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追求艺术之人

在那一战后，一行人稍稍前进了一些距离，看着西垂的夕阳，明智地选择修整一夜再继续前行。

一路上，小玉回忆着她与鼬在幻术中的交流，虽然无效，但借助幻术空间那完全虚幻的时间比例，可以让两人安心讨论一些事情。

询问鼬这位万花筒写轮眼的前辈后，小玉得知，她的疲劳，是长时使用写轮眼的后遗症，鼬每次都是在使用过后通过长时间的休息来自然恢复，至于她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要怎么恢复，他也没有注意。

千代婆婆注意着看似平静实则想到焦心的小玉，对这个少女产生了些许好奇，在向卡卡西寻求答案后，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弥补自己的错误，在生命的最后，真正为村子、为忍界，做一些正确的事情。

秘密基地中，晓在佩恩宣布解散后纷纷离场，蝎则扭头问鼬：“鼬，九尾的人柱力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看起来没有干劲的幼女。”鼬说完，也变得虚幻，最终消失于此。

在晓秘密基地门外，第七班与第三班成功会师，虽然各自一路上都遇到了些许麻烦事，但还是比预定时间更早到达目的地，在白眼的帮助下，一行人成功打开被封印的大门，然而，出现在第三班面前的，是与他们本身完全相同的假人，而第七班面前的……则是两名晓的成员——蝎与迪达拉，还有失去气息的风影——我爱罗！

“好过分！”小樱看着眼前坐在我爱罗身上的迪达拉，捂住小嘴，甚至有为他流泪的冲动。

“……”——卡卡西&千代。

“啊，就剩下两个了嘛，好无聊啊，能不能拜托你们两个，就地去世啊。”小玉打了个哈欠，看似毫不在意，但从她矮小的身躯中，却爆发出滔天杀意，让蝎和迪达拉不得不微微后仰以缓解心中的慌乱。

“没有干劲的幼女……嗯……”迪达拉咽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的不安。

“千代老太婆，没想到你也来了……”蝎的目光被更多地吸引到千代婆婆身上，话音中有着些许怀念。

“那么，蝎大哥，我先走一步！”迪达拉发现小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爱罗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召唤出黏土飞鸟，卷起我爱罗的尸体便从入口窜出，以期能将小玉引到他那边，方便他再立一功。

“迪达拉！！！”正沉浸在回忆中的蝎一时不察，被迪达拉抢了先机，怒吼一声，身后金属长尾狠狠抽向飞鸟，却被迪达拉灵巧地躲过，再要追击，已然失去机会，只得将目光放在眼前几人身上。

“卡卡西老师，小樱，麻烦你们去盯着迪达拉，这里交给我和千代婆婆吧。”小玉平复下心情，将追击的任务交给两人。

“……好，不过，你别太冲动了。”卡卡西沉声应下，招呼小樱一同离去。

待两人离去后，小玉伸个懒腰，幽幽道：“好了，你们祖孙两不打算叙叙旧吗？”

“……”千代婆婆依然保持沉默。

“哼！老太婆，不好好在村里享清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么急着入土吗？”对视一会，蝎恶狠狠地抨击千代。

“蝎……”千代闭上双眼，一滴浊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溢出，轻轻滴落地面，再睁开时，眼中没有迷茫，只剩下一往无前的决绝：“来吧，让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太婆，疼爱一次叛逆的孙子！”

千代婆婆示意小玉不要插手，她要单独会会许久不见的孙子，小玉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接受了千代婆婆提议，默默走到一边，将战场交给祖孙二人，不过她暗中凝聚查克拉，如果形势不妙，她会毫不迟疑地出手，更何况，在她的忍具袋中，还有她和小樱合力配置的特效药，针对蝎的毒所调配的特效药！

千代婆婆的攻击很快掀去蝎打大氅，露出一具攻防一体的傀儡身体。

“……”千代婆婆沉默了一会：“果然，小玉，你的力气如何？”

小玉自然知晓千代婆婆的意思：“打碎那个傀儡应该没什么问题。”

“哼！小丫头，你太自负了！”蝎瞟了眼小玉矮小的身体，果然如鼬所说，幼女体型，这样的小丫头，居然说能打碎他自豪的傀儡绯流琥？无稽之谈！

“避开他所有的攻击，同时靠近他，击碎傀儡，方向吧，我会辅助你的。”千代婆婆看着自信满满的小玉，稍稍有些不放心。

“那么，我上了！”小玉欺身向着蝎冲去。

然而，蝎也不是易于之辈，开启机关，大量暗器如同暴雨一般向着小玉射出，小玉被迫不断绕圈才能缓缓靠近蝎，在小玉接近到蝎1/3距离时，蝎的毒针终于消耗殆尽。

“怎么回事？先不说千代老太婆，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也能躲开我的攻击！”蝎不淡定了。

“呵呵，你的攻击，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小玉轻轻一笑，再度向着蝎冲去。

“哼！那么这样如何！”蝎冷哼一声，傀儡的两个手臂带着烟雾分别攻向小玉与千代婆婆。

“啧，麻烦！土遁·土流壁！”小玉知道那个手臂会爆炸，而且爆炸后会射出暗器，因此直接用土流壁挡住手臂，但若是单纯的挡住，蝎完全可以绕个圈继续攻击，因此：“雷遁·地走！”

能够通过地面进行传播的雷遁，直接越过土流壁，化作雷蛇激射向两只手臂，将外壳击碎后，密密麻麻的千本射向两人。

“居然不够？！水遁·水阵壁！”与土流壁外层，小玉使出水阵壁，水与土接触后，虽然硬度大不如前，但湿润的泥土在粘性与韧性上远超干涸而坚硬的土墙，籍此大幅削弱千本的冲击力，随后再用后排的土壁将失去冲击力的千本拦下。

“嘁，有两下子嘛。”待千本全部刺入土墙中，小玉解开忍术，土墙与水墙轰然倒下，千本散落一地，蝎挥舞铁制的尾巴，刺向再度向他冲去的小玉。

眼看小玉即将正面撞上蝎的尾巴，小玉突然保持着前冲是势头停下身形，而蝎的尾巴突然动弹不得，此刻，距离小玉的额头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小玉，就是现在！”千代喊道。

“明白！”将查克拉汇聚右手，同时小玉的双马尾无风自动，化作根根利刺扎向蝎，让蝎一时无法进行反击，“砰！咔嚓！”狠狠一拳从正面命中蝎的傀儡，而发丝则从关节处探入傀儡，注入查克拉后坚硬如铁，如同撬棒一般从内部将傀儡彻底破坏！

绯流琥碎了一地，从中掉出一个裹着黑布的矮小身影，快速向后跳去。

“终于，久违地可以看到我可爱的孙子了呢。”千代面露微笑。

“哼，老太婆。”蝎一把扯下身上的布，看着眼前震惊的千代，好笑道：“怎么，久违地看到可爱的孙子，一时感动地说不出话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变？”千代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蝎。

“哼，震惊的可不止这些，哈！”取出一个卷轴，烟雾过后，在蝎的面前，出现一具高大的傀儡。

“这是？！三代风影？！怎么可能！蝎！你居然……”千代面露痛苦之色，随后毅然取出两个卷轴，展开后，上面分别写着“父”与“母”，“砰”的一声，两具傀儡分别出现在千代左右：“这是你最初的作品，你应该还记得吧？”

“啊，那个啊，事到如今，你把这个拿出来，想做什么，老太婆？”蝎虽然看似平静，但小玉仍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些许触动，看来，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之人啊……

祖孙两人同时发起攻击，不说蝎一个年轻人，千代一个老婆婆，她的速度丝毫不慢于蝎，两人你来我往，控制着傀儡在断断时间内经历无数次交锋，小玉看的眼花缭乱，相比他们，勘九郎那压根只能算杂耍，这才是真正的傀儡师！

暂时不去管交战中的祖孙两，小玉悄悄挪到洞穴角落，因为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蝎也没有去管她。来到角落之中，小玉的发丝垂下至掌心，两颗螺旋丸凝聚。

“给我破！”将左手中的螺旋丸狠狠拍向地面，整个洞穴因此不断晃动，另一边的祖孙两一时站不稳脚步，手中的傀儡也因此晃动了一下，三代风影傀儡被母傀儡一刀展现左臂。

“欸？！”地面被轰的粉碎，形成一个巨坑，坑洞深处，一半白一半黑的身影显露出来，正是绝！

“啊啦，绝先生，你好呀~”小玉笑眯眯地同绝打了声招呼，左手放在脸颊边摆了摆，纵身向下一跃，藏在身后的右手狠狠拍在绝脸上：“那么，去死吧！”

不仅仅是风，在螺旋丸即将拍在绝脸上时，小玉将巨量火属性查克拉融入其中，并借助自己对火焰的掌控将之压缩到极致，随即便将这颗红的发黑的丸子直接拍在发呆中的绝脸上，并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逃窜，她可没忘记当日在终结之谷中，这一击的恐怖，何况如今自己注入的查克拉远多于当日！

看着疯狂逃窜到他们这边的小玉，祖孙两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向小玉。

“轰！！！”从洞穴深处，恐怖的热浪涌出，洞窟由内而外逐渐熔化，灼热的气息吹的三人衣角焦黄，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因为过高的温度被直接引燃。

“……”×2

“诶嘿嘿……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帮你们降降温好了，水遁·水阵壁！”小玉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

“啊，不打了不打了。”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无奈地发现，他大部分的傀儡，在刚刚水阵壁升起前，被火舌直接吞没，如今剩下能用的，也只有手中的三代风影和他自己本身两个，就算还想打，也力不从心了。

“蝎，反正你现在这样，晓肯定不会再要你了，有没有兴趣到我手下来办事？”小玉看着颓废的蝎，打起了挖角的主义。

“哈？”蝎被问的一愣一愣。

“虽然他是我的孙子，可是他杀了风影这也是事实，这样的人，你居然还想招揽？”千代眉头皱起。

“斯人已逝，与其为了我爱罗悲伤，不如向前看，蝎确实拥有不错的实力，在将来的决战中，应该能发挥不错的作用，毕竟……能多一份战力，也是好的，至少，他并不是角度飞段那种为了杀戮而杀戮的罪大恶极之人，不是吗？”小玉苦笑着说道。

“将来的决战？”千代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晓的情况？”蝎从小玉的话中察觉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内容。

“恩，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大部分人加入晓的理由，做个约定如何，只要你愿意效忠于我，我会向你展示更高的艺术、永恒的艺术。”小玉直勾勾盯着蝎的双眼，随后看向他心脏的位置。

“……”到了这时候，蝎哪还能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完全知晓他的秘密，虽然不明白她是从何处得知，但自己在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可是就像老……奶奶说的那样，我杀死了风影。”

“这个的话，我想再做一笔交易，跟千代婆婆，如何？”小玉似笑非笑地将目光转向千代。

“我……”千代欲言又止，闭上双眼，泪水滑落眼角，这丫头，某种意义上，心，真狠啊！

“没有必要现在给我答案呢，婆婆，你们祖孙二人好好叙叙旧吧，我去看看卡卡西老师他们的情况。”这般说着，小玉撤去水阵壁，火焰风暴已然散去，眼前是一片狼藉，整个洞穴大部分都被彻底熔化，形成一片熔岩湖，正在逐渐冷却凝固。

“奶奶……”小玉离去后，蝎喊出了许久未曾喊过的称呼，因为父母的死，他甚至对千代怀有一定的恨意，但此刻，真正只剩下两人之时，他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一头扎进千代怀中，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痛苦起来，尽管傀儡的身体没有泪水，只能干嚎。

“乖……蝎，你犯下的错误，我会想办法弥补，就当是，我这个做奶奶的，弥补这么多年来欠你的关怀吧。”千代的泪水涌出眼眶，渐渐迷糊了她的双眼，有生之年，能够得到孙子的原谅，能够再听到孙子喊她一声奶奶，她觉得，值了！

洞穴外不远处，小玉找到正在搜寻迪达拉踪迹的卡卡西和小樱，看卡卡西那副透支的状态，恐怕是动用了神威吧……

“卡卡西老师，小樱，情况怎么样了？”小玉叫住一边吃药一边四处查看的两人。

“你来了，那边都处理完了吗？”卡卡西上下打量了小玉一眼，发现她并未受伤，心中的大石落地，比起这次的任务，他更担心小玉的状态。

“恩，基本解决了，你们这边呢？”小玉点了点头。

“那边树下，是……我爱罗……我们在找晓那个成员的踪迹，我用神威把他的左手打断了，但却让他逃了。”卡卡西的语气有些沉闷。

“我知道了，卡卡西老师，我去看看我爱罗。”小玉点了点头，一跃来到悬崖上的大树底下，一只只剩下一半的黏土鸟上，我爱罗静静躺在那边，就像睡着了一般。

轻轻抚摸着我爱罗的脸颊，当年我爱罗的话语犹在眼前：“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妹妹？”

“笨蛋哥哥，我还没答应认你做哥哥呢，你就这样死了，我怎么可能认一个死人当哥哥嘛，快给我起来啦！”小玉的泪水不自觉涌出，曾经的她失去了一切的亲人，其中，就有一个非常宠爱她的哥哥，虽然她早已学会用理智压制感情，但身体却不听话地颤抖着，完全无法收住泪水。

“小玉……”卡卡西落到小玉身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摸了两把泪水，小玉轻轻抱起我爱罗，向着远处跑去：“卡卡西老师，我先离开一下，你们不用管我，打败敌人就回去吧，我会赶上来的。”

抱着我爱罗去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小玉彻底放纵自己的感情，狠狠大哭了一场，却没有发现，敏锐的感知也因为波动过大的感情而失去效果，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树干后，千代和蝎祖孙二人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哎，蝎，以后，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那个丫头本性不坏，但是心中藏了太多事情，她的话……不可以全信，不过只要不过分，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吧，毕竟，是你有错在先。”千代对蝎嘱咐道，如同交代后事一般。

蝎显然察觉到千代话中的意思：“奶奶，您……”

千代挥了挥手：“呵呵，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能为你洗清一些罪孽，我很满足！”

千代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意。

彻底放纵完感情，小玉逐渐恢复正常，也发现了祖孙二人，平静却又疏远地说道：“出来吧，别偷偷摸摸的了。”

“对……对不起……”蝎做了无数心理斗争，终于还是向小玉道歉。

“不管你的事情，毕竟，各为其主，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怪你，这个给你。”小玉摸出一个空间指环，与送给再不斩和白的一样：“你去川之国靠近木叶的地方，找再不斩，你应该认识吧，然后他会替你安排，等形势稳定下来，你再出来活动，毕竟，你的身份太过敏感……”

“我明白了……大姐头……”关于小玉的称呼问题，蝎纠结了许久。

“直接叫我玉吧，对了，我们组织的名字，叫做‘冥’。”小玉一头黑线，大姐头什么的……这家伙，听说也就好几十岁了，但在许多方面，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啊！

“我明白了。”蝎点头应下，便快速离去，只留下洞穴内散落的暗器、傀儡以及干涸的熔岩，无声述说着战斗的惨烈，让后人自行推测战斗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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