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学院篇结束

送走了损失，洛阳回到房间。秦念雪还在熟睡，只是一只手在床榻上缓慢地移动，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看着这样的秦念雪，洛阳会心一笑。上前握住了秦念雪的无从放下的小手，躺在她身边。

秦念雪睡得很乖巧，另一只手被她压在了头下的枕头下面。当洛阳握住了她的手时，她发出了古怪的“唔”的声音，接着笑颜颦开。像是一只绽放的百合花。

躺下，近距离看着秦念雪，洛阳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小雪，谢谢你。

……

“啪！”

医院的大门重重地摔在了洁白的墙壁上。言海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门外的樱发少女。

“你是怎么……”

“知道你就是他的吗？”

樱发少女接过了言海的话茬，她的语气中携带的愤怒让言海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言海此时只想要逃跑，但是他伤的太重了。连下床都做不到的他又如何从这位完好的LV3火焰使的面前逃离？

“现在你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少女说着，缓步走向了言海。

那黑色小皮鞋踏在瓷砖上传出的“哒，哒”声在言海耳中，仿佛恶魔之门打开的倒计时钟声。

低着头的言海，耳边似乎响起了狂风暴雨的声音。

樱子缓步走到言海的身边，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言海，樱色的眼睛正逐渐地加深了颜色。

“我竟然没有一眼就认出你。”

言海知道她说的意思。就在一天之前，他们曾在王朝酒店的地下基地中，共同战斗，一起拯救了鲸鱼岛数以千记的抹香鲸。

而面前的樱发少女，在那时，只是把他当成一名普通的战友。

言海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盯着洁白的床单，仿佛通过床单能看见了自己窘迫的模样。

“你认出我了吧？”

“……”

“是不敢让我知道是你吗？”

“……”

……

樱子问一句，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而言海，却从来没有反驳。当然，也没有肯定。

“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个问题，言海终于抬起了沉重的头颅，说出了，樱子来到这里后的第二句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高坂叔叔，是我害死的。”

言海的语气艰难，很是自责，仿佛真的是他做过错误的事。

曾经年幼的樱子信了，所以，樱子恨了言海六年。直到在一天之前，真正见识过这个男孩火焰的她，才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到现在了你还要骗我吗？！”几乎是咆哮着，少女沉着头，叫喊出声。

言海瞪大了双眼，看着樱子。

“如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那你的火焰为什么会有净化属性，为什么？”

言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是火焰天幕看错了吗？还是你其实是一个连火焰天幕都能欺骗的大骗子？！”

樱子抬头，泪水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滴落。长长的泪痕，在少女白里透红的肌肤下，极为显眼。

火焰天幕会看错人，给予不与他相匹配的火焰？答案是否定的。

火焰天幕就像一个覆盖全世界的机器，而机器，是不会出错的。

言海他，如果火焰的特性不是净化，是一种以人类的目光来看比较邪恶的特性。或许樱子还会再次受骗，被骗得更久。

“我现在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总叫我不要恨你了，她早就知道你是骗我们的。”

“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是骗我们的。只有我……”

“只有我傻乎乎的相信，是你，害死了我爸爸。就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一个恶人一样，所有人都是正确的，只有我。”

哽咽着说出这些话，少女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看着哭泣的少女，言海多次向伸手安慰。但是，悬在空中的手，终究还是回到了他该存在的位置。

少年一言不发，呆坐在病床上。

待少女终于稍微稳定了一点情绪，哽咽着用恳求的语气再次发问：“现在，你能告诉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言海望向哭成泪人的樱子。

少女的双目已经红了，紧咬着嘴唇。

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到嘴边时，又被言海更吞咽了下去。最终，从言海口中出来的，依然是那几个字。

“是我，害死了他！”

得到了一样的答案，少女愤然起身。握紧的双拳颤颤抖着，咬着下唇。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

“是我害死……”

“啪！”

少女走了，在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掌印。也留下了一句话。

“我恨你，言海。之前，我恨你害死了我爸。现在，我恨你骗了我六年。恨你到了现在，也想着要骗我。恨你，不肯告诉我我本应该知道的事情。我恨你！”

发愣过后，言海呆呆地用手粘了点脸上的少女的血迹，看得出神。心中的某一道枷锁，已经裂开了裂缝。

“即使这样，也要瞒着她吗？高坂叔叔？”

言海颤抖着说出这一句话，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

深夜，潘多拉学院教室单身公寓中，奈克瑟斯伸了个懒腰。眼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示屏上的是终于写好的检讨以及零班每一个人的档案。

每一个人的火焰特性，能力以及含有的缺陷；战斗方式的特点，缺点都一一在案。

“终于做好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老师当初有多累了。”

奈克瑟斯发出了一声牢骚。双腿轻蹬地面，在自己的电竞椅上转了个圈儿。

停下后，奈克瑟斯才用鼠标点了下保存。然后删掉窗口，调出了另一个文件。

看着眼前的数字新闻，奈克瑟斯缓缓出声。

“原来如此，所以那两个小家伙才这样子。那一场战斗我好像没在场啊。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等，杜兰特……那家伙参加了那一战吗？看来得打个电话问问他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带手机。”

奈克瑟斯嘟囔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4008123123

“嘟……嘟……”

无人接听……

“唉。”奈克瑟斯叹了口气，在电脑桌上抻着脑袋，说：“就知道那家伙不会带手机。算了，给他留言吧。”

（学院篇正式完结，下一篇，樱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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