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是松冈却有松冈行为

看见这样的情景后，桐子松了一口气。这时广场里的喧扰声也平息下来，感觉上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取公告的内容。

覆盖整个天空的红色图样，它的中央部分就像一滴相当浓稠的巨大血滴，慢慢向下滴落。但是血液并没有滴落地面，而是突然在半空中改变了形状。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身高将近有二十公尺，身穿深红色斗篷的巨人。

不，这么说又有点不正确。因为玩家们是从下面往上看，所以应该可以看到拉得非常低的帽子里的脸孔——但是那个部位没有脸孔，整个是一片空洞，甚至可以清楚看见帽子内部以及边缘的缝线部分。而下垂的长长下摆里面，也同样只是一片微微的黑暗。

“星雨……”

深红色斗篷底下一片空荡荡，让亚丝娜和桐子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或许是因为星雨可以信任的原因吧，亚丝娜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星雨的胳膊并朝着星雨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有我在，没事的。”星雨轻声安慰道。

不知为什么，听了星雨的话后，亚丝娜内心的不安感立刻就减少了许多，不过星雨的胳膊还是被她牢牢抓住，没有放开。

周围无数的玩家和亚丝娜、桐子一样，有些不安。

“那是GM吗?”

“为什么没有脸呢?”

类似这样的声音不断出现。

这时候，仿佛是要制止这些声音般，斗篷的右边袖管忽然动了起来。

从扩大的袖口里，可以见到纯白色的手套。但是袖子和手套很明显也是互相分开，完全看不见有肉体的部分。

接着，左边的袖子也慢慢举起。在一万名玩家的头上，空的白色手套往左右张开，感觉像无脸人正在张开自己的嘴，然后马上就有男子低沉又通彻的声音从遥远的上方传来。

“各位玩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或许是被眼前这“红袍人”给镇住了，在场的所有玩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的名字是茅场晶彦。是现在唯一能控制这个世界的人。”

“我想各位玩家应该都已经注意到，登出按钮从主要选单画面里消失的情况。但这并不是游戏有什么问题。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游戏有问题，而是‘SwordArtOnline刀剑神域’本来的版本。”

“本……本来的版本?”

桐子似乎是被茅场晶彦的话给惊到了，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从今之后，各位在到达这座城堡的顶端之前，将无法自己登出这个游戏。”

玩家们都没办法马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茅场接下来所说的话，一瞬间就将的疑惑一扫而空了。

“……此外，没有办法靠外部的人来停止或者解除NERvGear的运作。如果有人尝试这么做的话——”

短暂的沉默。

接下来的这一段话，就在一万人屏住呼吸的沉重寂静里，慢慢地说了出来：

“——NERvGear的信号组件发出的微波将破坏各位的脑，停止各位的生命活动。”

整整好几秒的时间，亚丝娜和桐子都是呆的。

将脑部破坏，也就是将人杀害的意思。

将NERvGear的电源切断，或者解开固定锁准备将它从头上拿下来的话，装戴NERvGear的使用者将会被杀害，茅场的宣言就是这样。

从人群的各个地方传出了骚动的声音，但还没有大声喊叫或是暴动的人出现，大概是因为除星雨星雨之外的所有人，都尚未或者是拒绝理解茅场所说的话。

“哈哈……他在开玩笑吧，这根本不可能，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办到嘛。NERvGear……只不过是游戏机而已，怎么可能做到……破坏脑部这种事。你说是吧，星雨。”

“……原理上来说并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想这一定只是吓唬人的而已，因为只要把NERvGear的电源线拔掉，它就无法发出那么高功率的电磁波了，只要它没有内藏大容量的电池在里面的话……”

虽然桐子也不是相信茅场晶彦的话，但是她知道，微波杀人是做的到的。

“那如果忽然停电的话怎么办……”

说到这里，茅场仿佛听见亚丝娜说的话似的，从上空继续传来他的声音：

“更具体来说，外部电源切断十分钟以上、网络断线两小时以上、尝试破坏NERvGear本体或是解除固定锁——只有在上述这几个条件下，脑部破坏程序才会执行。而这些条件，都已经透过本公司以及媒体在外面的世界发表出去了。顺带一提，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有不少玩家的家人朋友，无视我们的警告，尝试强制解除NERvGear，而结果就是……”

大声响起的金属性声音讲到这个地方，稍微吸了口气。

“——很遗憾，目前已有两百一十三名玩家，永远从现实世界及艾恩葛朗特里退场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唯一的一声悲鸣，除此之外，四周围大多数的玩家不是不能相信，就是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脸上只浮现些许笑容或是呈现恍神状态。

亚丝娜也一副拒绝接受茅场所说的话的样子，但是身体却率先背叛了自己，她的脚忽然开始发起抖来。

因为膝盖发抖使得亚丝娜无法站稳，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好在星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亚丝娜才使得亚丝娜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桐子也是一脸虚脱的表情，整个人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怕桐子也突然倒下，星雨把她也拉入自己怀中。

已经有两百一十三名玩家……

这句话不断地在桐子耳朵深处重复播放着，她张着嘴巴一动一动的，但却没法说出话来。

亚丝娜更是一直在颤抖，身体如果不是依靠在星雨身上的话，估计早就躺倒地上去了。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星雨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攻略亚丝娜和桐子的机会，所以星雨这句话既是对亚丝娜说的，也是对桐子说的。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两人听得很清楚。

明明语气平淡无奇，但是效果异常明显。经星雨这么一说，两人的也恢复了一些理智，清醒了许多，恐惧与不安也被星雨的话给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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