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

“……”

沉默笼罩在客厅里面。

这压抑的感觉就像是考了二本线还找不到好大学一样难受。

是么……这样一来，我确实是受伤了。不是偶然，而是预订的、

“呵呵……”

我笑了出来，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和幼稚。

“你想好了吗？”

梓晴无奈地看着已经凉了的红茶，到厨房那边倒掉又冲了一杯。

……

为什么呢？明明知道这是错误的。但是我的心里，仍然有放心不下的东西。

“是呢，这样对我来说，根本就好无意义。但是啊……”

我抬头看向重新坐下来的梓晴，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但是，即使我没有错，也无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我也有义务去面对自己。”

如果没有痛苦的经历，我也没办法从头开始了。

“噗，你认真的？”

梓晴像是被呛到了，狼狈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

“你太傻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

“哈……”

她好像是不奉陪的样子，一口闷下了剩下的红茶。

……这样子喝下去的话，就会品尝到茶叶的苦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害得我也要遭这种罪。”

“那你搬出去不就好了。”

我转过头，小声抱怨道。她留在这里可是一个定时炸弹，迟早还是会爆炸的。

像今天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来了。

“怎么可能搬出去啊，我现在可没钱呢。”

“明明手头上就有黑卡。”

“那个可是紧急财产，没那个情况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那你现在不就是很紧急嘛。”

你看，既没有钱也没有工作。

“可是啊……”

梓晴笑了出来，她是一个会发出笑容的恶魔，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可现在这么阴险的表情，我可是第一次见哦。

“可是我现在不就是有房产，还有一个能做饭能提供房租的租客吗？”

“靠！你还打断给我收租金啊！啊……好痛好痛。”

因为不合理的条件，我愤怒的站起来，然后因为长久跪在搓衣板上的缘故又跪了下去，连续的疼痛让我不禁叫了出来。

该死，这个女人难道还想要我包养她吗？这是何等的不合理！

“开玩笑的，只要一点零花钱就好了。”

“你还要零花钱啊！”

目前的我的月收入是大概五千元，其中有大概七成是设计投稿收入分成，三成是妈妈给我的补贴。

两个人的开销，吃饭大概要两千元，现在也不需要付房租，我的自由分配的金钱也大概有一千元左右……剩下的作为储蓄。

可恶……这样下去不是连艺术学校都上不了了嘛。

“最多一千，不能再多了。”

“好小气！这么少！”

“作为房租来说很高了！你还要多少啊！”

“两千！”

“如果你这样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到外面乞讨了！”

说不定收入还多了点。

梓晴鼓起了脸颊，她的不满在积聚着。活该啦！绝对不会给你太多钱的。

不如说给你一千，我都觉得自己心大了。

“我知道了啦……”

出乎我的意料，她坐在椅子上抱起了自己的腿。

老实说，我还以为她还要大闹一场。

不过存款呢……我之前才被撞过，花的钱已经很多了，老实说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存款。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当然是女孩子的事情啊。”

“化妆品之类的？”

关于女孩子，我只能想到这一点。

之前才听到彩萱说过“化妆品是女人的面具！和衣服是一样的！”

那么现在的梓晴应该算是没穿衣服的吗？哦哦哦哦！那可真是极棒的！

……

“怎么了啊？”

“没有。”

我脑袋哪里坏掉了吗？这种程度的错误怎么可能会犯啊。

“你现在是**的？”

“你傻吧？”

“果然是这样呢。”

“要不然还是怎么样啊！”

吧唧！

我的脸上被踩了一脚。真是过分，实在是不能用脚来踩脸啊，兴奋了怎么办。

“那你要买什么东西啊。”

“等等……让我想想。”

她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中。

“买肉之类的？”

“你是哪里来的食肉动物吗？话说要买的话，就直接算在伙食费里面不就好了。”

为什么还有特地地分出来啊？这不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吗？

“我不要，我不管！我就要买肉吃！”

“你真是够了啊！”

光是吃肉的话，就只会长胖和增高自己的体脂吧？没有蔬菜是不行的！

啊啊……真是拿她没办法啊，肉的话，我也很想吃啊。

“到时候给我留一点啊，别吃独食啊。”

“yes！”

她摆出胜利的姿势，宣誓着自己的正当性。

大概从明天开始，我们家的恩格尔系数就会疯长吧。真是不吉利的征兆，不过作为共犯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就是了。

面向自己然后冲锋是吗？我还真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

我自我感叹着，自我夸赞着，生怕自己会在之后的时间里面崩溃掉。

也许我应该找一个能让我自己认可的，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来忘记这种事情呢。

逃避也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无所事事。

啊，这不是有吗？

“我说啊，梓晴？”

“立在火山吗？……咕呼！”

正准备品尝茶品的梓晴被我狠狠地呛了一口。

“啊，抱歉，吵到你了。”

“没、没事啦。”

梓晴清了清喉咙，马上又回过头来看我，但是这一次带着一点责备的意思，我不禁觉得抱歉。

但是即使是这样，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要不然就一步都动不了了。

“我说啊，我今后要设计服装了。”

“我知道啊，这毕竟是你的本职呢。”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让我有点害羞，远远盖过了刚才的负罪感。

是吗……这样啊。

我的才能被人认可了呢，没想到是那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我打从心里感到喜悦。

“既然这样，我也有一个小要求。”

“嗯？是什么是什么？说来听听？”

大概是吃了茶点，她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我想啊，既然要设计服装的话，就应该有当地的特色吧？”

“嗯？啊，是这样没错呢。”

好……加油啊，我。

“因此呢，我想出去外面寻找那些有趣的文化，都是有很不错的特色哦。”

“好啊……诶？”

梓晴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而且是无影无踪。我甚至能完整地看到它消失的全过程。

到这一刻为止，我都是在赌博啊。

“你说？你要出去外面？”

“是啊，出去外面。可能会直接出去这座城市呢。”

“这……这样啊。”

她的行为变得保守起来，简直就像是被出乎意料地打了一巴掌一样，眼神都空洞了起来，我完全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在看哪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做。唯一知道的是，我刚刚似乎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对……”

我差一点就道歉起来，但是被我忍住了。

拜托，夏节霞。你不是知道吗？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够道歉的啊。一道歉就结束了。

“嗯……这样啊。”

她按住自己的下巴，思索着。

今天的夜晚已经很深了。

我手头上的热水已经快要凉了，连指尖也是这样，与其说是寒冷在侵入手臂，还不如说手臂里的热量正在失去。

等待是这样痛苦的事情吗？

“这就有点不好办了呢。”

“不好办？”

机械性地回复了她的问题，在自己的大脑里面疯狂的考虑她的行为，不断地回想她说出话的动机。

明明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却很不可思议，自己的脑袋非常清晰，清晰到我自己也觉得冷酷的地步。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吧。

我……在做什么啊。

一直都在做这种人渣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呢。

残忍。

梓晴仍然在思考，但是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在这个时候她总是那么让人依靠。

“我先说好，要出去的话，你要自己办好所有手续哦。”

“这一点倒是完全没问题。”

“然后，你……”

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拜托，请不要像青春偶像剧一样只把话说道一半好不好？这不是很让人期待吗？

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不，更像是充血了一样。

“你……带着我一起去……”

“哦……”

说出来的话，让我的左右脑都受到了强大的冲击，以至于完全停机了。

一起去？

去哪？

去取材对吧？我没听错吧？

这个女人，现在在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吗？

“你、你、你在对我求婚吗？”

“才不是啦！你这个笨蛋！”

“啊！好痛！”

我的头部遭受到了重击，就像是几十年前的电视一样，凭这样的撞击就能够完全修好了。

“怎么可能对你求婚啊？你傻、傻吗？”

“痛痛痛……不要随便就大人啊。话说，我才不傻！绝对不傻！”

“还不是你说了那些令人误解的话啊。”

她的脸就好像是一颗太阳一样，红且热烈。

看来她刚刚也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才没有这么早说出来啊。

真是可惜。

“只要这样就好了。”

“如果我不要呢？”

“那你就等着流离失所吧。”

“好吧，对不起，我错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不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谢你啊。

每次都是看穿了我之后，却还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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