以后应该不会继续帮助你了，因为你已经放弃了。”芬格尔的双手放在草地上，温润的泥土让少年感受到了潮湿的气息，“但相反地，要是你想做一件事情，真情实意，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你！”

“你的话还能够再中二一点吗……这怎么听怎么像是从哪部动漫故事里面主角说的话好吧！”

最后，芬格尔却没有理会谢青的吐槽，而是一个人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谢青依然还记得芬格尔当时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下午的时候，在芬格尔和自己的双重压迫之下。谢青，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当一个逃兵。

就像芬格尔当时说的一样，反正自己已经是这样的废柴了，再失败也不可能会变得更废柴，破罐子也有破摔的机会。他谢青怎么不能，下午将要放学的时候，谢青默念着芬格尔给他的班级，顺着教学楼找到了依所在的一年级，最后又等在了班级的门口。

这一节课最后的一点时间谢青跟老师说自己要去上厕所，为的就是争取出这样的一点时间来等待。他靠在走廊上，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对着手表不断地注视着时间，下午的时候芬格尔刚把他的手表时间对好，按理来说是分表不差……依今天也没有出现请假什么的情况。天时地利人和，他似乎都有了，谢青了一口气，视野放得更加地高了。

最后……在漫长的等待中，下午放学的铃声，响了。

人群的奔跑和交谈的声音瞬间将他的耳膜占领。谢青明白身后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向食堂的方向跑，依的身体情况应该不可能会跑在前面，所以谢青并不着急转身查看。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等到身后人群的声音消失地差不多了，就是他准备出发的时候了！

“谢青？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右耳猝不及防的声音，让他瞬间慌乱起来。他转头，然后，心跳瞬间加快——

清秀的短发利落地整理在脸侧，她微笑着，眼中好像蕴含了万千的光芒，仰头看着谢青。依的样子本来就是一个秀气的女孩，沐阳中学蓝色的校裙在她的身上格外地相衬。她的身高不高，大概到谢青胸口的位置，但就是这样高度的女孩，更能够给人一种保护欲。最重要的，是散发在依身边的，一种无形的气场，那就像是光芒一样无处不在，又不可触摸，她的身上，真的好像有一种光，深深地照射进了他的脑海。

依那微笑的样子就刻在他的眼中，该死？这里的人这么多，这个体质不好的女孩究竟是怎么样跑出来的？？之前想好的说辞因为这个意外全部被卡在了脑中，大脑变成一片空白，甚至连基本的语言能力都快要丧失，那是心跳……那是炽热，越看下去，谢青的心跳，就越来越快，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快到跳到嗓子眼了！

“诶？真是奇怪，外面很热吗？为什么你的脸都这么红啊！！”依笑着指着他的脸，那个样子在女孩的眼中非常好笑，“对了谢青，你为什么来这里啊，二年级不应该是在楼上吗？”

“我，我是来找你的……”

没有借口，没有其他的事情。谢青就这样单刀直入，直接说出了自己理由，我想找你，就是那么简单，越说一些虚伪的借口，越会谢让青，觉得不安。

“是吗！依其实一直想找你玩来着！这个学校实在是太无聊了！但是又不知道你的班级，而且怕影响你的学习。”依朝他吐了吐舌头，“你接下来是要吃饭对吧？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好吗？”

一起……一起吃饭……哇，没想到进展可以变得如此迅速。谢青连想都没有想就点了点头，燃烧着的大脑让他现在几乎失去了理智，冷静啊谢青！现在虽然是很激动的时候……但是，但是不能，不能得意忘形，要是在现在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这可能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接触了，千万小心啊！

“这个家伙，没想到还不错啊。”芬格尔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两个人消失在楼梯，“不算太差。”

谢青跟依并排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食堂的高峰期过去，路上的学生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依走着，谢青也走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步子跟上去，依的身体情况不好，所以要是他走的太快她的跟不上的，太慢也不行……所以谢青索性就用余光注视着女孩走路的步伐，一点一点模仿起了她的步调。这样的小心翼翼，是在害怕，害怕因为一些事情，失去了他跟依最后的联系。

女孩子的脾气都是喜怒无常。不要以为你跟依认识了那么久就觉得没事，你跟她那么久的时间做朋友，但本质上你还是不了解她。在路上，谢青一遍遍默念着芬格尔说的话。所以在和依接触时千万小心，一定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我可不希望，你就这样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食堂……排队，随后吃饭，沐阳中学中在食堂中一起吃饭的情侣其实也算不少，平时的老师看到这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谢青真的没有想到，之前在食堂一直吃别人狗粮的他，今天也有机会让别人吃狗粮！想到这个，他就觉得神清气爽，不过他还特意挑选了离班级聚集地较远的位置，他可不想被班级里面那些不认识他的人问东问西。后来的时间过得简直就像是飞快一般，吃饭的时候他跟依说了什么，回答了什么，是笑了还是没有笑，这些都被淹没在了记忆的洪流中，最后，要离开分别的时候，他站在依班级的门口，预备铃响起，四周都是人在跑，但是谢青却觉得，有点空旷……

“谢青，要多来看我哦。现在……依真的很无聊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女孩对她说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干得漂亮！！！！”

当天的晚上，芬格尔跟谢青坐在沐阳市的夜市烧烤摊上，举杯相碰今天的作战！那真的是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结果了！最后走回班级的时候，谢青简直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有可能就是在教室的课桌上从中午趴到了晚上，然后做了一场梦回来而已……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对他这样的废柴那么好的事情，但是……但是不管是手上的温热，还是之前看到的眼瞳。都在证明，这不是梦。

“算我看错你了！想不到你也是个撩妹的高手啊！谢青！！！”芬格尔吨吨吨地又解决掉一罐啤酒，“今天晚上放开了吃，我买单！这里的东西，你要点多少点多少！！！”

“多谢……多谢老师，还不是老师教的好，哈哈哈！”谢青这个时候也有了醉意，他喝了三罐啤酒，脸上已经出现了红晕，“真的……下午回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非常的扯淡，因为那太不现实了，好像只有在梦里面，我才会遇到这么顺利的事情，唉，我这个废柴终于有一天也算是做好了一件事情啊！老天终于开眼了！！！！”

“我就跟你说了吧？谢青，你只要想去做，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嗝——”芬格尔一边吃着肉串，一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嗝，“说吧，这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我帮了那么多，让你在泡妹子的第一步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功，你是不是应该还我点什么？”

“这，说的也对……”这次的成功，芬格尔真的帮了他很多很多，先不说芬格尔给他的提议到底对不对，要不是芬格尔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可能连跟依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吧，我也不会要你欠我什么人情，那太不好了。我芬格尔是个重义气的人！”芬格尔伸出了一只手，“不如，你跟我做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把杯子碰过来，碰到我的杯子上。”芬格尔虽然醉醺醺的，但还是把另一边的酒杯拿起来举到了空中，谢青的杯子紧接着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芬格尔最后说道，“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这就是你欠我的，只要你做出了这个承诺，那么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样？我大魔术家从来就不会给你亏本的生意！”

“当然！一辈子的朋友！！”谢青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芬格尔的话，“一辈子！都是朋友！！！”

夜晚过后，风刮在沐阳市的中心。两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彼此搀扶着，慢慢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行走。

之后的事情……便和谢青第一次在Lab回忆的一样，那——是一模一样的风景。

芬格尔开始频繁地在谢青和依之间充当电灯泡的角色。他会给谢青跟他的女孩创造偶遇的机会，也会派小弟给他们两个安排英雄救美的戏码。那些事情都让谢青跟依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谢青心里面很感激芬格尔的付出，他很想回报什么，但自己没有钱，没有身份，能够还给芬格尔的什么都没有。

每次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芬格尔总是大大咧咧地把一包吃剩下的薯片推到谢青的怀里，然后说，你该还我的已经还了。每到这个时候谢青都会露出奇怪的表情，芬格尔便笑了笑，那天晚上的酒……果然还是让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但是那不要紧，因为那是谢青说过的承诺。谢青也许忘了，但他芬格尔会记得一辈子。后来他们开办了Lab，他们会在Lab里面打游戏，有的时候也会叫依一起玩三人游戏，他们会在Lab里面在依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还有随后的祝福和惊喜。当看到依扑在谢青怀里面流着泪感动的样子，芬格尔便觉得十分地自豪，终于……终于走到这一步！之前那么多的铺垫和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这种感觉比自己泡到了妹子还要高兴一千倍，芬格尔暗暗地偷笑着，终于——没有让你的老师失望啊谢青！！

但是，后来——命运，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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