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和陪伴

“只要能够给我满意的报酬，我就能够做到一切。”

这句话，雨樱花曾经也对慕斯说过。

“那时候的我当时就觉得她在骗我，因为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就算是神都不一定说自己能够做到一切，但是她偏偏说了，而且……最奇怪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慕斯一只手撑着脑袋，“最奇怪的是，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本恶魔，就真的相信了。虽然她的样子是那么地普通，根本就没有一点突出的地方，但是……小薇说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好像在告诉我，这确实是能够做到的东西……”

谢青点了点头，慕斯的这个感受他深有同感。同样是在雨樱花说出做到一切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内心深处也是毫不动摇地相信了。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说蕾米尼亚是被毁灭了，而且……好像是被血族给毁灭的，难道说……”

“你知道为什么血族在蕾米尼亚会被讨伐吗？”慕斯没有回答谢青的上一个问题，“因为血族好战而且嗜血。这和当时蕾米尼亚大部分的国家理念完全是违背的，这个时候在两不相让的情况下，必定会有冲突的发生，这个时候，就是纯粹实力上的对比了。如果血族获胜，整个蕾米尼亚将在血族的统治之下，如果血族失败了， 它将会永远地消失在蕾米尼亚的土地上。很明显，那个时候血族就已经失败了，而且是打败，如果不是小薇的出现，这个种族，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世界上……”

“你一直在问我故事的结局，是吧？你很在乎这个，人类。”慕斯的声音放轻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人类，要是我告诉你，真的是我覆灭了蕾米尼亚，你会怎么办？”

“我……”慕斯的提问太过突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这有什么好想的呢？我是曾经覆灭过一个大陆的恶魔，虽然我真正的力量还没有解放，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整个人类的世界也许也会毁灭。”慕斯紫色的瞳孔直直地盯着谢青，“人类，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全部都是认真的。我真的有可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在这种时候，你还愿意追随着我吗？”

“当然愿意啦。”谢青非常爽快地说道，他躺在了草地上，“慕斯，你一定在想。这个人类要是知道了我真实的面目，一定会离开的。因为没有人类会跟恶魔在一起。是这样的吧？”

“看不出来，你是个很聪明的人类。”

“不是只有你会读心的，慕斯，有的时候，在表现某些东西的时候，你的目的一下子就可以让我看出来。”谢青叹了口气，“不过不要紧啊。因为跟你缔结契约是不是什么拿着剑，后宫妻妾成群，要找魔王复仇的勇者，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类。说的中二一点， 这个世界毁灭或者不毁灭，和我这个咸鱼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世界要毁灭了，咸鱼也无法干涉的吧？咸鱼能够做的只有看着电视上世界末日的倒计时，然后吃着零食坐等世界毁灭。”

这回轮到慕斯惊讶了，谢青话语里面的悲哀传达到了她的思绪中：“不……人类，其实你……”

“不用安慰我啦。我谢青在这个世界上别的什么优点都没有，只有一个还算优点的品质。那就是能够看清自己。我自己是咸鱼那就是咸鱼，不会有别的什么身份的。我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别的角色。”现在的谢青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那个抬着头，整天笑嘻嘻的少年完全不见了，现在的少年低下了自己一直在笑着的头，说出了自己平时完全不可能说出来的话，“你知道我的一生到现在都是怎么样的吗？我是一个悲剧，或者说就是失败的典例。从小到大，我的成绩一次都没有达到我父母的准线，成绩是什么你应该知道，那是人类在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必要的数据。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做不好，因为我只是一个失败者。”

无论是班级上暗恋的女孩，还是跟别人的打赌。甚至就跟同学一起玩的游戏，他的游戏技术也是里面最菜的一个人。暗恋的女孩到最后因为他的怂包性格都没有开口，于是暗恋就真的成了暗恋，再也没有冒头的机会，他能够做的只是看着校园里他喜欢的女孩，没错，他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就算到了现在，芬格尔说能够给他提供万全的准备，他还是不想再认识新的人了。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怂包。

“不，人类。你有很多人类都没有的东西。”慕斯摇了摇头，“那就是坚决。那次和雨樱花的考验当中，其实我们的预算都是你不会杀死“薇”，因为没有哪个人类会在那种时候坚决地杀人。你杀人，是因为你不想死。而不想死，是因为，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想要守望的东西。知道吗人类？有的时候这种情感真的挺特殊的，它可以成为你在战争中的绊脚石，却也可以让一个原本脆弱无比的人类一路坚持。你的心里面，其实还是有想守望的东西的吧？”

“守望的……东西吗……”

他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他都忘了。他觉得自己在过去的时光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有时候安静下来的时候。自己的心里面总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咸鱼的人生吧，在别人都在美满地去找朋友玩的时候，他这样的人只能够呆在家里面，对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然后这样的一天就过去了，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什么东西都没有完成。

“人类，答应我，既然你是血族女王找到的使者，那么……你就要知道，你是整个世界当中最特殊的人。我一定会将你，培养成最强大的血族！”慕斯拍着他的肩膀，“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明白吗？”

谢青点着头。看着慕斯的笑脸，他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现在的他，终于比之前多了什么，那就是……终于有人，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了，尽管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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