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明的「科技」（13）

「恩帝斯……」夜夜姬此时，不像刚才那样面带轻松聊天，而是皱起眉头，有些严肃的问：「你变了真多……」

「我没变，神明大人。」恩帝斯纠正夜夜姬的话，回说：「至少，自我小时候见到您到现在，没有变化过。」

从恩帝斯到这边，夜夜姬与之谈话到现在，夜夜姬就有感觉到，恩帝斯是个与众不同的「紫眼人」。

一般紫眼人，根据夜夜姬到目前到现在，见过的所有「紫眼人」，他们个性不同，但至少都有一个共通点在。

他们的向心力极强。

或许是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过着被普通人类排斥的生活，因此才有这样被迫产生的超强凝聚力……当时的他们「紫眼人」团体，也有想要挽回自己在一般人泪眼中看法，经常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一般人类。但是人啊，对于与自己有差异的个体，想要做到不排斥同等看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不变的排斥，导致他们稳固的集中。

然而，恩帝斯不同，先前夜夜姬顶多以为，他对于自己「乱乱家族」的人带有一点抱怨，但现在听起来，好像不仅仅只是有「抱怨」。

「以防您误会，我并没有讨厌我们『乱乱家族』。我只是实在不喜欢，我们这样『不肯接受的现实』的想法。输了就是输了，败者就是败者，我们就是太笨才会躲在一具尸体维持的空间内生活。」恩帝斯视线依然盯着门外，说：「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应该保持着『应该要有的状态』。」

「『应该要有的状态』？」

「是什么样的人，付出多少努力与牺牲，所获得几乎等价的最后成就，这样才算是有『应该要有的状态』的人，这样的人才能摆出他最终获得成就的架子。但反之，使用卑劣手段，没有自身努力，透过牺牲别人而获取的最终成果，或者是明明自己一败涂地，却依然活在自己想象的光辉，这样的人就是没有『应该要有的状态』。」

自己挥洒多少汗水，就能获得多少收获，这状态才是恩帝斯认为的「合理」。而反之，自己挥洒汗水，收获却被其它没有付出的人夺走，这状态就是「不合理」。

现在「乱乱家族」与「天燕一族」的状态，就是上述的「不合理」状态。而令恩帝斯气愤且可笑的事，「乱乱家族」的人都还是一副装作以为自己获得收获了一样……

「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就应该要维持在『合理』状态。」恩帝斯说：「这就是我为何要离开『往隔世』，执行目的的原因！」

「……」

夜夜姬就静静听着，就连恩帝斯已经做了总结，也没有马上开口。

……「合理」……吗？

……任何人都应该保持在「应该要有的状态」的「合理」吗……

……那么啊……恩帝斯……

……吾等神明……还有吾……这样状态就「合理」了吗？

夜夜姬没有说出口，祂这个问题，保留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夜夜姬对于现在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满，因此就不说出来增添恩帝斯的烦恼了。

……你的想法或许是正确的，恩帝斯。

……只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好了，吾明白了。」夜夜姬在自己心里也做好自己的总结之后，说：「你该躺下睡觉了。」

「……」恩帝斯想了一下。这确实是自己答应的事情，于是点头说：「……好。」

恩帝斯知道这里没有床，也不会有被单，于是打算直接就地躺下来……而在恩帝斯要躺下时，眼睛又飘向了那三道木门……

「我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希望您能真实地告诉我。」恩帝斯看向根刚才一样躺姿的夜夜姬，问：「他们……到底能不能成功存活下来？」

恩帝斯认为，夜夜姬在介绍时，因为亚儿的关系，话不太敢说太直白，但恩帝斯不在乎这个，他这次问就是想要得到「直白的答案」。

「我说……嗯。」夜夜姬正要回答，但祂在看到恩帝斯的表情之后，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心中有了那么一点想法，于是回答改成反问，说：「你先告诉吾，你是想要他们成功存活？还是让他们变成魍魉然后杀掉？」

「……」

恩帝斯没有回答，只是直视着夜夜姬的双眼。而就从他那双紫眼突然激烈的闪烁之后，可以明白……这反问触动了他的心思。

大约就这样，对视了十五秒钟……

「吾前不久说过，现在的结果，吾已经没有办法控制。结果如何，要等一天之后。」夜夜姬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右侧胸口处，说：「你就不要为他们担心了，好好的去睡吧，睡起来你就能知道结果……是不是你希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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