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真正的屠杀

“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的人是我们住宿生的，而且正正好好是拿枪的十五个人加上老师？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住宿生无形之中聚在了一堆。站在王浦军面前的这个就是他们经过“无声选举”产生的新的头目，现在指着他就是一通大喊。

“什么？”王浦军装着糊涂，摊开手。“什么怎么回事？怎么了？”

“这是你们的预谋，对不对？”

王浦军依然在装糊涂。

“什么？什么就预谋啊？你那意思，他们死了还都是我们杀的咯？”

“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张大麻看着情况不妙，缓缓向王浦军身边靠拢。

“这还不明显吗？丧尸来了，他们以为自己很牛B，冲了上去，被咬了，变成丧尸了，然后被我们打死了，怎么了？”

“我不信！”领头的大喊：“你们敢不敢把大门打开，叫我们出去看看尸体有没有尸变？还有你们，都跟我们出去，敢不敢？敢不敢？”

“把大门打开！”“让我们出去！”

其他住宿生的激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点燃了。就像提倡爱国运动的学生站在反动军阀的面前一样，他们举起自己的右手，昂着胸，喊出激昂的声音，甚至一度震得王浦军退了几步。至于女宿舍生，全都畏缩在一边，不敢靠近这场地，有的还躲的更远。这一，这种场合确实不应该是女孩子待着的，打群架都容易被扯进去；第二，死的都是男的，和女生也没什么事情，吃瓜群众就待在一边吃瓜好了！

“胡闹，胡闹！”王浦军扯着嗓子大喊，甚至破了音。“天已经要黑了，我们看不见丧尸、看不见危险，我们什么也看不见。这个时候出去，你是想让我们都去死吗？”

“哦？这么说，你们心虚了？”

“话不能胡说！”徐未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抢先挡在了王浦军的前面，对着对面领头的喊：“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人是我们杀的？”

“证据就在外面。你们心虚，不敢开大门。”

“对！”“把大门打开！”

又是一阵大喊。徐未成说不出话，缓缓退了几步，到了王浦军的身边。见他“退让”，住宿生领头的干脆上前了一步，继续喊道：

“今天不管怎么着，反正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给我们个说法！”

“不然的话，与其被你们一个一个杀死，我们倒还不如直接反了！造反！革命！战斗！”

“造反！革命！战斗！”

这个气势激昂，这是到了战争年代了吗？

“行！”王浦军挤到了徐未成的前面：“我和你们说实话了，人是我们杀的，怎么着吧？但是，我们为什么杀人？我们杀的是什么人？这一点你们要清楚！”

“糟了。”徐未成自感不对，拉了王浦军一把，被他重重甩开。

他继续讲：

“我们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要下毒手？还不是为了我们三高中的各位好吗？大家想想，‘二虎竞食猎人得利’，我们雷雨社和住宿生和不来，要是因为这个我们两方明争暗斗最后全被丧尸一锅端了，那才叫一个惨呢！”

气氛似乎稳定了下来，但实际上理应是更差了。

“那十六个人，我们跟他们已经聊不起来了，只能选择杀掉！杀了他们，没有人找茬，雷雨社和在座的各位才能和睦相处！我们劲往一处使，才能在这场危机中活下来呀！要是我们全都窝里反，就全完了！各位，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了！我们死了谁来繁衍后代？叫丧尸统治地球吗？不可能的事，我们......”

“你少在那妖言惑众！”

领头的走了过来，指着王浦军脸喊。

“我告诉你，你们就是在为自己杀人的罪行做掩饰！丧尸危机，就没有王法了！”他一回头，挥了一下手。“弟兄们，我们要是听他们的，日后也只有死路一条。比起来日后被杀死，倒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死的不窝囊。弟兄们跟我上，把雷雨社这帮人全都给我摁在地上打！杀呀！”

领头的一拳，挥在了王浦军的脸上。直接一下，人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保护社长！！！”

徐未成突然横在王浦军身前，早已准备的手枪对着对面领头连开了好几枪。

其他宿舍生向着四面八方就冲了过去，雷雨社的人则是惊动、掏枪，混战在了一起。枪声四起，不到一会儿却停了下来。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操场这一大片，完全被染成了血色。

这一场景，无论男女，可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

女生捂着嘴，不敢动弹，也不敢叫唤。王浦军缓缓起身，捂着已经被打肿的左脸，却也看愣了。

还有的人，在挣扎。有的非致命地的某个地方中了枪，坐在地上竟不知干什么好。

有很多住宿生直接倒下，还有的没有死透或是仅仅受伤，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向王浦军这里爬去。雷雨社还受伤了不少人，也死了几个，惨啊！

一个腿受伤的，最先爬到了王浦军的面前。

王浦军蹲下了。

“你归顺我，归顺我们雷雨社，好不好？治好你的伤，我们保证......”

“我呸！”

那人吐了他一脸口水。

“给老子个痛快，快点儿！”

王浦军气急败坏，掏出了枪。

“好，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郭达雅猛地过来，摁住了徐未成的手腕。

“他有血性，留着他吧！”

那人环顾四周，捡起了地上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手枪，对准了王浦军。

枪声四起。还没有来得及开枪，那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为什么？”王浦军向前走了几步，苦笑着。“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为什么非得打一架？为什么？”

“社长。”张红星走过来，到了他的面前。“有三名我们的社员腿或者胳膊中枪，并非致命伤。”

“包扎，包扎伤口。”王浦军眼神迷离，挥了挥手。

张红星正要走，却又折返。

“顺便，还有五名社员内脏中枪，如果医治的话应该......”

“我问你，有那医治条件吗？”

张红星冷着摇了摇头。王浦军一看，马上挥手。

“丢掉。把他们丢在外面，死了吧。不过，你要觉得残忍，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然后再扔，这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张红星咽了口口水，走掉了，还留下了一句“是”。

“诶，等一下。”徐未成把他叫回。

“什么事？”

“死了几个人？彻底死的。”

“没有。”张红星摇了摇头。

“好，好。去吧，快叫几个人，去吧。”

去了，去了。

有肚子中枪的，被他们抬起来的时候满是呻吟。

“啊！停！我求你们了，在这把我杀了吧，太疼了。”

“兄弟，那对不住了。”

为了节省子弹，张红星掏出了匕首。比比划划，指向了左胸。一使劲，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人垂下了头，这才抬走。

王浦军似有绝望，缓缓地，在几个人的护送下，向阶梯教室走了过去。

夕阳都染上了操场的颜色。

很远处的楼上，却有一束目光借着望远镜的力量扫视着这里。

“这就是人类在末日下的本能吗？还真是野蛮啊！不如这样，去看看其他的军队吧。”

唰的一声，黑影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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